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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人歌:“……” 醒醒,醒醒,你老公在這,有了孩子不要老公? 何況你孩子還是棵草。 草。 所以說愛情是偉大的,愛情讓岳人歌放下吐槽,默默地走到李牧身邊,陪他蹲下了?!皩Σ黄?,”岳人歌溫柔地用肩膀碰了碰李牧的肩,“是我不好。我不知道?!?/br> 李牧沒說話,岳人歌心里一緊。 “我不知道這薄荷對你來說這么重要。我錯了,以后我怎么對你,就怎么對它。它是你閨女,以后也是我閨女!” 人生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岳人歌不管自己說出的話有多么地腦殘,他現在只要李牧開心。 “……起個名字?!崩钅琳f。 哈? 岳人歌傻眼。 “起個名字,你就會把它當成有生命的存在?!崩钅琳J真道,“以后你就不會薅它了?!?/br> 屁,我只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薅。岳人歌想。 岳人歌咧了咧嘴,想了半天,“叫李芳芳吧?!?/br> 李牧愣了:“什么?” “木子李,跟你姓。芬芳的芳,跟她本人……本薄荷一樣?!焙f八道就胡說八道,岳人歌面不改色心不跳,盯著李牧的臉,如愿以償看見李牧臉上泛起笑容。 傻小子,真好哄。 可就是這樣的傻小子讓岳人歌心動?!安辉缌??!彼f。春夜正濃,岳人歌說話的聲音極盡溫柔。暖風一樣地拂在李牧耳邊,李牧茫然地看著他,萬家燈火俱滅,李牧的眼里,只有岳人歌的身影。 遠處灰暗的輪廓是不久就要落成的高樓,花都是繁華的,并且將一直繁華下去??删驮谶@無限的繁華之中,那一點點溫柔如同朦朧的月光一樣,緩緩地傾瀉而下,落在李牧的肩頭,落在岳人歌的眼睛里。 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幾乎就要溢出來,岳人歌心旌蕩漾,看著李牧略帶一點血色的唇,幾乎就要腦門子一熱吻下去??ㄋ镜轿?,BGM響起,幾乎就要定格成一副美好的畫面。 忽然,李牧一把按住岳人歌的肩膀,開口:“我想起來了,我得買個東西?!?/br> “什么?”岳人歌正在興頭上,忽然被打岔,有點蒙圈,黃色廢料已經溢了出來,他自作聰明,立刻曲解成了另一番意思。 “你是說……”岳人歌有點忸怩,“你現在……還需要做點準備,不用那么急?!?/br> 李牧奇怪,“弄個電子秤需要做什么準備?川哥說練習使用量酒器,要是有個電子秤最好?!?/br> 岳人歌萎了。 川哥你媽啊,談戀愛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提川哥! 李牧見他臉色風云變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縮了縮肩,不敢吱聲。岳人歌“嗷”地一聲長嘆一口氣。先把自己捶一百遍,看著一臉無辜的李牧,嘆了口氣,“買買買?!?/br> 后悔,當事人說道,現在就是后悔。岳人歌抓狂地望著月亮,當初自己為什么不乘勝追擊,一下把李牧吃定?非得大費周章,曲線救國,現在地球都不知繞了幾圈了,岳人歌隱約擔心,這樣多折騰幾回,自己遲早會出問題。 這不能怪李牧,李牧的心思全在調酒上。 梁川說帶他,那是真的手把手,毫不保留地將所學一一傾囊相授。先前李牧已經把酒吧的基本情況摸了個底朝天,酒放在哪里,工具的使用,一些常見的配方,他都已經了若指掌。 但理論的豐富不能取代實踐經驗。當李牧拿起量酒器的時候,梁川就確定了一個事實,李牧之前并沒有系統地學過調酒。 工具是基本都認得,基本的功能也記得差不離,但一上手便是露怯。那天晚上李牧自己調酒的時候梁川便一眼看出的動作的問題,說不出的別扭。 調酒的姿勢好不好看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與工具磨合。你說一支攪拌勺怎么拿真的很影響一杯酒的味道嗎?倒也未必??烧{酒師一晚上不會只調一杯酒,如果要進行大量的重復cao作,如何更省力、效率更高,便是李牧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說人話,就是動作要學,姿勢要改,李牧既然要學調酒,那就得有勇氣重頭再來。 梁川取了兩只量酒器,擺在李牧面前。梁川介紹:“這就是量酒器?!?/br> “大部分量酒器都有刻度,”他拿起一只量酒器,是兩個圓臺,小面相接拼在一起的樣子,“你可以根據這個刻度來判斷酒量的多少?!?/br> 李牧點頭,這是他早就知道了的。 “但是,不能僅僅依賴刻度?!绷捍ò蚜烤破鞣畔铝?,“比如,此刻你手上的量酒器沒有刻度呢?” 這當然是個杞人憂天的問題,現在是教學,李牧當然不會傻不愣登地說去買個有刻度的量酒器。梁川的意思他懂,身為調酒師,手上的量酒器有刻度,莫不如自己心里有刻度。 不同配方的雞尾酒,除了基酒、平衡及點綴的區別,酒的劑量多少也會帶來風味的迥異。多一點,更醇厚,抑或更苦澀,都是常有的事。雞尾酒的魅力或許便在于此,永遠都有變化的可能,永遠都有進步的空間,永遠都有創新的角度。 梁川見李牧不反駁,知道他是理解了自己的這番意思。他取了一瓶橙子口味的利口酒,取了量酒器,手腕一甩,胳膊一抬,姿態優雅地倒了一部分在小容器里,而后微微傾斜手腕,佳釀便落入搖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