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頁
工作人員:只要是詢查過的人,就會記錄下他們的實名身份,然后和孔宜先生的各個通訊錄做對比,篩選出其中有交集的那部分。 屠文:哦,那你們繼續忙吧。 程錦心道,原來其實不需要孔宜親自來這里用rou眼識人,直接用數據庫進行對比就行,那么戴梁梓折騰他那么久只是在套路他?但從表面來看,戴梁梓真的是個很正經很正直的人。 工作人員走開后,屠文有些惆悵地低語:不知道戴老板把孔宜帶到哪里去了。 程錦沒說話,猜測對方應該是擔憂孔宜被關進那間帶刑具的審訊室了。 不過孔宜此時不在審訊室中,他被戴梁梓帶到樓頂去了。 戴梁梓暫時還不打算拷問孔宜,他想先和他談談心,他們有過相同的刻骨銘心的經歷,也就是說他們擁有一條深入對方內心的秘道,所以談心是一個可行方案。 樓不算高,但周圍也沒其他高層建筑,視野就還挺寬闊的。 凌晨四點的陸州相比白天無比寧靜,不過平時并不是這樣,平時會稍微更熱鬧一點,這兩天因為各方面管控得嚴,在晚上出來的人和車才變少了。 你們選了個好地方??滓藦埻艘幌滤闹?,道。 戴梁梓看向他:嗯? 孔宜:周圍沒有高樓,不用擔心有人偷窺。 周圍有高層建筑也沒什么,避免戶外活動就行。戴梁梓道,只是我比較喜歡能看到戶外的地方,所以就選了這里。 戶外孔宜莫名地回想起了在伯利那段被恐怖分子關在地下室里的時光,那里狹小幽暗,不見天日,他懷疑戴梁梓是被那次經歷影響才變得偏好開闊的環境。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說這次陸州的恐怖襲擊和伯利那個組織有關? 現在你知道了,戴梁梓道,有什么要說的嗎? 不管是之前不說還是現在說出來,都是為了看孔宜的反應,他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裝得特別好? 沒想到居然還沒完??滓搜鲱^看向星空,命運到底想賦予我們什么樣的經歷? 戴梁梓:你在研究哲學或者宗教學? 他雖然帶上了哲學,但他更關心的是孔宜是不是開始涉獵宗教學,有些宗教可是很危險的。 沒有??滓说?,從伯利回來后的那一年我過得很難,你應該也是吧? 戴梁梓沒說話,但他那條殘缺的腿突然隱隱作痛起來,他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重心,盡量替那條腿減少一些負擔, 孔宜:當時有人勸我想開一點,說那次劫難其實是上天的預警,警告我不要再繼續做危險的工作了,再做下去可能就真的會死。 戴梁梓順著他道:所以你后來就離開了電視臺。 不是為那個離開的,主要還是我恢復得不太好,不再適合原本的工作了??滓说?。 戴梁梓以為他說的是臉上的疤痕,便道:可以考慮再去做修復手術。 已經做過太多次手術了,不想再做了??滓说?,而且也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時常出現的疼痛讓我不適合再工作了。明明傷口已經好了,但身上特別是臉上時不時就會出現抽痛感,檢查過很多次,身體沒毛病,醫生說是心理問題。 戴梁梓不由得又挪動腳步調整了一下站姿,孔宜說的是心因性疼痛,他也有這毛病,正常情況下截肢三個月后幻肢痛就會消失,但他沒有,他到現在還是偶爾會疼,去檢查也是沒毛病,就是說也是心理問題。 所以你酗酒?戴梁梓看著孔宜手上的氣泡酒問。 只是偶爾喝一杯??滓税涯瞧繘]開的氣泡酒放到地上,然后舉著已經開的那瓶喝了口。酒不能緩解疼痛,但可以讓人變得放松,不那么糾結。人的大多數痛苦都是大腦帶來的。 戴梁梓貼在褲袋旁的手輕微地動了動,他褲袋里常年放著藥盒,他不酗酒,但是他吃藥。 孔宜:當年我真的覺得或許那也是種上天的偏愛,用一次劫難換我躲開死亡,但沒想到事情還沒完,還跟著我一起回國了當時那個地方不是被炸毀了嗎? 主要力量肯定被消滅了,可能還有少許殘余。戴梁梓道,你周圍有對當時的事了解得比較清楚的人嗎? 孔宜:知道我從恐怖分子手中死里逃生的同行有不少,我是說以前的同行,那事雖然沒在新聞上報道,但在業內還算出名,我是用來教育新入行的新聞從業者要注意安全的反面案例。 不是說你以前的同行,而是說你現在周圍的人,并且是最近幾個月和你有過聯系的人中,有沒有誰知道你的那次經歷。戴梁梓道。 孔宜想了想,道:只有孟霜野。你們還沒找到她嗎? 戴梁梓:還沒有。 希望你們能加把勁??滓说?。 你真的不認識尹余?戴梁梓道,他應該和孟霜野的失蹤有關系。 孔宜看看他,道:把他的照片再給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