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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當時在聊什么就說什么,盡管說,說錯了也不要緊。 穆英稀里糊涂地應下:哦,好。 楊思覓轉頭,目光在程錦和穆英之間打了個轉。 來到祝輝家,果然他們一家已經吃完飯了,這會兒祝輝和老伴在陪小孩玩耍,兒媳在輔導更大的孩子做作業,兒子在房間里,看不到他在忙什么。 互相打過招呼后,程錦道:不如我們出去聊吧,省得打擾小孩做作業。 雙方客氣推讓了幾句,最終還是出門了。 下樓,來到靠近小區大門處的小廣場上,這兒有地方可以坐下說話。 程錦看向穆英。 穆英想起之前程錦跟他說的話,便道:祝哥,你還記得華君吧?找你是想問問他那案子的情況。 祝輝驚訝:嗯?你打電話給我時不是說想和我聊一下閻舒成的事嗎? 他又看了看程錦他們:你們不也是為了查閻舒成那事才來寒山的嗎? 現在事情有擴大化的趨勢。程錦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祝輝聽完后臉色有些不好,語氣生硬:所以你們懷疑我辦錯了華君那案子? 我就不跟你客套了,程錦道,我的確認為那案子存在疑點,所以我來問你,當時你到底知不知道管文禮局長的女兒管穎誣陷華君猥褻她的事? 祝輝面色沉凝,不知道是在思考措辭還是怎樣。 楊思覓幫了他一把:看來是知道了。 程錦又看向穆英。 穆英便道:既然你知道局長和華君有私仇,那你應該能想到華君有可能是無辜的吧? 祝輝皺眉看向他,被程錦質疑他能接受,畢竟人家是上頭來的人,但被一個他不是那么看得上的前同事懷疑他就不樂意了,情緒立刻就上來了:你知道什么!當時證據確鑿,人就是他傷的!他和局長女兒的事是另一碼事,而且據我所知并非誣陷,只是證據不足,沒法釘死他,然后他就趁機反咬一口,說局長女兒誣陷他。 誒?小安驚了,到底誰誣陷誰啊? 程錦:這一會兒再說。 晚點去見見管穎,看她怎么說,也應該給她一個說話的機會。 程錦繼續道:剛你說證據確鑿?真的確鑿嗎? 韓彬也道:不是先抓的人,然后才整出的證據嗎? 祝輝:當時已經對犯罪現場做完證據采集了,并不是先抓了他,然后才去采集證據。 韓彬:但在檢驗結果出來前,你們仍有很多機會可以偽造證據。反正人已經被你們抓了,他的頭發和指紋你們可以隨取隨用。 他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祝輝和穆英一時間都愣住了。 楊思覓:到了明哲保身的時候了,祝前輩,你已經退休了,我們呢,是非常通情達理的人前提是你識時務。來,說說吧,當時你到底是主動偽造證據的呢,還是被別人指使的呢? 這簡直是惡魔的私語,人天生具有推脫責任的本能,心性不佳的人在危機時刻更是容易把別人拽過來擋槍。 祝輝張嘴 程錦搶先道:我想知道的是實情,聽清楚了:實、情。 祝輝可別在楊思覓的誘導下給他胡亂攀咬。 祝輝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他剛才著魔了似地以為這些人是沖局長來的,想利用他把局長擼下來,他覺得自己反抗不了,就打算從了結果又峰回路轉。 楊思覓臉上露出無聊的神色,他抬起手臂,從側后方攬住程錦的脖子,掛到他身上。 程錦抬手握了下他的手腕。 祝輝沉默了幾秒,再次張嘴:實情是我沒對證據動過手腳。 那誰動過?韓彬問。 祝輝:我不知道,我是說,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去動過。 楊思覓貼著程錦的臉問他:喜歡他這個答案嗎? 我說的就是實情。祝輝趕緊道。 程錦點頭:之后我們會去確認的。當時管局長是刑警隊長? 是的。 他當時對華君的案子是什么態度呢?小安問,漠不關心?對一般案子的態度?還是特別關心? 他,很關注那案子。祝輝道。 當年的一些場景在他腦海中復蘇了:管局長義憤填膺地說華君文化程度越高越變態;管局長讓檢驗室那邊用華君的DNA與從犯罪現場采集回來的頭發做對比;管局長不經意般地提出讓華君去小黑屋一日游 不過他只是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那些事,沒有說出來。 聊得差不多了,分別前,程錦對祝輝道:請不要對外談論我們這次談話。 祝輝答應了。 不過程錦也只是例行地這么說一句,實際上,就算祝輝守口如瓶,寒山公安局的人也照樣猜得到特案組為什么找他。 回到車上,程錦想起了步歡和葉萊,打電話給葉萊:你們快到了嗎? 馬上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