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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錦翻來覆去的查看那片鐵絲網,思覓,你覺得這東西眼熟嗎? 楊思覓看了眼:不熟。不過燒烤車上有很多焊接簡陋的鐵制品,這東西是不是讓你想起了燒烤車上的什么東西? 有可能。我們再去燒烤車那邊看看吧。 回到燒烤車旁,大家車里車外四處尋找有什么東西上面有長方格的鐵絲網。 是那個嗎?楊思覓站在燒烤車的窗口邊,望著車內問。 哪個?程錦回頭看他。 桌子下面。 程錦彎腰查看桌子下方,看到一個自制的懸吊式籃子。 這籃子是像個抽屜一樣卡在桌面下面的,這東西網上有賣,不過網上賣的這類產品比較纖細,只能用來放一些輕便的東西,而這個自制的懸吊籃子鐵絲粗壯、內部空間寬大,可以用來放置體積較大的重物。 拿那片炸壞的鐵絲網和這個籃子作對比,鐵絲的粗細一樣,焊接點也一樣粗糙,這兩件東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周六晚上,老彭去斗狗場替吳君雄等人烤燒烤時,落了一個籃子在那邊?葉萊問。 程錦搖頭:應該不是。你有沒有想過炸彈是怎么安放在桌子下面的? 哦哦!葉萊和夏立誠等人恍然大悟。 程錦:如果直接把炸彈放在地面上,很容易被人發現。貼著桌面放最隱蔽,但是30公斤的炸彈沒辦法用膠水粘到桌面下面,所以對方制作了一個能夠承受炸彈重量的桌底懸吊籃。 終于有確鑿證據了!夏立誠激動地猛拍了一下手,看老彭這次還要怎么狡辯! - 這次換程錦和楊思覓去見老彭。 夏立誠幫忙把一個大紙箱搬進審訊室后便離開了。 老彭看向那個大紙箱,紙箱沒有封口,但從他這個角度看不到紙箱里裝的是什么。 程錦道:來昌州查案的第一天晚上我們就去了你攤子上吃燒烤。 老彭愣了下,看了看程錦和楊思覓,道:我好像是見過你們,那天你們來得還挺晚的,是吧? 是的。當時我們覺得你家的燒烤味道還行,可惜牛羊rou都是假rou。 這,大家都這么干,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么做。老彭非常心虛地道。 哦,那你們都該被整頓。程錦道,你是一直都用假rou,還是在和吳君雄產生交集后,才開始用假rou的? 認識他之后。老彭賭博輸了錢后,就想從別的地方找補,正巧吳君雄有個存rou的冷庫,據吳君雄自己說他那的rou品質好價格便宜,他就過去進貨了。 程錦搖頭:吳君雄挺會做生意的,連這點rou錢都不肯放過。 楊思覓:蚊子再小也是rou? 老彭低頭無言。 程錦看著老彭的禿腦門,道:據說你輸了五六百萬給吳君雄,怎么能輸這么多? 楊思覓:就像股票一樣可以加杠桿。 老彭的頭埋得更低。 程錦:你還從吳君雄的保健品公司買了幾十萬的保健品對吧,你怎么就這么喜歡送錢給他? 楊思覓:老年人很容易掉進保健品消費陷阱,賀明正看起來很理智,但一樣上當受騙以致于耽誤了老婆的救治時機。 我和他不一樣!老彭抬起頭,瞪著眼睛,脫口而出。 哪里不一樣?楊思覓微微偏頭,不解般地打量他。 我至少沒有害了自己老婆。 哦,你害的是自己,是不太一樣。但是呢楊思覓看著老彭,語氣輕松地道,你雖然沒老婆可害,但你害了自己兒子啊,你欠了那么多債,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活,你和賀明正其實沒什么不同吧? 老彭說不出話來。 不,還是有不同,賀明正不是故意的,并且他老婆是成年人,有權力選擇自己想要的治療方式。你呢,你是故意的,你瞞著兒子輸光家產,欠下巨債,害得你兒子只能離婚。楊思覓幽幽地道,賀明正老婆應該是不怪賀明正的,但你兒子肯定是怪你的。 老彭愣愣的,眼睛都不會眨了,要不是胸口正在劇烈起伏,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被氣出了毛病。 審訊室外,夏立誠敬畏地想,楊思覓太可怕了,殺傷力太強了,難怪程錦得時刻看著他。 我兒子沒,沒有離婚老彭瞪著氣紅的眼睛,喘著粗氣想要反駁楊思覓,但又結結巴巴地欲言又止,應該是不想暴露他兒子假離婚的事情。 我知道。你兒子想通過離婚來轉移財產,保住你家的老房子,但是很可惜吳君雄打算告你們非法轉移財產,你兒子太慘了像是想要延長老彭的痛苦似的,說到這里楊思覓故意停了下來。 老彭像困獸似地瞪著他。 楊思覓像被取悅了似地露出了一點冬日冷月般的冰涼笑意:不過,很幸運的,在吳君雄告你們之前,他被炸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