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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你先別急,杜衡煊是出了車禍,我剛到,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我們在……” 江晚的心嘩啦一聲,像是被頑劣小孩打碎了的玻璃窗戶,碎成了玻璃渣渣。 果然是出了車禍。 “他,不嚴重的,對吧?”江晚的聲音是難以抑制的顫抖,幾近崩潰。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心里也沒底?!?/br> 第89章 == 杜衡煊被推了出來,在病房里輸液。 沒啥大礙,就是給撞暈了,然后頭皮破了,檢查之后縫了幾針就沒事了。 連丞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杜衡煊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他先開了口,“你先去參加婚禮吧,馬上開始了,現在去還來得及,蘇泊還等著你?!?/br> “我不去……”連丞欲言不止。 杜衡煊特靈敏,一下發現了連丞的不同尋常,他皺了皺眉頭?!霸趺戳??” “沒事……”連丞再次欲言不止。 杜衡煊一下在意了,發現連丞和他皺著同款眉頭。他確信連丞不自然的吞吞吐吐是有事瞞著。 他心里咯噔一下,問:“是不是醫生說我其實快死了?” “呸呸呸!我艸你瞎說什么呢?怎么可能,你想的倒美,你身板好得跟頭野豬似的?!?/br> 嗯?野豬? 杜衡煊好歹覺得自己的形象,怎么著也得是個牛逼哄哄的猛獸吧。比如什么路虎啊,獵豹啊,悍馬啊,或者什么野狼老狐貍的也行,怎么偏偏是野豬。 連丞這不是近視,是直接瞎了吧? “那你一副要死人的表情?”杜衡煊本來心情就不好,說話帶刺兒,嘴里長獠牙。 “誒你說你開車好好的,咋就出這事兒了?”連丞戰略性轉移話題。 杜衡煊想了想,嘆口氣,“我只是把欠江晚的還了回去罷了?!?/br> 從樓梯摔下來那次是背,這次是頭。像是一次次在還清。杜衡煊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清后兩人就沒了瓜葛,要是這樣,他倒寧愿兩人一輩子糾纏在一起。相思樹似的。 從前杜衡煊覺得一個人飄著特美,后來越覺得兩腳落地越幸福。是江晚把他給拽下來的。江晚一走他整個人又飄了起來,可是他已經習慣了著地,更眷戀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說出來其實挺丟臉的,他杜衡煊,這么高大一Alpha,背景強硬,腰纏萬貫,前途光明,他現在居然沒了安全感。心空的,外殼再硬也白搭。 連丞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敢直接說江晚要來,一說,這人非得立馬拔針往外跑。 他決定采取曲線救國、循序漸進的方針路線?!澳慊杳缘臅r候我幫你接了個語音?!?/br> “嗯?!?/br> 杜衡煊應一聲,發現連丞又沒聲兒了?!肮敬騺淼??” “不是?!?/br> “我媽?” “不是?!?/br> “你他媽?!币皇嵌藕忪蝇F在不方便動,非得踹連丞兩個大屁股墩子。 “我說了你別激動啊?!边B丞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并不聰明,根本想不到什么曲線救國的方法,怎么說都像是在打直球。 “我能激動個啥?國/家/主/席專門打電話來慰問我了?”杜衡煊沒好氣。不是公司的事情他就放心了,再激動能激動到哪里去。 “可能比主席打電話來還讓你激動?!?/br> “哦?”杜衡煊把眉毛一揚,把朋友圈的列表想了一圈,里面能讓自己激動的也就江晚了。 可是不可能,那號已經注銷了。 “算了你還是閉嘴吧。我現在需要靜養,麻煩您別讓我激動了?!倍藕忪娱]上眼,不想再聽連丞逼逼叨叨。 自己或許是太久沒見著江晚了,竟然把照片里的別人認成了他,空歡喜了一場,真他媽有夠難受的。 連丞一下傻眼了,這人怎么沒一點好奇心?就不問了?不該是這樣的走向吧?萬一過會兒江晚直接出現在病房里,杜衡煊本就腦袋破了洞,到時候非得一激動就著這洞噴個三尺高的血。 “就……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是會發生。就是那個啥,墨魚定律?!边B丞把話往江晚身上引。 “墨魚定律?那他媽叫墨菲定律,跟你說多少回了,少在外面浪,有空多讀書,就是不聽?!倍藕忪佑X得連家祖上蒙羞,也替蘇家覺得惋惜。 多好一子孫,多好一蘇泊,除了心理不太正常以外,得是幾個連丞作陪嫁都算賠本的買賣。 連丞又被訓一頓,不樂意了,心里有氣?!芭?,那我就不說了。一會兒江晚來了可別怪我沒告訴你?!?/br> “你說什么?江晚?”杜衡煊突然問,眉梢凜冽的烈性仍舊C位,一聽到江晚,多成熟都歇菜。 “啊,是啊……”連丞把事情來龍去脈又講了一遍。 陳夏認識杜衡煊,可他已經不想再和杜家的人打交道,就不打算進醫院去了,陳夏不去阿卡也就不去了。 江晚一下車就往醫院里面走。醫院里面不宜跑動,他走的速度比跑慢不了多少,腳底像安了兩風火輪,心里火急火燎。 江晚趕到病房門口,心臟跳得意外的快。本來擔心杜衡煊的傷,現在又開始擔心,要是杜衡煊的戀人在里面,自己該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 算了!不管了!怎樣都他媽的好?,F在沒有比杜衡煊更重要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