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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煊徹底放開多比,直起了身子,“和我差不多高?” “是的,他個兒也高,或許比少爺矮一點點,纖瘦纖瘦的?!?/br> “是不是不愛笑?” “嘶……好像是沒什么表情,哦對,鼻子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痣,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狈凑芗耶敃r是看得很仔細就是了,一張臉看得都沒舍得眨眼。 杜衡煊一下傻了。 好看到找不到形容詞的,鼻子上還有一顆痣的,除了江晚,還他媽能有誰? 他站起身來,跑得比他的狗還快。留下一臉懵逼的管家和狗。 一秒破防,沉穩秒變不沉穩。 江晚,是江晚!江晚回來了!他來找他了! 杜衡煊往車里一坐,車門重重一關。一腳地板油踩下去,像是F1賽車手。 然而空有一顆賽車手的心,卻沒有量身定制的賽道。他堵在二環高架上,頭一回這么為錦城擁堵的交通懊惱。整個人在車里都快急得發瘋了,恨不得拋下車子從二環高架上跑過去。 想哭又想笑。一團希望愈燃愈烈。 杜衡煊從來都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獨遇上江晚,相信了神靈和姻緣。他就覺得他和江晚羈絆這么深,不可能緣分這么淺,說斷就斷,他覺得他們兩個人總會再見面。 到了老小區門口已經快上午十點,杜衡煊下了車,車都來不及鎖,拔腿就往小區里跑。噔噔噔上了二樓,站在二樓門口,他整個人都在細細的顫抖。 這個點平時江晚應該還在賴床睡覺,杜衡煊伸出手,久久不敢敲門。 江晚有輕微的起床氣,要是敲門吵醒了他,會不會又生自己的氣?會不會就不理自己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杜衡煊,此時分外忐忑,懷里像揣了一窩兔子,跳得七上八下。 暗暗罵自己傻逼得可以,太著急出門了,竟然忘了帶江晚家的鑰匙。 杜衡煊站在門口,等了很久很久,最后終于下定決心,顫抖著敲了敲門。 以前江晚不讓人省心,別人一敲門就屁顛屁顛跑去開。杜衡煊教導了多少次,江晚耳朵都聽出了繭巴,最后扛不住杜衡煊的婆婆mama苦口婆心,才終于會等弄清楚了來人是誰才決定開不開門。 沒人來開門。 杜衡煊又敲了敲門,一開口,聲線顫抖:“江晚,是我,我是杜衡煊?!?/br> 沒人應,估計睡得沉了。 杜衡煊又加大力度敲了敲門,“江晚,起床了嗎?我是杜衡煊?!?/br> 還是沒人應。 杜衡煊突然害怕起來,怕江晚在家里出了事兒,也怕江晚又拋下自己走了,他真的無法再承受一次離別。 “你開開門,我是杜衡煊?!倍藕忪邮箘排拈T,梆梆作響,像是下一秒就要砸門了。 “喲,這不小杜嘛!好幾年沒看到你了?!?/br> 杜衡煊一回頭,是樓上的王阿姨,手里拎著剛買的菜,估計剛從菜市場回來。 “誒王阿姨?!逼綍r嘴皮溜得飛起的杜衡煊現在實在沒心情和人嘮嗑。 “來找江晚???昨兒晚上我就看見他了?!?/br> “他真的回來了?”杜衡煊一雙眼亮起了光,心里那簇火亮如白晝。 “那可不,我說我好些年沒見著他了,問他哪兒去了,他說他滇城讀大學去了?!?/br> 滇城?杜衡煊心一緊,想起他和江晚曾約好會一起去滇城看星星。 “但是我看他狀態不好,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一樣,看起來身體還特別虛,像是感冒了,我就說讓他吃點感冒藥?!?/br> “他生病了?!”杜衡煊更想砸門了,心里急得不得了。 “是呀。然后我剛才出去買菜的時候看見他拎著行李又走了,看是病還沒好,我還給他說讓他注意著點……” “他又走了?!”杜衡煊整個人咔嚓一聲給凍上了。 “啊,那可不,我問他要去哪兒,他說他去北站坐車,他要去支教去了,不回錦城了?!?/br> “他去哪兒支教?”杜衡煊心口疼,覺得這個世界太他媽混蛋了。 心里那簇火刺啦一聲給淋了個透徹,冒著垂死掙扎的幾縷白煙。 “那我可沒問,不過支教嘛,肯定是去偏遠的……” 沒等人說完,杜衡煊拔腿就往樓下跑。 他心里什么都想不到,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北站,得趕快去北站。 他不能再錯過江晚了。 兩人已經錯過了整整四年了。艸,整整四年了,真他媽難熬死了! 第86章 == 開車是來不及了,堵,像多年老便秘一樣堵,堵到天荒地老的那種堵。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黃鼠狼專咬病鴨子。杜衡煊往大路上跑,一路沒看到小電瓶車。 那種電瓶車,三個輪兒的,帶電瓶,就是再加三塊電池全力馳騁在二環上也超不了速。 速度不快,但是靈活,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兩道通吃,一路橫沖直撞,像個沒有實力又分外耀武揚威的山大王。 賊不安全,但堵車的時候特別省時。 好半天,杜衡煊終于看到路邊停了一輛電動三輪,他長腿一邁,直往小破車廂里鉆?!皫煾?,火車北站?!?/br> “誒誒你這小伙兒,明明是這小姑娘先叫停我的,先來后到懂不懂啊你?!睅煾蒂\有原則,攔住不讓,關鍵是拉小姑娘比拉大小伙兒省電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