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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煊覺得腦袋不太清醒了,頭重腳輕,他晃晃腦袋,沒用。 陳澈把杜衡煊往車上扶,杜衡煊死活不上去?!案陕锛敝厝グ?,再多陪陪我,我們去河邊逛逛,成不成?” 陳澈第一次見杜衡煊撒嬌,而且他一米七多一點的個子,雖然力氣不小,可杜衡煊要是不愿意,他也沒法兒把189的杜衡煊硬塞車里。 “那就只能坐一會兒,河邊有風,你喝了酒不能一直吹,當心感冒了?!标惓簺]辦法,只得妥協。 然后他扶著杜衡煊往河邊走,杜衡煊不讓扶,非要牽手。 杜衡煊一手拉陳澈,一手提糍粑。別提多得意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杜衡煊口無遮攔。 陳澈心里一下兵荒馬亂了,明明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發現了。霎時羞紅了臉,“師,師兄?!?/br> “你別說,我先表白?!倍藕忪诱径?,喝了酒,眼睛迷蒙,看人看得不真切?!拔蚁矚g你,你善良,還純真,特別干凈,我真的喜歡你。我以前,以前挺不好的,我以后會好好的,咱倆在一塊兒,誰也不分開?!?/br> 陳澈心臟砰砰砰砰地跳起來,眼淚鼻涕一起冒。他真沒想到杜衡煊會喜歡他,他還打算慢慢來來著。幸福來得太突然,杜衡煊表白居然這么深情,陳澈真想掐自己一把,怕是自己在做夢。 “師兄,我也喜歡你。我剛進學校的時候就可喜歡你了?!?/br> “怎么還哭了呢?!倍藕忪涌搓惓貉劬Χ技t了,怪心疼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他抬手揉眼,糍粑袋子一下糊臉上。 杜衡煊傻笑起來:“糍粑,打包給你的?!?/br> 笑著笑著杜衡煊一下呆住了,他捧起陳澈的一張小臉兒,“你怎么變樣兒了?還矮了這么多?!?/br> 陳澈愣了一下,想著杜衡煊喝醉了說胡話。害怕剛才的表白不做數?!皫熜?,我是陳澈?!?/br> 杜衡煊彎下腰,湊陳澈臉上仔細的看,然后心里一下踏實了。 沒認錯人。 鼻翼上那顆小小的褐色的痣還在呢。 杜衡煊又笑起來:“你看我都喝醉了,江晚,我都把你看錯了?!?/br> 陳澈一下懵了。江晚……是誰? 他握著杜衡煊的手臂,“師兄,我是陳澈,我不是江晚?!?/br> 杜衡煊一把把人摟懷里,“是不是我說你變樣兒你生氣了?你別生氣,你變啥樣我都喜歡,你永遠是最好看的。乖,媳婦兒別鬧了啊?!?/br> “師兄,我是陳澈?!标惓阂幌录绷?,像是感覺這個懷抱是自己偷來的,心里特別沒底?!皫熜?,我真的不是江晚。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杜衡煊把人抱得更緊了,聲音顫抖得不像樣,“不,我不放。你別丟下我行不行?你覺得我哪里不好,我全部都改。我真的改,你看我現在不會動不動就生氣了,會為別人考慮了,我還對你先表了白。你不是介意你先表的白嗎,這次我先了。你別走好不好,你看我給你打包了糍粑,我明天還帶草莓蛋糕給你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別走,你走了我都快要死了,我求你可憐可憐我,我真的要死了,別走好不好?” 近乎哭腔的乞求。 平時看起來那么堅不可摧的一個人,此時脆弱得像個被拋棄了的孩子。 陳澈一下明了,鼻尖兒酸得發痛。 他把頭埋在杜衡煊懷里,火鍋的油煙味混著淡淡的冷杉香水味。這香水和杜衡煊的信息素味道很像,噴了簡直像多此一舉。 他抬手拍著杜衡煊的背,“好好好,我不走,真的不走,我送你回去,聽話?!?/br> 陳澈不知道那個江晚會怎么說話,不過杜衡煊會撒嬌,說明江晚也會對杜衡煊說“聽話”這些詞。 杜衡煊果然就乖乖的跟著走了,手里還緊緊提著一袋江晚愛吃的糍粑。 陳澈去過杜衡煊的家,有一次幾個同學跑來研究競賽課題。 沙發又大又軟,地毯很厚實,電視屏幕也特別大,陽臺上養了很多花,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著的。 陳澈想把人扶進臥室,可都關著門,他又不知道臥室是哪一間,就把杜衡煊放在沙發上,自己跑去找。 一打開,是健身房。 再一打開,陳澈一下呆住了。 小小的房間里貼滿了照片。有游樂場的,有電影院的,有看展的,有吃飯的,有枕上睡著的。 可是每一張的上面,都有著同樣的一個人。 那個人有一張好看到風華絕代的臉,面色時而清冷,時而羞澀微笑。桃花眼,高鼻梁,薄唇微紅,輪廓清晰。 而且,他的鼻翼上,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一顆痣。 第82章 == 第二天快中午了杜衡煊才醒來。醒來發現自己大剌剌的躺大床上,鞋子脫了,衣服還是昨天那套。 他揉揉太陽xue,想起昨天和陳澈去吃了火鍋。怎么回來的就不知道了。話說那家店的酒還挺好喝的,就是后勁兒太猛了,讓人招架不住。 他坐起身來,想著得跟人陳澈道個歉,第一次單獨出來吃飯就喝成這個樣子,杜衡煊真覺得自己太他媽混蛋了,一點都不體面。 腦袋還昏昏沉沉,杜衡煊敲敲腦袋,敲醒了昨晚的夢。 昨晚他做夢了,夢見江晚說他不走了。 杜衡煊做了太多次這樣的夢。 美夢已經做到了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