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如果這張臉再沒有了,那江晚真的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杜衡煊真的害怕,都不敢多想。 他伸出手撫摸著江晚的頭,順著毛輕聲安慰道:“咱們選賠錢成不?你別怕,我爸媽可好了,真的。留案底也沒事兒,你看我媽多喜歡你是不是,他們和我一樣,也是相信你沒劃木錦的臉。真的?!?/br> 杜衡煊騙人騙了一半,杜坤根本不知道江晚是誰。 而林晨,她覺得江晚不會做那事兒,再說了,江晚都穩cao勝券了,把杜衡煊拿捏得死死的了,怎么可能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但是木錦,她覺得這么些年了,木錦也不像那種心機深的孩子。所以她一時也沒法得出個結論。 只有杜衡煊,從始至終站在江晚這邊。江晚劃了木錦也好,沒劃也好,他都沒有一刻想過離棄。 昨天他被木錦支去跑腿兒,去排隊買那個什么網紅甜點,足足排了兩個小時的隊。買的時候他還專門給江晚也帶了一份,江晚喜歡吃甜的。他都記著呢。 他拎著甜品,正當想先去趟江晚家,把吃的給江晚送過去的時候,就接到了木錦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木錦哭得一塌糊涂的聲音,“衡煊,江晚把我的臉劃傷了,我該怎么辦?你快來?!?/br> 轟一聲,杜衡煊聽見一種爆炸聲。杜衡煊提著兩袋甜品,內心炸得連渣渣都不剩了,腦子完全卡殼。只有江晚一張微笑的臉在他面前晃蕩。 一路心慌慌趕到醫院,看到江晚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像個沒有魂兒的木樁子。杜衡煊的心一下揪著疼了。 這老天爺是瞎了嗎?作的明明是自己,怎么天降正義還定位不準了?天庭定位系統是不是該更新了,合著自己白長了這么大個子。還是老天爺就故意的,知道賜天譴給江晚,比賜天譴給自己更讓自己遭不住。 “我沒有,杜衡煊,你信我。我沒有劃他的臉,我真的真的沒有,你信我?!苯砺曇魩е耷?。以前多兇巴巴一小狗子,現在眼睛紅成了兔子,讓杜衡煊的鼻子都酸得發痛。 真是他媽的糟糕透了。 他相信江晚,江晚的話是真的,但是木錦臉上的傷也是真的。他腦子里亂成一鍋大亂燉,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醫院已經聯系了木家的人,木家的人很快就會到了。杜衡煊太害怕他們一時沖動傷了江晚,就讓小松趕緊送江晚回去。 杜衡煊從沒體驗過這樣的情感,本來cao控性極佳的一輛賽車,突然方向盤失控。 他滿心歡喜的買了甜品,想著江晚會開心,結果看見自己天天惦記的人失魂落魄成這樣。他在路上還記著要冷靜,要平心靜氣,他記得牢牢的,這會兒卻忘得一干二凈,腦子里亂成一鍋粥,全是自己消化不了的情緒。 站在江晚面前手足無措,木錦受了傷的臉也和他無關。 夜里也沒睡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后終于想明白了。 木錦鋌而走險玩兒了招大的。他媳婦兒這是被陰了! “選擇賠錢好嗎?就當我借你的,到時候你賺大錢了再還給我唄。你要覺得過意不去,那你就連本帶利,再帶幾個大胖小子、幾個大胖姑娘一起還給我?!倍藕忪訐е瞬蝗鍪?,故作輕松地說。 江晚把臉埋進杜衡煊的肩頸,半晌才點了點頭。 兩人去了醫院。 小松和王叔陪著江晚。說是陪著,其實就是怕萬一木家的人來了,情緒不受控制了,上頭了,能給死死攔住。 杜衡煊走進病房,木錦看見杜衡煊,抱歉一笑:“衡煊,對不起,明知道你和江晚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明知道因為我的身份他不待見我,我還約他出來,只是我沒想到他會那么生氣,所以用刀劃了我,也是我自作自受?!?/br> 挺好一嬌弱小花,沒想到品種是白蓮。 “木錦,江晚會不會用刀劃你?難道你覺得我不清楚?”杜衡煊皺著眉頭,眼底有滔天的憤怒,像野火似的,木錦一吹,燒得更旺了。 木錦沒想到杜衡煊連證據也沒有,也會站在江晚那一邊。他有些急了?!拔覜]有騙你啊。你覺得我會自己劃自己嗎?而且還是在臉上?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還真是,木錦,我感覺我才第一天認清楚你?!?/br> 木錦突然覺得他好像輸了,他本來栽贓陰江晚,順帶博得杜衡煊的同情,一石二鳥,可現在似乎適得其反了,玩脫了?!八f的話你就信,我說的難道你就不信嗎?” “是我的錯,真的,木錦。我第一次錯,錯在沒有早點和你退婚。第二次錯,錯在我以為你不會做到這么狠。我真的是看走了眼。你明明是農村一霸大白鵝,非裝成只小黃鴨。老鵝蛋被掉包了?我之前居然能著了這么拙劣的迷惑道?!倍藕忪涌粗惧\難以置信的表情,突然有些爽。 早知道把江晚一道帶進來得了,讓江晚也爽一爽,出口惡氣。 木錦最后一道防線終于破了,好了,他和杜衡煊終于不可能了。 他無所謂的笑起來,像瘋了一樣,眼里有賭徒輸了最后一把的狠厲:“杜衡煊,你還真是聰明。但是那有怎樣呢。你覺得杜叔叔會讓江晚這樣的人進杜家的門嗎?” “那就不勞煩你cao心了,反正你是進不了杜家的門?!倍藕忪语L輕云淡地說出最讓木錦崩潰的話。他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