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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跟誘/拐/兒童的犯/罪分子似的。 杜坤總是這樣,嚴以律自己娃,寬以待他人娃。他不是不喜歡小孩兒,只是似乎把父愛都分給了連丞和杜家其他孩子,忘了給杜衡煊剩一點兒了。 連丞一看,趕緊打開車門下車,走上前去純良一笑,“杜叔叔,我是來接杜衡煊的。我們一個朋友,前兩年走了,今兒是他的忌日,我想和杜衡煊去看看他??梢詥??” 說罷,連丞擺出一張悲愴的臉,就差擠兩滴眼淚出來了,好像真去了一個朋友似的。 本來小孩子的把戲,壓根兒就騙不著杜坤,可杜坤分明看到連丞的副駕駛上,放著一大束明艷的**花。 誰他媽吃多了能買這花兒啊,看樣子可能確有其事。算了,隨他們去吧,反正兩個小孩兒,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來。 杜衡煊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剛往臉上抹了藥,看到連丞發來一個“O了”的表情,然后就聽到了敲門聲。 “少爺,老爺請您下去一趟?!?/br> 杜衡煊揣了個口罩在兜里,然后下了樓。 杜坤坐在起居室的陽臺上,開放式的起居室連著室外草坪,空間很開闊。 他倒了一杯紅酒,還沒換衣服,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兒的。 聽見杜衡煊下樓的聲音,杜坤也沒回頭,他緩緩放下酒杯說,“去墓園的路不好走,你們開車小心點?!?/br> “嗯,是?!倍藕忪有睦锎蛄艘粋€大大的問號,以及一個大大的驚嘆號。連二這傻逼到底編了個什么亂七八糟的理由。墓園?看祖宗去?還是看連丞那些逝去的難以數計的愛情? 他走出宅院大門,打開停院子外副駕駛的車門,一看,喲,好一大束**花。 杜衡煊把花往后座一扔,然后坐了進來,兩條長腿往前伸著?!翱梢园?,演戲還演全套,上墳的花都買好了?!?/br> 連丞的臉一下黑了。一踩油門,跟借機泄火氣似的,“最近被人追求,一個華裔?!?/br> “所以呢?死了?真要去祭奠?” “死了倒好。那傻逼玩意兒天天送我花,還他媽是**花,說跟我頭發顏色配,我呸!要我冬天圍白圍脖,是不是**花外還整一圈兒白菊花?媽的,這花完全不知道往哪兒放。放桌上,桌上不敢擺吃的。放墻根兒,墻上不敢掛照片兒?!?/br> 杜衡煊嗤地一笑,“今兒浪子終于也在陰溝里翻了船了。不過這下倒好,這花還派上了點用場?!?/br> “還笑呢,你看你那臉,還疼不疼?”連丞掃一眼杜衡煊的臉,消了腫了已經,就是還有點印兒,一個巴掌印兒,蓋在輪廓清晰的臉上,像寶劍蒙了塵。 連丞知道杜衡煊被杜坤打的事兒,他倆之間沒啥秘密。要說有,那也只有江晚的事兒,杜衡煊藏著掖著自己一個人偷著樂。 他本來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但是逮著個江晚,就有了不愿分享的人和事。 “早不疼了?!币娺B丞還知道關心自己,杜衡煊覺得這人吧,終于做了回人。 他扭頭去看窗外,車窗隱約印出他薄情的嘴唇。 杜衡煊有偶像包袱,但是在連丞這兒,兩人連彼此光屁/股的樣子都見過,兩屁/股蛋子都看膩味兒了,所以這點兒臉面算個屁。 “你說杜叔也真夠狠的,嘖,你看這手下得,都快趕上你揍江晚的程度了?!?/br> 杜衡煊就聽不得別人提這茬兒。他本來心里就扎了根刺,連丞還站這刺頭上蹦迪,真不是個東西?!叭瞬荒懿徽f話,不過多余的話可以少說一點?!?/br> “哦,那多余的話不多說,我們現在去哪兒?” 杜衡煊手機一直停留在位置共享的頁面,他低頭一看,小紅點還在學校?!叭ュ\城四中?!?/br> “去那兒干嘛?找江晚?你倆秀恩愛我去吃狗糧?唉,話說我也好想正兒八經地談個戀愛啊,可惜我想跟他們談情,他們卻只想跟我上/床。他們要么只看上我的臉,要么只看上我的錢,媽的?!?/br> 連丞是新手,剛拿駕照,一腳油門耍完帥后,便開得慢悠悠。 一輛運動型轎車開得跟老頭兒樂一樣。 杜衡煊內心OS:這話說得,不然呢?你還有其他什么值得被看上的嗎? 但他沒說出來,因為只要一接話,連丞這嘴皮子就能翻得更起勁兒。 “我什么時候才能遇到我的真命天O啊,哦,其實也不一定非是Omega,我現在已經沒那種非O不上的陳舊思維了。你看江晚那樣的Beta,個兒高盤兒靚,他難道不香嗎?”連丞慢悠悠地打著方向盤,上了二環高架。 “香麻痹香,再香他也是我的人?!甭牻碚f了一路廢話,杜衡煊都懶得插嘴,就連連丞開個不到30碼,他也能忍。但是一提到江晚,杜衡煊就忍不住要插上旗幟,要宣示主權。 “還等著呢,進來吧?!卑嘀魅问聝憾?,都忘了手機這碼事兒了,他送完學生家長,回來一看,江晚還趴陽臺上呢,這才想起把人手機給收了的事兒。 江晚拿回了手機,一看,嘖嘖,短短三四十分鐘里,32條未讀信息,18個未接來電,全是來自于杜衡煊。 他趕緊發個消息過去?!灸氵€在開會嗎?我手機早上被班主任沒收了,剛拿到?!?/br> 這個點兒正值下班高峰期,連丞和杜衡煊被堵在二環高架上。一看消息,別說打道回府了,能動彈就算謝天謝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