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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顧及到杜衡煊的腳傷,想把江晚從他手中接過來,被杜衡煊擋開了,“不用,我來?!?/br> 小松本來還想再堅持一下,但是看到杜衡煊的神色,怕是絕不會讓別人碰江晚,所以也沒再多說什么了。 江晚靠在杜衡煊的肩頭,眼淚還沒有干,我見猶憐。江晚明明不愛哭,誰成想遇到杜衡煊之后,就變成了小哭包,這連他自己都覺得賊難堪。 把江晚抱上車后,杜衡煊開車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超速不說,遇到紅綠燈,剎車都踩得很輕緩。在小區停了車,又一路抱著江晚上了二樓,輕手輕腳地把人放在了床上。 “難受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見江晚鼻尖有細細的汗珠,杜衡煊抽出紙巾擦了擦。表情慘淡得像是自己被迷了藥。 藥效已經退了些了,江晚身體沒有那么酥癢了,只是渾身還有些guntang,想一直貼著杜衡煊,不穿衣服的那種。另外就是沒什么力氣,一個拳頭都攥不緊,但他卻一直揪著杜衡煊的衣角,死活不愿撒手。 “要洗澡?!?/br> “我去放水,你乖乖躺一下?!倍藕忪佣?,江晚是嫌他自己臟了。他溫柔地拍拍江晚的頭,又深深地看了兩眼江晚,才起了身,不舍得像是兩人要十年八載見不到一樣。起身卻發現,衣角被江晚拽住了。 江晚力氣并沒有恢復多少,但他現在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拽住了杜衡煊,手上的青筋繃得直直的,也不說話,直勾勾地看著杜衡煊。 江晚很少展現出依賴別人的模樣。但他現在只想讓杜衡煊待在他的身邊,消失一會兒、一眼都不行,他慌,一想到杜衡煊會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他就心慌,就不安,就害怕難受。 杜衡煊蹲下身,伸出指尖,捏著江晚的下巴,左右搖了兩把,特輕,像逗小孩兒似的?!拔掖蜷_熱水就回來,一會兒小晚泡個澡,就美美的睡個覺,什么事都不要想,好不好?” 說罷揉揉頭,起身,江晚還是拽著他的衣角,不讓走,眼里滿是委屈和不舍。其實杜衡煊稍微一使勁兒就能掙脫,但是江晚這樣執著地撒嬌和示弱,誰他媽能拒絕?就算誰都能,他杜衡煊也不能。 “那我抱你一起去?” 江晚點點頭。 兩人坐在浴室里,等著熱水放滿。杜衡煊坐在浴缸缸沿上,江晚坐在杜衡煊的腿上,頭靠在他的脖子窩里,一聲不吭,像極了乖乖等著大人給洗澡的小朋友,乖巧得不得了,乖巧得杜衡煊想給江晚額頭印個吻,像幼稚園表揚乖娃娃,給印一朵小紅花。 平時杜衡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么場面都能捧出兩句話,可現在安慰的詞兒,是一個也說不出來,心里頭堵得慌。他輕輕拍著江晚,半天才問出一句:“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晚不說話,只是晃晃頭,然后把頭更深地埋在了杜衡煊的脖子上。江晚其實有欲/望,那藥效可強著呢,他想摟著杜衡煊,想扒他的衣服,但是不行,這樣不好。所以他委屈,看起來像只怕生的小奶狗,杜衡煊的心都要化了。要不是遇到這些破事兒,面對眼下這情形,杜衡煊怕是真的就把人直接辦了,江晚哭都不管用。 但是他現在真不能,也沒那個心情。精神世界萎靡了,現實世界也無法勃/起。 水放得差不多了,杜衡煊試了試水溫,嗯,挺合適。于是開始剝江晚身上裹著的被子,被子下面就是光/溜溜的身子。 “我不看的啊,我看我就是狗王八?!倍藕忪娱]著眼,把被子扒開,然后摸索著抱起江晚,輕輕往水里放。 江晚的皮膚算不得多嫩,不過是真的光滑,沒有瑕疵,肌rou薄,但也是真的結實,手感上佳。但是現在不適合膨脹,杜衡煊把人放水里,就要走。 江晚見杜衡煊要走,一急,伸出手要去拉杜衡煊,沒拉到,急了,扒在浴缸上驚慌失措,朝杜衡煊喊:“別走?!?/br> 杜衡煊聞聲回頭,熱汽氤氳中,江晚扒拉在浴缸上,眼睛濕潤,脖子白皙細長,鎖骨干凈清晰,下巴因為無力,擱在了缸沿上,一張攝人心魂的臉人畜無害,可憐兮兮的,像初次為禍人間的小妖。 真他媽刺激,杜衡煊的心火一下點著了,差點噴鼻血。媽的,誰要是說江晚直男又單純,他杜衡煊第一個掀桌子不同意。江晚會得很,撩人于無形,是一等一地獵手,一槍一個準,他杜衡煊沒等開槍,就搖起了小白旗。 杜衡煊別過眼,不敢再看?!班挪蛔?,我就在門口守著你?!?/br> “就在這里,在我身邊?!?/br> 噗,杜衡煊差點血濺當場,他忍住了口吐三尺血。杜衡煊懂,現在的江晚沒有安全感,于是乖乖就范,“好,我就在這守著,我背對你,我不看你?!?/br> 說得好像很紳士,但其實杜衡煊想看,還想看得要命。但江晚現在肯很脆弱,自己還是個Alpha,況且還不是他的心上人,他不能再傷害江晚了。 杜衡煊站在狹窄的浴室,顯得浴室更加擠了。他看小松發來的信息,了解著情況。 “我洗好了,我自己擦水,你,你不要回頭?!苯頋q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Alpha也好,Beta也好,都是男人,看幾眼又不會少幾塊rou。但是杜衡煊不一樣,那是他喜歡的人,面對放在心底的人,多少會有些羞澀。雖然晚上也被他看過就是了。而且背上的傷痕,別人看了都覺得惡,他害怕杜衡煊也對他產生那樣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