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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指使的口氣,嘖! 江晚突然就有小脾氣了,不做,堅決不做。他杜衡煊憑什么???憑他護了自己一回?還是憑他送了十幾塊錢的護手霜? 江晚捧著手,湊鼻子上聞了聞,剛抹上的護手霜,草莓味的,真香。 算了,看在護手霜的份上,就再給他煮一次吧,反正下半年就見不到了,給他多留點回憶的味道也好。 第二天早上六點,杜衡煊就醒了。 護工也起來了,收起了護工床,把病房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儲物柜,小冰箱,微波爐,邊邊角角都不放過。動作很利索,不拖泥帶水,是個干護工的人。 杜衡煊閑著沒事,就用目光攆著人家看。這護工是個男Beta,和江晚一樣的性別。身材也算出挑,就是比江晚矮一點,壯一點。臉清秀,像個大學生,放人群里也算扎眼了。 小松知道杜衡煊的審美和要求,所以找個護工都得先看臉。要五官清晰的,要個子高挑勁瘦的,還要動作干脆利落的,最關鍵的是,還要有少年氣息的。這是個什么狗雞兒玩意兒?少年氣息是個什么鬼?自己湊人身上聞能聞得到嗎?撞破了杜衡煊和江晚的事之后,小松才發現,按這要求,頂配版不就是江晚嗎。 杜衡煊瞅著這個低配版的江晚,絲毫不掩飾,看得大大方方。 “杜小哥,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買飯?!弊o工小劉二十歲,高中畢業后已經干了兩年護工了。見過的雇主不少,頭一回見到這樣兒的。 明明是個小兩歲的弟弟,叫“弟弟”嘛,覺得明明比自己還人高馬大,氣場十足,還是個Alpha,完全找不到一點做哥哥的感覺。叫“杜衡煊”又感覺像是不尊重人,叫“哥哥”就更不可能了。最后絞盡腦汁,決定還是叫“杜小哥”。 杜衡煊對“杜小哥”這個稱呼頗不滿意,但是總不能強迫別人叫自己“少爺”吧?“少爺”這稱呼,放尋常百姓看來,傻逼又裝逼,瑪麗蘇劇情味兒十足。算了吧,杜小哥就杜小哥吧。 杜衡煊抬手看了眼手表,九點了都,江晚怎么還不來。想著讓他多睡會兒,所以讓晚點來。結果人根本不拿自己當回事兒,也是,江晚又沒答應過自己,所以說不定壓根兒就不打算來。 “包子饅頭花卷?還是粥?”小劉看杜衡煊抿著嘴,皺著眉,以為他還在思考吃什么,所以給了點提示。 “你去吃吧,我不吃?!比f一江晚來了,發現自己已經吃了,這不好。 “不吃不行,你是病人,不吃飽肚子,怎么康復?”小劉見多了生病不想吃東西的雇主。按理說,不吃就不吃唄,但是小劉是個有專業素養的好護工,不能由著病人說不吃就不吃。 江晚走進病房,看見小劉,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是護工。杜衡煊行動方便的時候,都使喚慣了人?,F在行動不便了,沒個人指使,怎么可能? 江晚對小劉點了點頭,都是服務人的行業,江晚看著親切。 “我給他帶了吃了的。哥你去吃吧,不用管他?!苯砜粗o工比自己年紀大點兒,叫了哥。 杜衡煊沒好氣兒了。你管他叫哥,他管我叫小哥,那你管我叫啥?小哥哥? 等小劉走了,杜衡煊才沒忍住發脾氣?!安怀粤?,餓過了都?!?/br> 江晚打開保溫桶,往碗里倒著粥?!昂冒?,那我自己吃?!?nbsp;? ?? 就這?他媽的江晚有沒有心???合著自己還是個病人,你勸我一句我就吃了啊。你不給我臺階下也就算了,你還把梯子給踢了,我自個兒想下來也下不來啊。 杜衡煊有氣了,難受了。 江晚拿余光瞅著杜衡煊,看他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差點沒笑出聲來。杜衡煊平時正正經經的,像個靠譜的大人,有時候卻意外的孩子氣,這一面讓江晚覺得新鮮又可愛。 他剝了顆雞蛋放進粥里,端著放在了餐桌上?!靶辛诵辛?,別唧唧歪歪了,快吃?!?/br> 杜衡煊頓時就氣消了,江晚隨意一哄,他就乖了,被順毛了,一匹狼變成了一條狗了。 “你手怎么了?”杜衡煊一把捉住江晚的右手,手背有一塊兒紅紅粉粉的。 “我不給你發消息了嗎,第一鍋粥灑了?!苯硐胍槌鍪?,卻被杜衡煊握著手腕,沒抽走。肌膚接觸的地方開始發燙,直竄耳朵尖,江晚耳朵尖就被燙紅了。 所以粥灑了,燙著手了這是。杜衡煊當即就心尖兒難受了,心里揪揪的。什么破幾把粥,以后再不讓江晚熬了。 杜衡煊播了個號碼出去,“喂,小松,你過來的時候買個燙傷膏?!?/br> 放下手機,杜衡煊才覺得有哪里不對。他翻了翻手機,問道:“你什么時候給我發消息了?我怎么沒收到?” “真發了?!苯戆焉鬃臃磐肜?,摸出手機,要自證清白?!澳阕约嚎??!?/br> 兩人的目光聚焦在江晚那破手機上。 【!粥灑了,我重新熬,你先吃點其他的?!?/br> 這句話的前面,有個紅色感嘆號,說明沒有發出去。 “手機有時候信號不好,反正消息我是發了,這事兒不能賴我?!苯砟槻患t氣不喘地,把自己撇得個一干二凈。 杜衡煊無語了,“難不成還賴我?” “賴手機?!?/br> 行吧,賴手機就賴手機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杜衡煊沒法兒對江晚真的發脾氣?,F在追別人的是自己,活該卑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