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木錦,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木錦淺淺地笑著,搖了搖頭:“都還好,也接受了心理治療,衡煊你不用太擔心?!?/br> 木錦什么時候都是溫溫柔柔的,也不用人cao心,以后把家交給他,杜衡煊能放心。 “都是我得問題,害你差點受傷?!倍藕忪游Ⅴ局?,看起來像是自責又擔心,不過眼里仍是冷漠和泠冽。 木錦把琴蓋輕輕放了下來,整理著樂譜。 “不怪你,是我自己沒保護好自己,還害江晚受了那么重的傷?!?/br> 話一出口,他就察覺到了不合適,連忙補充道:“衡煊,真的不怪你,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但是,我們要好好補償江晚?!?/br> 杜衡煊眼底的神色有些不悅,江晚是自己上趕著撲上來的,與他有什么關系,怎么說得好像怪上了自己。但他還是嗯了一聲,然后抬手看了眼時間,“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學校?!?/br> 木錦輕輕淺淺地笑著答應了。 杜衡煊回到家,小松還沒回來。估摸著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書房門外才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br> “少爺,我回來了?!?/br> 杜衡煊抬頭,見小松的表情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他把書一合:“怎么?探病還探出開心來了?” 小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上還掛著若隱若現的笑意,于是立馬把笑意給收了個干干凈凈,然后才開口匯報。 “少爺,我到醫院的時候,小晚……” “小晚?”杜衡煊打斷了小松的話,鳳眼一瞥,小松感覺一把刀利利索索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差點腿軟。 “哦不,是江晚?!毙∷上胩终谱约旱淖?,下午叫習慣了,一時順了口,沒改過來。 “我到醫院的時候,江晚正在看書?!?/br> “看書?看什么書?”一個社會上的小混混,沒想到還看書,莫不是什么不正經的書。 這樣想著,杜衡煊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是高考復習的書,江晚和少爺都是高三年級的,明年高考?!?/br> 見杜衡煊沒有說話,小松才繼續匯報:“我代您問候了之后,就準備早點回來。只是江晚說他饞了,讓我喂他吃蛋糕。他已經連著吃了三個,他還要,我沒給,我怕給多了對他不好?!?/br> 喂他吃蛋糕?他還要?我沒給?多了對他不好? cao!怎么聽著像什么虎狼之詞。 杜衡煊的心里騰地一下,燃起了一把無名之火,和昨天心里那把火的感覺不一樣。 他不知道這火是因小松而起,還是因江晚而起。 杜衡煊第一次探知到了未知的領域,像是打開了一扇他從來沒有打開過的門。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對自己生起氣來。 過了會兒,小松還杵在原地,杜衡煊抬起頭,滿心滿眼的不耐煩,第一次覺得小松辦事讓他這么不滿意。 “還有什么事?” 小松訕笑著:“少爺,明天我休假,我能以自己的名義去看望江晚嗎?” 杜衡煊覺得心里的火燒得愈發旺盛了。 “隨你?!?/br> 自己的助理居然給別人跑腿,江晚,你還真挺能耐。心里的那團火氣像是找到了出口,一泄而出。 是了,他討厭別人霸占他的東西,所以,他火大肯定是因為討厭江晚。 絕對是這樣子的。 第二天午后,江晚趴在床上。 剛吃了午飯的胃,被壓在床上,難受得緊。一想到還要躺一個月,就覺得絕望到無以復加。 李老爺子已經回去了,整個病房安安靜靜的,靜得江晚都快出現幻聽了,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過人聲鼎沸的熱鬧。 敲門聲響起。 “進來?!?/br> 一看到小松,江晚都快要感動哭了?!靶∷?,你怎么來了?” 小松打開冰箱,把帶來的幾盒草莓往里放:“今天休息,怕你天天在病房待著無聊,所以就來看看你。怎么?不歡迎哦?那我走?” “誒別別別?!苯磉@才注意到小松今天沒有穿西裝,穿著的是很休閑的褲子和羽絨服。 “小松?!?/br> “???怎么了?” “你能在杜家干事,是不是高材生???” 小松的臉抽了抽,這話讓人怎么回答?說“是”,顯得太不要臉了,說“不是”呢,又對不起自己的母校。 于是只說了:“是X大的本碩博畢業生?!蹦憔妥詡€兒體會去吧。 剛說完,就看到江晚很直率地盯著自己的腦門兒和頭發看。 小松的臉又抽了抽。自己的發際線不高,頭也沒禿,讓你失望了,還真是抱歉呢。 真是不禮貌,但是江晚這樣的家伙,就是討厭不起來啊。 “那正好,我有些題不太懂。能不能麻煩你給我講講?”江晚把書在床上推了推。 小松從床上拿了起來,“我先看看啊?!?/br> 他打心眼兒里喜歡江晚,看著他就像看到自己老家的弟弟一樣,滿心滿眼里的疼愛。 小松不了解江晚家里的事,但是他的社會閱歷多了,也能看出個幾分江晚家里的情況來。 小時候小松家里窮,一家子Beta,住在窮鄉僻壤的鄉下。就像枯井里的絕路螞蚱,要出去只能抓緊高考這條繩子,這是唯一的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