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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閆子臣嘴里的自己,就是個清白的,被陷害的無辜者。 陳最完全理解人類的自私,所以他理解不了姜聞晝的隱瞞。 有限的兩次接觸,很明確的一件事,姜聞晝和何揚的關系很差,并且都是何揚單方面的招惹。 姜聞晝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或許是看在昔日的情面上。 但陳最心里卻泛起隱秘的嫉妒來,難道姜聞晝對任何人都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 保姆車輕震了一下,助理轉過頭:“最哥,到了?!?/br> 陳最睜開眼睛,下車之后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五十分,他對助理說:“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八點直接在車里等我,不用來房間?!?/br> 助理應了,跟陳最一起走進電梯。 穿過長長的走廊,陳最抬手敲房間的門,但沒有像昨天那樣,會有個急匆匆的小狗狗來開門。 是睡太熟了嗎?陳最拿出手機,他姜聞晝的對話框很安靜,大概是還在睡。 陳最單手給姜聞晝彈了個語音通話,另一只手伸進口袋想摸煙,卻碰到一張長方形的卡片。 陳最下意識掛掉了電話,他這才想起來,在他和魏競川喝酒之前,助理把房卡給他這件事。也就是說,今天姜聞晝沒跑去他房間睡。 陳最皺著眉,夾著房卡,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這才兩天,習慣的養成就這么快嗎?好像只要他敲門,就會有個在等他的人跑過來開門似的。 陳最刷房卡開門,“滴”的一聲撞在空蕩的走廊,同時隔壁的房門突然就打開了。 陳最有些恍神,似乎沒反應過來。 姜聞晝探出頭,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他穿著一件松垮垮的睡袍,還赤著腳,就像他來這里的第一晚那樣子。 “你回來得好晚啊?!苯剷內嗳嘌劬?,一臉天然地望著他。 陳最原本有些煩躁的情緒就這么煙消云散了,他聲音放輕:“抱歉,有點事?!?/br> “先過來?!苯剷儚澲劬?,扒著門框沖陳最招手,一臉有什么好東西要分享的樣子。 陳最忍著不讓嘴角提起,故意不動:“都幾點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不行嗎?” 姜聞晝自然沉不住氣,他湊過來,一把拉住陳最的手:“叫你過來你就過來?!?/br> 陳最一點力氣沒用,任由姜聞晝把他拉進房間,暖黃色的燈光鋪開,姜聞晝直接把人往臥室拉。床上的被子亂著,手機和耳機并排躺在那里。 “直接拉我去床上,這有點不太好吧?!标愖钊滩蛔⌒σ?,手指在姜聞晝掌心搔了兩下。 姜聞晝抿著唇,不理會陳最的使壞,他把手機拿起來,分了陳最一個耳機。 “躺著聽吧,我好累啊?!标愖蠲摿诵?,直接在床上躺下了,被子和床單占著姜聞晝信息素的味道,淡淡的,輕輕的甜,讓陳最覺得很放松。 姜聞晝紅著耳朵尖,在陳最身旁躺下來,很沒用地解釋:“只是恰好你在,所以才讓你來聽的,我可沒有特意等你?!?/br> 陳最側身,拿胳膊當枕頭,闔上眼睛,敷衍地哄他:“嗯,知道的,是我運氣好,才能聽到?!?/br> 姜聞晝按下播放鍵,音樂聲流淌出來,前奏只有鋼琴,很干凈地敲出來。 姜聞晝也側身,他模仿陳最的姿勢,同時很期待地看著陳最安靜聽歌的臉龐。 這首歌前奏干凈,中間部分和歌詞相得益彰,收尾的弦樂營造出空曠悠遠的氛圍,像是一個人溫柔地敘述了一個滄海桑田的故事。 耳機里已經徹底寂靜下來,陳最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他好像被這首歌魘住了。 姜聞晝很輕地扯了一下耳機線,又期待又緊張地問:“你覺得怎么樣?” 陳最慢悠悠地睜開眼睛,視線卻是向下的,睫毛留下一點影子,讓他看起來有些羞怯,也有些溫柔。 “我很喜歡這首歌,好像有人在道別?!?/br> 姜聞晝嘿嘿笑,有點小得意:“確實是這么個意思?!?/br> 陳最也笑:“不過不太像主題曲啊?!?/br> 姜聞晝不好意思起來,之前打的草稿全部忘掉,支吾了一會兒:“都怪你嘛,給我看的劇本全是四少爺,寫出來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汪導要不要角色歌?!?/br> 陳最眼睛依舊半垂著,開玩笑道:“你怎么還強買強賣的?” 姜聞晝臉紅,嘀咕著:“你剛剛還說喜歡的?!?/br> 陳最這才抬起眼,他的眼睛實在美麗,被盯得久了容易忘記呼吸。 “是喜歡的,再放一遍,好不好?” 夜晚那么靜,音樂聲好像會從耳機里漏出來,和人的呼吸聲混在一塊,跳了一支簡短的舞。 姜聞晝覺得床變得像小舟,浮在在碧藍色的湖水上。 夜晚的湖面顏色更深,深邃幽靜,跟陳最的眼睛一模一樣。 “姜聞晝?!标愖詈傲怂拿?。 心里覺得滿漲,姜聞晝情不自禁地想靠近陳最,他無法忍耐,于是無比坦誠地說:“我現在很想吻你,聽起來會很奇怪嗎?” 耳機里是姜聞晝低沉好聽的歌聲,面前是姜聞晝那張有些緊張害羞的臉,陳最臉上浮起笑意,他伸出雙手,碰到了姜聞晝的脖子:“一點也不奇怪,過來吻我?!?/br> 姜聞晝貼上陳最的嘴唇,觸電一樣,碰了一下又放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吻上來,時間久了很多,好像在品嘗一塊來之不易的糖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