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找得著北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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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兒的生母,也就是我的jiejie,當年其實差點入東宮?!睕]有外人,小盧氏也不廢話,低著頭回憶往事。 在陸清韻聽來,這其實是個跟《侯門嬌》差不多狗血的故事,大概世界意志是以她手下敗將的智商來圓邏輯的吧。 顧孜庭早年是有封號的,他的母妃是先帝爺的貴妃,除了先太子,就屬他最尊貴,早年先帝封他為謹王。 謹,有小心謹慎的意思,也有鄭重的意思,別人不會誤會先帝爺對謹王的寵愛,因為他母妃的稱號也是謹,這是先帝爺表明自己愛屋及烏呢。 大盧氏從小由祖母教養,滿腹詩書韶華,顏若天仙下凡,還在閨中時便名滿京城,為權貴人家追捧。 先皇后當年請大盧氏進宮赴宴,大盧氏與先太子一見鐘情,若無意外,大盧氏本該是太子妃。 可惜還沒等兩人緣定,先太子被廢,先帝爺緊跟著沒多久就駕崩,誰也沒想到,戰功卓越的晉國公會扶持官家登基。 這才是悲劇的開幕。 大盧氏由家中做主,嫁給了謹王,一開始也還算是琴瑟和鳴,直到謹王在花燈節碰上了自己的真愛。 世家女為主母,大都不會耽于情愛,還是要以執掌中饋,管好家宅為重,自然不會容不下一個側妃。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謹王和趙側妃纏纏綿綿也就罷了,后宅那么多妾室都沒事兒,倆人就覺得謹王妃礙眼,或者說礙了倆人的情路。 小盧氏說到這兒語氣淡淡的,“尤其是jiejie為川哥兒請封世子后,趙氏突然鬧起離家出走,說是要還jiejie和那人夫妻圓滿,又故意留下自己有了身孕的破綻,引得那人以為jiejie容不下趙氏,大發雷霆,鬧得jiejie小產壞了身子。諷刺的是趙氏回來后大夫說她沒有身孕,顧孜庭也信那是個誤會?!?/br> 陸清韻喃喃喟嘆,“這不是腦子進了水,這是腦子進了屎啊……” 長公主:“……還不是為了老七的王位和兵權,說什么情情愛愛確實惡心人?!?/br> 更惡心人的還在后頭。 趙氏回來后跟顧孜庭更加甜蜜,小產的大盧氏被剝奪管家權,禁足正院,連家人都輕易見不到。 官家婢生子上位,顧孜庭身為貴妃之子身份尊貴卻特別支持官家,所以官家對顧孜庭寵信有加,盧家即便知道大盧氏被禁足,也無計可施。 盧家在先帝朝時,是站在先太子那邊的。 先帝爺駕崩,身為中書令的老爺子也跟著去了。 盧家不受官家重視,又沒人能立刻頂立門戶,那陣子也是最艱難的時候。 所以趙側妃才敢肆無忌憚,給大盧氏下了慢·性·毒,甚至囂張到在正院里與顧孜庭交合,就為了讓大盧氏羞怒交加,毒發的更快一些。 大盧氏是個再規矩不過的世家女,哪兒受得了這種侮辱,確實很快就不行了。 趙側妃在大盧氏死之前,還特地跑到正院,本意是要趁機連顧云川也收拾了,誰知道怎么都找不到他。 正院所有的奴才都被按在外頭打,大盧氏被氣得咽下最后一口氣,顧云川實在沒忍住發出了動靜,讓趙側妃聽見了。 小盧氏死死咬著唇,淚珠子一顆一顆狠狠往下砸。 “趙氏知道過猶不及,jiejie身子不好死了還說得過去,可要是殺了川哥兒,官家若問責,顧孜庭保不住她,所以她想要毀了川哥兒的臉,讓他當不成世子?!?/br> “可憐川哥兒被jiejie的死刺激太過,又聽趙氏誅心之言,一時激動,用我父親送他的匕首刺進趙氏的腹部?!?/br> 陸清韻看起來特別冷靜,“然后發生了什么,王爺才變成這樣的?” 長公主拍了拍小盧氏的手,嘆了口氣,“當時在場的人幾乎都死了,佑年記得也不是很清楚,問太多他會失控,只想殺光身邊所有靠近的人?!?/br> 陸清韻閉了閉眼,眼皮子莫名刺痛得厲害,怒火一陣陣往上拱。 長公主繼續道,“佑年他娘許是死之前有不好的預感,讓她的貼身嬤嬤拼死闖出去,找到我,等我到的時候……” 她深吸了口氣,“老七正好將劍刺進佑年的胸口,若非佑年心臟比常人偏半分,當場就會沒命?!?/br> 越說她臉色越冷硬,“即便如此,那混蛋還不肯放過自己的兒子,派人闖我長公主府不成,甚至上請官家要清理門戶?!?/br> 小盧氏擦干眼淚,面色有些木然,“我娘親乃是先帝御封的老太君,得知jiejie的死,她拿著先帝賜下的鐵卷,跪在宮門前喊冤?!?/br> 官家要面子,只能見盧老太君。 盧老太君以鐵卷為代價,狀告顧孜庭寵妾滅妻,縱妾殺妻,無視國法。 若官家不秉公處置,她威脅官家,會讓盧家所有的門生和天下學子都知道此事。 可想而知,人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官家是個特別要面子的人,被盧老太君逼著處置了顧孜庭,收了他的封號貶為庶人,讓他為先帝守陵。 陸清韻知道,那位老太君很早之前就沒了,據說是病逝。 但現在她肯定,老太太肯定不會是因病去世的,盧家……太傻了。 若不是顧云川自己爭氣,通過戰功又重新爭回了王爺的位子,也許他只能依靠長公主才能茍延殘喘。 也是因為顧云川太過爭氣,京城中幾乎人人都怕他,所以其他人才會尊稱顧孜庭一聲七王爺。 長公主冷笑,“他拿準了佑年不能不孝,才會如此有恃無恐,也就是佑年體會不到……不然早砍了那個老東西!” 陸清韻不太理解,“我聽人說他只有一個兒子,他想弄死王爺,以后他不就只是個庶人了?” 狗仗人勢,還想咬人,就是傻子這邏輯也說不過去啊。 長公主面色愈發譏諷,“就是因為他只有佑年一個兒子,從小到大他都是風流性子,從來也沒有過子嗣,再加上有賤人在他耳邊一次又一次的讒言,他當然不肯信那是他的種!” 皇家子嗣自然有驗證的辦法,即便是有人想要冒充也沒用。 可巧的是,大盧氏兩次懷上身子,顧孜庭其他的女人一個懷孕的都沒有。 再加上大盧氏當初與先太子有情,雖然兩人圓房時,大盧氏還是完璧之身,但先太子到現在都還沒死,被幽禁在皇莊上呢。 “他也不想想,皇莊比天牢守衛還要森嚴,jiejie出門無不是前簇后擁,怎么可能……”小盧氏恨得銀牙都要咬碎了。 “只有廢物才會如此疑神疑鬼?!?/br> 陸清韻心想,盧家人不止傻,也太綿軟,恨到極點也才罵個廢物,連那趙側妃都沒罵一聲賤人,怪不得會讓畜生們欺負這么久。 她思維發散了下,顧云川是不是就隨了盧家,才會這么好欺負??? “若是這些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么辦?”長公主問。 還在發散思維的陸清韻,下意識道,“不可能,我早砍死他們全家了?!?/br> 長公主:“……” 小盧氏聽到陸清韻輕描淡寫甚至還有些綿軟的聲音,卻莫名安心不少。 她心里是有些愧疚的,長公主幫她嫁給顧孜庭,也不過是護著顧云川不至于因為不通人情被算計了。 若不是川哥兒身邊的人都太軟弱太無能,確實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動。 長公主倒是脾氣硬一些,但官家頗為忌憚長公主,這些年一直派人盯著,不許她與駙馬留下的勢力聯系。 司慕婉的爹是江湖人士,當年死得蹊蹺,很有可能官家忌憚才惹了殺身之禍。 她也沒辦法直接插手鎮南王府的事兒,最多能讓司慕婉嫁給顧云川護著府里。 小盧氏緩了緩神,聲音柔和不少,“現在你也知道當年的事兒了,顧孜庭他不會就這么算了,你要小心些別被人算計了?!?/br> 陸清韻露出個軟軟的笑,“我叫您姨母好嗎?叫您老王妃我心里膈應。姨母您這樣可不行,老王爺不要臉,您還要守著臉面只想防守,那咱們多吃虧???” 她拍著胸口,“我,陸小五,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虧?!?/br> 小盧氏紅著眼眶露出個淺笑:“……那你有什么高見?” “如今最叫您為難的就是府里那些不省心的妾室是吧?”陸清韻笑得更燦爛了。 “王爺都說我擅長以毒攻毒,那姨母您不如就多個愛好,養些蛇來玩兒呢?” 小盧氏滿頭問號,“養蛇?” “對!多養些毒蛇?!标懬屙嵦裘?,“您就還是溫溫柔柔的就好,沒事兒多夸一夸那些賤……咳咳,那些蛇精和老王爺?!?/br> 能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能打敗畜生的,當然也只有畜生。 她越說表情越乖巧,掰著指頭數—— “夸妾室要真心實意夸她們多好看多妖嬈,謙虛點說是美若天仙,不謙虛點說那是大安的瑰寶,伺候老王爺,都是老王爺的福分呢?!?/br> “夸老王爺就……盡量別吐,夸他……有氣質,再沒有一個王爺比他更獨特了,他是我大安獨一無二的存在,誰都比不過他?!?/br> 這是實話,絕對沒人比顧孜庭更傻逼,遙遙領先,無人能及。 陸清韻繼續道,“至于您呢,一定要溫柔,要謙虛,要體貼,您要讓人知道您什么哪兒都比不過別人,傷心至極,郁結于心,只能養些毒蛇,像它們一樣怕冷怕熱有七寸,越想越難過,只能日日對著毒蛇垂淚到天明?!?/br> 小盧氏都聽傻了,“這,這不是……不是讓他們氣焰更囂張了嗎?” 長公主反而聽明白了,眼神亮得驚人,拍著大腿笑出聲,“妙??!這養蛇人我來找!毒蛇我來尋!我保證明兒個蛇就送到王府正院里去!” 她見小盧氏沒聽明白,笑著點了點陸清韻的腦袋,跟小盧氏解釋。 “在宮宴上你還沒看明白?這丫頭擅長把人夸吐血呢,你越夸那些人,她們氣焰是高了,可也更注重自己的臉,你身邊全是毒蛇,他們還敢往你身前湊?” 等他們反應過來,想靠近小盧氏那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命夠不夠硬。 可誰又能把小盧氏怎么樣呢? 她多溫柔賢淑,夸別人貶低自己,顧影自憐,就是趙貴妃都不能不讓怨婦養蛇吧? 我在自己院子里養,礙著別人什么事兒了? 顧孜庭想要?;斓??可以,他不是天天叫嚷著殺了他也行嗎? 不怕死他就繼續耍唄。 小盧氏也想明白了,她笑出來,“你……你這小腦瓜是怎么長的呢?怎么就想出這種法子來了?” 陸清韻仰頭感嘆,“可能是我太善良了,老天爺看不過去,逼著我收了賤人?!?/br> 長公主和小盧氏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暢快笑了出來、 這些年憋悶得久了,她們已經很久沒能這樣痛快笑過了。 一旁劉嬤嬤殷勤給陸清韻滿上茶水,現在她想法完全變了,不像王妃樣兒怕什么?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自家王爺就該配最無敵的! 這場婆媳見面愉快散了場。 長公主緊著去安排養蛇的事宜,小盧氏則是要回去改一下正院的結構,總有下人怕蛇,總不能自己人都嚇著,這些都得安排。 陸清韻沒啥事情了,桂圓問她要不要在外頭逛逛。 她聽了那么多往事,實在沒心思逛街,完全沒有來時的架勢,懨懨吩咐回府。 充當馬車夫的顧三心神一動,直接駕著馬車去了金玉齋。 到了地方后,桂圓感覺馬車停下,掀開簾子特別詫異。 “顧三哥,五娘說不想在外頭逛,要回府呢,你來金玉閣作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