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后 第82節
見她醒來,他將話本合上放到一旁,就好像昨夜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抬手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晚膳想吃什么?” 林月芽蹙眉躲開他的手,慢慢起身道:我沒胃口。 李蕭寒神色微頓,隨后又恢復如常,“明日陸淵會來給你看脈?!?/br> 林月芽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李蕭寒便繼續道:“日后你的平安脈皆有他來看,只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最好趁早斷了那樣的心思,若陸淵這次還敢幫你……” 林月芽不想聽聽到那種話,她連忙拉住李蕭寒,沖他搖頭道:不會了。 說著,她的手輕輕地落在小腹上:這也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李蕭寒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就這樣兩人的手一起在小腹上放著。 但是眼睛一直盯在林月芽的面容上,一刻也未離開。 他不知這句話是林月芽又在哄騙他,還是真心話,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竟發覺他開始看不懂她了。 許久后,林月芽抬眼看他,發覺他眼眶泛著一圈淡淡的紅印,眉頭微蹙了一下。 “林月芽?!崩钍捄床怀鏊丝痰降自谙胧裁?,他極不習慣這樣的林月芽,哪怕她對他耍哼,扁著嘴故意不理他,又或者拉著他的手說著那些讓他心頭酥酥麻麻的謊話,都比此刻讓人心靜。 李蕭寒從來沒有這樣慌亂和失控過,他望著林月芽,聲音略帶著一絲顫抖地低聲說道,“你若再騙我,我就將你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殺了?!?/br> “獨留你一人活著?!?/br> “陸淵,葉默,季嬤嬤,碧喜……” 林月芽目光呆滯地望著他,聽他口中念著那些人的名字。 念到最后,她聽到“柳梅”這兩個字時,猶如晴天霹靂,她整個身子都震顫了一下,最后忍不住淚如雨下。 這是她娘親的名字。 從昨日她知道自己懷了身孕之后,她便會止不住地想念娘親,如今聽到娘親的名字以這樣的方式被提起,她心中不光是念想,還有愧疚。 她答應過娘親,會好好替他們活著的,可如今她活成了什么模樣。 看到眼前不住抽泣的人,李蕭寒瞬間止住聲音。 他在任何人面前說話都會極具條理,可一見到林月芽,他總會言不由衷。 說出來的與心里想的截然不同。 他只是想嚇她,只是想她不要再做傷害她或者他們孩子的事,可不知怎地一開口,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林月芽?!彼址鲎∷澏兜纳碜?,猶豫再三,道歉的那三個字就在嘴邊,他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最后,他收回手,語氣也逐漸恢復了往常的平靜,“下月我們成婚?!?/br> 林月芽略微頓了一下,緩緩抬過頭,被水浸濕的眸子怔愣地望著他。 “林月芽?!崩钍捄弥篙p柔地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成婚吧?!?/br> 作者有話說: 李蕭寒:我時常因管不住這張嘴而挨罵。 —————— 前20 —————— 推薦基友的穿書文,很有趣! 《藏嬌(穿書)》 by:小小小邪子 喬瑜穿書了,穿成書里男二陳梓鈺剛娶過門兒的新婦。 書中陳梓鈺唯愛年輕的太后女主,原身下場凄慘。 明知劇情,喬瑜還是嫁了,因為她社恐與陌生人對話困難,因為喬家要被流放,她沒錢、不識路,無處可去。 陳梓鈺會為女主守男德,她可以安安分分慫在后宅。 或者陳梓鈺自求和離,她還能趁機分錢,也許能幫幫喬家。 想法很好,直到后來。 她發現她嫁的這位夫君,此程二公子,非彼陳二公子。 —— 程淮璟逼不得已需娶一房妻子,妻子模樣、人品、性情不重要,家族不參黨羽便可。 起初他確實沒在意這位小媳婦,不料對方卻給了他一個驚喜,天錦衛都做不出的精巧暗器,她信手拈來。 著人一查,這小娘子竟本該是寧昌侯府陳家兒媳婦,如今卻進了他內帳,如此,自然是要藏起來。 社恐手工達人簪娘女主x腹黑心狠手辣陰批男主 —————— 感謝在2022-05-15 01:32:24~2022-05-16 15:40: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大寶貝兒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大寶貝兒: 阿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大寶貝兒: 何以 33瓶; 嘿嘿嘿 20瓶; 喝茶π嗎 5瓶; 虎耶~、清酒. 2瓶; mimitrouble、我追的文今天會三更 1瓶; 非常感謝大寶貝兒們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六十七章 林月芽明顯還未從震詫中回神, 她用一種完全不能理解的神情望著李蕭寒。 前一刻他陰沉著臉用她親朋摯友的命來要挾她,后一刻卻可以如此冷靜地說要和她成婚。 林月芽一時怔然。 她不知李蕭寒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拿成婚的事來誆騙她, 也許他只是害怕她傷害腹中的孩子,所以才這樣騙她的, 待孩子出世以后,便是她的亡期。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便能想明白了。 林月芽臉色煞白, 原本紅潤的雙唇也逐漸失了血色, 她胸口愈發憋悶,像是要喘不上氣一般難受。 “月芽?”李蕭寒覺出她此刻狀態不對,蹙眉著急地問道, “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月芽避開他眼神,抬袖將方才的淚痕擦拭干凈,強勻了幾個呼吸后,她帶著一抹淡笑地對李蕭寒搖搖頭:沒事。 李蕭寒也不知林月芽到底是怎么了,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他將林月芽兩只冰涼的小手握在掌中, 想用掌心的溫度將她暖熱。 “剛才還未回答我,”李蕭寒又與她靠近, 聲音就在她耳畔,“愿意與我成婚么?” 林月芽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繼續保持著那份淡淡的笑容, 抬眸望著身旁的男人,許久后, 她對他緩緩道:月芽自知身份卑賤, 配不上侯爺, 不敢奢望那些,只求侯爺愿意庇護奴婢便好。 李蕭寒可以拿侯府夫人的身份來哄騙她,但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林月芽了,不會那樣容易再被他的三言兩語而欺騙。 林月芽覺得如今的這番話,她說得規矩本分,應當挑不出錯的。 可李蕭寒忽然默不作聲,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看,越看林月芽心里越慌亂,她仔細思忖,方才可是哪里沒有說對,又或者遺漏了什么。 思來想去,似乎也沒有什么可說的,林月芽只好如之前那樣,湊到李蕭寒面前,用下巴在他肩頭輕輕蹭了蹭,笑容又深了幾分:奴婢以后不惹侯爺生氣了,奴婢會養好身子,順利的誕下子嗣,好不好? 林月芽專挑好話說,說著她還拉起李蕭寒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之前是我不對,我太害怕了,所以才動了傷他的念頭,侯爺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林月芽似是怕李蕭寒不信,便又望著他一字一句地保證道:我真的再也不會了。 李蕭寒還是那樣沉默地望著她,眉眼中是林月芽看不懂的情緒,片刻后,他終于開口,聲音比以往都要沙啞低沉,“你方才說你害怕,是怕我護不住你么?” 就如當初的李仲任一樣,護不住他母親秋春容??伤皇抢钪偃?,他不僅能將她平安護住,且還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干涉他的婚事。 林月芽如實地點了下頭,很快又搖頭道:奴婢自是相信侯爺的,但奴婢終歸只是一個女人,膽子小…… “不用怕,”李蕭寒凝眸望她,“從今往后,不論誰要見你,你都可直接拒絕,萬事都有我擔著?!?/br> 林月芽笑著沖他點頭,就在她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李蕭寒忽然蹙眉又問:“那為何你不愿與我成婚,當真是因為身份的事?” 林月芽沒想到她都已經再三做保證,不會傷害腹中孩子,李蕭寒卻還要拿成婚的事來試探,林月芽長出了一口氣,用無比認真的神情道:什么樣的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爺真心待奴婢,奴婢就知足了。 林月芽此刻過分謹慎的模樣,就像一根刺,扎得李蕭寒眼睛難受。 他氣息愈發不平,就好像強壓著火氣似地望著她,林月芽也覺出不對勁兒,可一時又找不出到底哪里沒說對,難道是還不夠誠懇。 林月芽忽然想起一事,立即開口保證道:奴婢也斷了想要離開的念頭,日后誕下子嗣,便一輩子在侯府里,老實本分地侍奉侯爺,絕不會心生歪念。 奴婢,伺候,歪念…… 就連這幾個詞也變得尤為刺耳。 “什么是歪念?”李蕭寒聲音愈發陰沉。 林月芽小心翼翼地道:就是侯爺不允許做的那些事。 李蕭寒道:“我不允許你騙我,任何事都不能騙我,你做得到?” 林月芽欣然點頭。 “好?!崩钍捄笃鹆衷卵康南掳?,將臉慢慢向她靠近,直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時,他才停下來,緩緩開口,“你可心悅于我?” 林月芽眸中飛速地閃過一絲不可查覺的慌亂,可很快就又歸于平靜,她梨渦淺露,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直接就迎上去含住了他的唇畔。 許久后,他們才分開。 林月芽臉頰已經恢復血色,甚至比以往還顯得紅艷了幾分,她略帶含羞地望著李蕭寒道:奴婢心悅侯爺。 李蕭寒眉心微蹙,隨后緩緩展開。 兩人起身一道用晚膳,林月芽晚膳的時候胃口還不錯,也是春蘿心細,不過與她待了一日,就摸清了她如今在膳食方面的喜好,特地與廚房交代過,滿桌都是林月芽喜歡的東西,且吃了胃也不會過于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