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后 第67節
回到侯府,李蕭寒現在云騰院歇了一會兒,才去春和堂。 林月芽正在屋里繡東西,見李蕭寒進來,下意識就要起身行禮,這剛一站起來,便又想到了什么,漫不經心地朝前兩步,敷衍行禮。 李蕭寒將屋中人揮退,也沒和她多說,坐在她身旁,看她繼續低頭做繡活。 不一會兒夏河端著一碗藥進來。 李蕭寒接過藥,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遞到林月芽面前。 林月芽警惕地看著他,沒敢張嘴。 李蕭寒眉眼冰冷,唇角卻微微勾起,“怎么,天不怕,地不怕,老張的藥卻將你嚇住了?” 林月芽蹭地一下站起身,氣憤地沖李蕭寒道:你無恥,你卑劣,你瘋狗…… 作者有話說: 林月芽:擺爛第一日,爽。 —————— 前十喔! 我的老腰啊,今天可是二合一! —————— 感謝在2022-05-05 22:22:11~2022-05-06 16:59: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西蘭花是花、寶寶愛自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六章 林月芽氣憤至極, 整個臉頰氣得通紅,她瞪著一雙圓眼,就差指著李蕭寒鼻子尖罵了。 所有的污言穢語頃刻而出, 便是林月芽從前只聽過卻說不出口的那些話,也像是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直往外落。 罵到激動時, 她順手抓起桌上做繡活時用的剪刀,舉到胸前,宛然一幅李蕭寒要是強迫她, 她就要同他拼命的架勢。 這若是放在以前, 李蕭寒定會怒火中燒,將這碗藥澆到她頭上都是輕饒。 然而此刻,李蕭寒看到林月芽這副氣急敗壞, 拼命耍橫的模樣時,他竟生不出厭惡,反而想笑。 原來兔子惹急了是真的會咬人,那個向來唯唯諾諾的林月芽, 惹急了竟也是這般潑辣模樣。 潑辣的女子李蕭寒見過不少,許多犯重罪的家眷被抓時, 哭爹喊娘指天捶地,李蕭寒每每看到這場面, 都會忍不住蹙眉,立即就叫人將他們拖走。 可林月芽的潑辣與他們不同, 她這不是骨子里帶的, 李蕭寒的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出林月芽心里有多虛, 眼前的模樣不過是硬裝的罷了。 李蕭寒當真垂眸低笑起來。 他還有臉笑? 林月芽自小在鄉間長大, 什么樣的人都見過, 可是像李蕭寒這般沒臉沒皮的,她可是頭一次見。 林月芽罵完了,拿著剪刀尖沖著李蕭寒比劃道:你笑什么? 李蕭寒收了笑意,也不想再與她鬧,畢竟這藥還是得趁熱喝下。 李蕭寒又換上了往常那般清冷的模樣,沖林月芽道:“你就是拿十把剪刀,也傷不了我一絲一毫,還不快放下,若是傷到自己不是犯蠢么?” 林月芽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蠢”這個字,她已經記不得李蕭寒拿這個字說過她多少次,以至于一聽到這個字,她心里的火氣就蹭蹭直冒。 見她僵在那兒,不肯乖乖聽話,李蕭寒索性站起身,端著藥碗朝過走。 林月芽慌忙又退了兩步,最后身子貼在紅木柜上,實在無處可避。 李蕭寒站在她面前,一把將剪刀從她手中抽出,“張嘴?!?/br> 他聲音平靜,但還是能讓林月芽聽出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林月芽雙唇緊閉,將頭瞥向一旁。 李蕭寒倒是真想將她嘴巴掰開,直接將藥灌進去,可看著碗里的藥,他忽然想起陸淵問他的話。 “為何她不可以?” 便是個犯人,李蕭寒都有足夠的耐心,可為何偏偏對林月芽沒有。 李蕭寒望著眼前正在憋眼淚的林月芽,語氣又忽然溫了下來,“這是陸淵開的藥,說喝了能治你的咳疾?!?/br> 林月芽怔了怔,回過頭來狐疑地盯著李蕭寒看。 見她不信,李蕭寒頗有些無奈,“需要我喝一口試毒么?” 林月芽沒有否定,小鹿似的眼睛就這樣一直盯著他看。 李蕭寒當著她的面,舀了一勺放到口中,待咽下去后,便又舀了一勺遞去林月芽唇邊。 林月芽面上的警惕少了幾分,可依舊閉著嘴沒有要喝的意思。 “怎么,林姑娘是想看本候有沒有毒發的反應,再來決定喝不喝?”李蕭寒面露譏諷。 林月芽白了他一眼,沒有接話,但意思便是這個意思。 李蕭寒冷笑一聲,將勺子轉身丟到桌面上,林月芽被嚇了一跳,以為他打算直接灌她,下意識就縮了脖子,將兩只手擋在面前。 李蕭寒一手握住她手腕,一手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卻是沒咽下去,他含著那藥湯,直接朝林月芽唇上吻。 林月芽愣了一瞬,很快便開始掙扎,那藥湯順著兩人的嘴角流出,可便是如此,林月芽也嘗到了藥的味道。 李蕭寒低頭看到身上的縞色長衫留下了一片湯藥的痕跡,立即沉了臉色,這邊剛準備開口責她,卻見她忽然露出兩朵淺淺的梨渦。 這是林月芽這兩日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沖他笑。 她的樣貌算不得傾國傾城,可偏這精致的五官配在一起,讓人看了便還想再看,尤其是這雙眼,笑的時候彎彎的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像是夜色中明亮的月牙。 李蕭寒怔神之際,林月芽笑著將他手中的藥碗接過,捧起來大口喝了起來。 林月芽喝完,她將碗放到桌上,拿帕子在唇上擦。 李蕭寒跟著她回到桌旁,問道:“不怕了?” 林月芽笑著搖頭:不怕,這是陸淵的藥。 她在欒山上喝了將近三個月,這個味道太過熟悉了,她認得出來,陸淵的藥從來都不會苦口,只是口感略微有些發澀。 知道陸淵的藥能讓林月芽這樣開心,李蕭寒忽然心里發堵,便忍不住道:“老張的藥配著陸淵的藥,不知道喝完會是什么效果?!?/br> 林月芽握著帕子的手不由縮緊,可看到李蕭寒的神情時,便知道又被他逗弄了。 林月芽沒好氣地沖他道:侯爺不是也喝了么,有什么效果等等便知。 李蕭寒沒有說話,只是睨了她一眼,隨后走到窗旁,將窗子落下,又來到門前,將紗帳撩開,拉上門。 屋里暗了些許,林月芽有些不安地看著李蕭寒,待他回過身來,她才開口:你要干什么? 李蕭寒沒有回答,他開始解自己的腰帶,夏日炎熱,李蕭寒外衫下面只有一件極為輕薄的里衣,此刻他將外衫脫去,里衣下緊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林月芽心里直罵李蕭寒不要臉,這才剛過晌午,他怎么就動了那樣的心思。 她眼神不受控制似地落在李蕭寒身上,他每日都會抽時間練功,又在吃食上極為克制,胸膛硬的如同石頭,腹部那小方塊兒便是用來洗衣服都不成問題,此刻屋里悶熱,他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那輕薄的里衣就貼附在他身上。 林月芽莫名腦中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畫面,她立即移開目光,暗暗罵都是李蕭寒將她帶壞了。 李蕭寒看了一眼臉頰緋紅的林月芽,沒有繼續脫下去,而是直接走到柜子前,將柜門拉開。 “你這里可有我換洗的衣物?” 林月芽這才反應過來,原是她想多了,方才兩人喝那藥時,李蕭寒和她的衣服都沾了湯藥。 林月芽搖搖頭:讓夏河去云騰院給侯爺取吧。 “還知道我是侯爺?”李蕭寒將柜門合上,不冷不淡地諷刺道,“我還當你早就忘了我是侯爺?!?/br> 林月芽莫名有些心虛,可一看到李蕭寒,她就還是沒忍住嗆道:奴婢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侯爺。 李蕭寒眸光微動,他將林月芽的手握緊,又一下將她拽入懷中,“別鬧了?!?/br> 林月芽在他懷中掙扎,李蕭寒卻越抱越緊,最后干脆將她直接抱起,放在桌上,隨后又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 屋里叮呤咣啷一陣作響。 院外幾人面面相覷,碧喜擔憂地小聲嘀咕道:“莫不是又要打姑娘了?” 小桃疑惑道:“不會吧,沒有聽到別的動靜???” 碧喜一到這個時候,就想起小桃是李蕭寒指給林月的人,便也帶著生了小桃的氣,“你忘了咱們姑娘沒法說話了?便是挨打了,她也叫不出聲!” 小桃看了眼氣呼呼的碧喜,沒有再說話,但她心里始終不相信侯爺會打姑娘。 待兩個時辰后,快要到午膳的時間,里面終于傳來了李蕭寒沙啞又低沉的聲音。 碧喜和小桃一進去,徹底傻了眼,主子們在凈房,屋里卻是一片狼藉,每一樣東西幾乎都不在它原本該在的地方,便是說屋里遭了賊,他們都信。 可隨后聞到那些曖昧不清的味道時,兩人互看一眼,立即低頭做事。 凈房里,林月芽臉上潮紅未退,她身上披著李蕭寒的里衣,軟軟的靠在椅子上看李蕭寒給桶里放水。 “你今日不一樣?!崩钍捄潘臅r候,忍不住又看向她。 林月芽下巴微揚,她想開了,反正那事是躲不過的,與其她拼命抵抗未果,讓李蕭寒得了便宜獨自快活,倒不如讓她也舒舒服服的。 反正出力的人也不是她。 往常她總是忍著,生怕在難以自控的時候將李蕭寒傷到,可今日她徹底放松下來,李蕭寒肩頭和身后背她抓了好幾道印子,像是故意報復似的,她在他的脖子上也留了幾處紅痕。 這樣熱的天,李蕭寒在外人面前又愛做出那般端正模樣,看他這幾日如何穿衣,熱他一脖子疹子才好。 林月芽想到這兒,不由勾了唇角。 凈房里氤氳的水汽下,她的笑容更加令人沉陷,李蕭寒咽了口唾沫,又想要了。 一直過了晚膳的點,兩人才穿戴整齊的坐在飯桌旁。 依舊是先得喝下一碗避子湯。 林月芽眉頭都沒皺一下,仰頭一口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