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后 第34節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仙女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仙女: query 1瓶 去囿 1瓶 非常感謝小仙女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比個大大的心! 第二十九章 幽暗中, 那雙透亮的眸子直直望著他,似乎散發著眸中惑人的光暈,將周身的黑暗一點點填滿。 李蕭寒抬手, 用拇指指腹在她濕潤的唇畔上輕輕擦拭了一下,隨后他俯身上前, 靠在她耳畔,“以后,沒我吩咐不要做這樣的事?!?/br>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 林月芽的自證, 讓李蕭寒在一瞬間幾乎失控, 這樣的失控充滿了挑釁。 他不喜歡這樣,在李蕭寒的認知里,不論在何處, 面對誰,他都不能落于下風。 他不能在她面前失控,這無異于是在告訴她,她可以憑借這些來拿捏他。 李蕭寒話音一落, 便將林月芽推開。 林月芽猝不及防,身子重重靠在了車板上。她忍著后背的疼痛, 將自己蜷縮在床板的最角落里。 冬日的寒夜冷得滲人。 縱是有棉被裹著,林月芽還是覺得冷, 她一路打了好幾個噴嚏,怕惹李蕭寒不悅, 她便拿著手帕, 每次想要打噴嚏時,就用帕子堵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 馬車終于停下。 李蕭寒下去同車夫低聲交談, 林月芽笨手笨腳好半天才從馬車上下來。 這馬車不是前兩次他們出府時那輛, 那輛寬大華貴,一看就是勛貴人家的馬車,而今日這輛,簡單破舊,與李蕭寒的身份著實不匹配。 借著客棧門前的燈火,林月芽這才發覺,不僅是馬車,連李蕭寒的服飾也與往常不同,他一席墨藍長衫,如同一位尋常人家的公子,只是衣著再普通,還是沒能將他獨有的軒貴氣質掩蓋。 林月芽垂眼看自己身上這套衣裙。 這衣裙是她在西院的時候常穿的那件,早就被碧喜壓在了柜子的最下面,好幾次碧喜說要扔,她都沒有同意,怎地今夜會被翻出來,穿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睡得那樣沉,連被人換衣服抱上馬車都沒有醒來。 李蕭寒同馬車夫說完話,就招她一起朝客棧里面走,那馬車夫又坐上馬車,趕著車不知要去何處。 明日就是除夕,正常情況下很少還會有客人打尖住店,更別提在這個時辰了。 李蕭寒上前敲門,過了許久門才打開。 一個四十好幾的男人帶著兩個年輕伙計,沒著急邀他們進去,而是警惕地將二人打量一番,又看了李蕭寒遞出的戶籍證,這才將門徹底打開,賠著笑臉迎他們進去。 到底是做生意的,過年前后客棧的生意本就難做,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趕路的,能多賺一點是一點,那男人看了看躲在后邊垂眸不語的林月芽,又看了看眼前一臉貴氣的李蕭寒,笑著問他:“公子要開幾間房???” “一間?!崩钍捄疀]有猶豫。 那老板還不死心,又道:“哎呀,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兒沒有雙人的客房,普通客房床板狹小,你這樣身高的,若是同小娘子擠一起,怕是會睡不踏實?!?/br> 身后的林月芽紅了臉。 李蕭寒卻道無妨,還順便叫了兩個簡單的熱菜,讓直接送去房間。 老板說不動他,只好作罷。 林月芽跟著李蕭寒來到二樓客房,正如那老板所說,客房的床板的確不大,就同她的小屋里的床板差不多大小,擠兩個人的確有些困難。 不過想來李蕭寒也不會同她擠,她趴桌上應付幾個時辰,或者拿一床被子在地上講究一下,估計沒幾個時辰天就亮了。 桌上擺著一個茶壺,里面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喝一口凍得人牙根疼。 林月芽提著壺,打算去幫李蕭寒去樓下要點熱茶,李蕭寒卻沒讓她去,“無妨的?!?/br> 這一路應付的日子還在后面,有的喝就不錯了。 林月芽極為乖順地站在桌旁,李蕭寒沖一旁椅子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坐下,“你要站一晚上?” 林月芽搖搖頭,立刻乖乖坐下,片刻猶豫后,她沖李蕭寒小心翼翼地試探:侯爺不埋奴婢了? 李蕭寒望著她,無奈道:“若真要埋你,何須我親自動手?!?/br> 李蕭寒本意是想要讓她寬心,可這話傳到林月芽耳中,那句“何須親自動手”便能聽出幾分異樣來。 林月芽猛然覺出,李蕭寒真的動過要埋她的心思。 她偷偷去看李蕭寒,發覺他五官雖然俊美,神色卻始終帶著涼薄,這樣的人,心永遠是硬的冷的,怎么也不會捂熱的。 等到未來的某一日,李蕭寒真的膩了她的時候,還會信守誓言的放了她么? 會不會直接殺了她。 可是誓言中說了,他一定會放了她的,那若是放了以后殺掉呢,這樣是不是就不算違背誓言了。 林月芽越想越覺得害怕,直到門外伙計來送飯菜,她才回過神來,神色恍惚地走過去將門打開。 自從有了這樣的心思,林月芽在李蕭寒面前便更加小心翼翼,甚至還刻意帶著幾分討好。 用過膳,林月芽又伺候李蕭寒洗漱,在林月芽眼里,這家客棧的東西還算是一應俱全,但是對于李蕭寒而言,就太過將就。原本她還以為李蕭寒會不悅,卻沒想到他什么也沒說,簡單擦洗了一把臉,就去了床鋪。 林月芽從柜子里拿出一個被褥,準備往地下鋪時,被李蕭寒叫住,“你做什么?” 林月芽如實回話:奴婢要打地鋪。 李蕭寒卻是不允,叫她過去一道睡。 林月芽抱著被褥搖頭道:奴婢不敢和侯爺擠,睡地上就可以的。 李蕭寒冷著臉道:“你是想讓我抱你過來?” 林月芽連忙搖頭,到底還是乖乖地向床這邊走來。 待她走到身前,李蕭寒才低聲同她解釋:“這趟出門是要去暨縣辦事,對外你我只是尋常夫妻,在上京手工生意,暨縣的老祖過世,你我二人這次是回去奔喪的?!?/br> 李蕭寒早就做好了安排,對外夏河帶著碧喜,借著他的名諱,坐在永安侯府的馬車上,還有幾個侯府的護院跟著,連夜去了彬縣的一處老莊子,便稱是李蕭寒不舒服,去養身子。 而真正的他則連夜帶著林月芽,坐在一個無比尋常的小馬車里,繞了山路,直奔暨縣。 其他的李蕭寒并不打算與林月芽多說,她不需要了解那么多詳情,只需要跟緊他,不要壞事便可。 李蕭寒做事向來謹慎,尋常的夫妻不會分房住,更不會讓其中一人打地鋪,這地板上上落著一層灰,若是有心人想查,看到柜子里的被褥上沾著灰塵,便一下就能猜出兩人是假夫妻。 林月芽明白李蕭寒的意思,反正她是個啞巴,只要不故意搗亂,這戲就能陪著李蕭寒演下去,只是她不明白,李蕭寒往常也會外出查案,可都沒有帶她,這次為何要帶著她。 李蕭寒看出了她的疑惑,似笑非笑地問她:“你可愿意同我那三個表妹往來?” 林月芽下意識就想搖頭,可一想到那三人的身份,斷然不敢說真話,于是就沖李蕭寒笑著點點頭:愿意,三個表姑娘人都極好。 李蕭寒冷笑一聲,就林月芽這腦子,若是真將她留在侯府,怕是回來的時候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李蕭寒懶得再同她廢話,指了指床鋪,叫她進里面躺著。 林月芽動作麻溜地就爬了進去,小小的身子緊緊貼在墻上,她既害怕李蕭寒碰她,又怕占得地方多讓李蕭寒睡不好。 李蕭寒倒是沒那么多顧慮,既然能帶她出來,這些都是計劃在內的,他背對林月芽側身擠在外面。 起初二人都覺得不自在,瞪著眼睛睡不著,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實在困乏的兩個人呼吸逐漸平緩,深長。 第二日上京就起了流言。 大過年永安侯不在侯府,跑去莊子躲清靜,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怎么瞧都會瞧出古怪,可放在李蕭寒身上,大家就信了。 李蕭寒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整個上京無人不知,甚至還有人背地里揣測,他和翰林院的陸淵不清不楚。 畢竟兩個人身世好,模樣俊,往日里走動頻繁,且到了成婚的年紀遲遲不娶,難免不引人遐想。 前些日子還有人奇怪,一向不近女色的永安侯,為何帶著個小通房招搖過市,如此想來便心下了然,那是借著小通房在替他和陸淵打掩護呢。 如今馬上過年,久未回京的李老夫人回來了,又帶著兩個年輕漂亮的表妹,再加上那瑩盈郡主,侯府的后宅想想便熱鬧極了,李蕭寒能留得住才奇怪呢! 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陸淵狠狠地瞪了熊威一眼。 熊威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李蕭寒忒記仇,我這是趁機報復他呢,至于真元兄,純屬誤傷,你瞧,我這不是來尋你賠罪了么!” 說著,他將兩壇上好的酒釀擱在桌上。 陸淵望著酒壇無奈嘆氣,看來他也要尋個莊子躲上一陣,好好清靜清靜了。 客棧這邊,林月芽迷迷糊糊睜眼,看到近在咫尺地那張俊美面容,登時心口就頓了一拍,下意識就向后躲,可身后就是墻,無處可躲。 這床板太過狹小,李蕭寒又擠了過來,這讓她此刻起身都尤為困難,林月芽想了想,干脆合著眼繼續裝睡,可誰知就這樣裝著裝著,當真又睡了過去。 這次是李蕭寒先醒的。 他從未與人同床共枕,原本他也以為會睡得極其難受,頂多合眼微瞇一會兒就會難受的醒來,可誰知他竟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李蕭寒睡眠一直不好,不僅入睡困難,且還夜里多夢,頻繁夜醒,所以他的房中經常點著的香,里面都帶著促眠的草藥,可即如此,他依舊時常難眠。 這樣看來,林月芽倒真的是他的解藥,頭一兩次他還不能確定,如今怕是果真如此了。 也挺好,至少這一路林月芽也不算真正的累贅了,多少是能幫到忙的。 李蕭寒一面思忖著,一面就這樣望著她。 林月芽睡得真香,均勻的氣息緩緩呵在他鼻尖,癢癢的感覺又順著鼻尖不知不覺朝心尖上鉆。 一根發絲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唇畔上,李蕭寒眉頭微蹙,覺得那發絲實在礙眼,他拿指尖去想要將發絲撥開,可剛碰到她那軟乎乎的嘴唇時,林月芽忽然醒了。 她看到李蕭寒正在蹙眉望她,又將手指遞到她唇邊,也不知怎地腦袋一熱,瞬間就想起《鳳》里的一個畫面,她并未徹底醒神,下意識就以為李蕭寒想要她那樣做,于是便真的那么做了。 她唇瓣包裹住指尖的時候,濕滑與溫熱讓李蕭寒瞬間怔住。 誰讓她主動的,他理應在此刻訓她,可他沒有開口,而是看著那雙惺忪的眉眼,任由她去做。 他的指尖沒有任何味道,卻讓她纏繞了許久。她懵懵怔怔地思緒,隨著李蕭寒氣息的變化而逐漸清醒。 他的這個眼神,還有氣息,林月芽在凈房墜入浴桶的那日便見過。 就在她心頭開始慌亂的時候,李蕭寒將手指收回,猛地一下翻身而來,他的吻如疾風驟雨,重重地落在她的唇瓣上,讓原本已經濕潤到極致的唇畔,瞬間嬌艷似火。 林月芽頭腦又開始發暈,她覺得快要喘不上氣了,尤其是李蕭寒學書上那樣吻她的時候,她還會忍不住做些反應,這些反應無疑讓她又羞又怕??陕湓诶钍捄壑?,卻又是另一種蠱惑。 隨著情緒的蔓延,他心口的那團火燒得愈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