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讓我坐在賓利上哭 第99節
總的來說,也算是不虛此行。 三個小時后,三人抵達渡城,出機場后一眼就能看見談西澤的專屬座駕停在路邊,黑色賓利,是周朗提前安排好人開過來的。 周朗把兩人的行李放進后備箱,給談西澤開車門的時候問:“談總,現在去哪兒?” 談西澤彎腰上車時,淡淡說了兩個字。 醫院。 宋覓緊隨其后也上了車,坐進去后猶豫了下,還是問道:“談總,你去醫院的話,我也去嗎?” “……” “其實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的?!?/br> 談西澤給的肯定回答:“你也去?!?/br> “好吧?!?/br> 除開工作時間以外,宋覓的所有私人時間都是談西澤花錢買下來的,她沒有說不的資格,而她也很知趣地沒有多問。 畢竟如果涉及到的是老板私事,多問就是逾越。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讓談西澤原定七天的出差計劃直接大縮水,在第二天就匆匆趕回來,下飛機就直奔醫院。 快要到醫院的時候,談西澤對她說:“等會你不用跟我進去,在下面等我就好?!?/br> 宋覓沒問為什么,只乖乖說好。 是市內最好的三甲醫院。 七院。 賓利開進七院的停車場里,就在門診部的旁邊,離得很近。 剛好還有一個空位。 談西澤在上去前,還不忘囑咐她:“別亂跑?!?/br> 宋覓覺得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在說這可是渡城,我從小生長的地方,總不至于迷路吧?更何況這只是在醫院?!?/br> “………” 原本已經走出去幾步遠的談西澤,在聽到她的話后又折回來,微微彎腰去看車里的她,眉眼間含著笑。 “有什么不可能?你在我家里都能迷路?!?/br> 宋覓:“……” 這一段他怎么還記得。 真打臉。 她癟癟嘴,說:“知道啦,你快去忙吧?!?/br> 談西澤便拎著周朗朝住院部的方向去了,宋覓獨自一人坐在車內,沒幾分鐘就覺得無聊,便開車門下車。 他說的別亂跑,但是在附近晃悠下不算亂跑吧? 宋覓揉著坐得有些發酸的腰部,看到醫院對面有一排門臉房,其中有商店,餐館,還有做白事一條龍的。 正好有點口渴,到對面去買瓶水吧。 下車后,宋覓剛關上車門,抬眼就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朝這邊走來,女人穿滿身的秋季限定款,拎的包是六位數,上下的行頭很是唬人。 那不是談西澤的前未婚妻舒可姿嗎? 她怎么在這里。 宋覓下意識就整個人蹲下去,躲在賓利的輪胎邊,扶著車門探個腦袋出去張望。 只見舒可姿旁邊還有一人,一位面目威嚴的老者,五十幾歲的樣子,穿深藍色的唐裝,戴著黑色氈帽,手里一根質地精良的拐杖。 二人正在對話。 舒可姿:“談叔叔,這是顯周的車,他已經先上去了,你說他看見我會不會不高興???” 老者說:“有我在,他還能給你臉色看不成?” 舒可姿:“顯周是您兒子,脾性您是最清楚的,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固執地和我解除婚約?!?/br> 老者冷哼一聲,“他再固執,我也是他老子?!?/br> 緊跟著,老者寬慰舒可姿道:“放心可姿,你是我認定的談家兒媳,我自有辦法?!?/br> “……” 再后面的話,宋覓再聽不清,兩人已經走遠,只不過寥寥幾句對話,她知道了不少。 那個老者是談西澤的爸爸。 而且,他爸爸還會要他娶舒可姿。 宋覓心里突然就有點堵,她按了按胸口站起來,站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呆。 心情一下就跌到谷底,酸澀的感覺一直在翻涌。 這就是吃醋的感覺吧。 他都沒有任何表態,她倒先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開始吃上了醋。 其實挺可笑的。 打開手機相冊,宋覓翻出那張和談西澤的偽合影,伸手摸了摸屏幕上談西澤所在的部分,似乎得到一些慰藉。 他應該沒有陪那個前未婚妻看過熒光海吧? 一分鐘后屏幕上跳出一欄提示—— 【新的墻紙已經設定成功?!?/br> 第61章 到對面醫院買完水后, 宋覓閑逛到住院部下面的花園里,現在正是午后時光,陽光不躁, 到這兒散步的病人不少。 有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的, 有被家人攙扶著的, 還有狀態不錯的一個人獨自晃悠著。 秋陽下,花壇里的白色蟹□□開得正好,花壇邊上有一個老奶奶,滿頭銀發, 正顫巍巍地扶著花壇邊沿走著。 老奶奶身上掉下個東西來。 宋覓定睛一看,像是一塊手帕,她快步走過去,彎腰拾起手帕后她繞到老奶奶前方:“老人家,你的手帕掉了?!?/br> “……” 老奶奶接過手帕, 放進病號服的口袋里, 樂呵呵地朝她道謝。 宋覓說不客氣。 “您怎么一個人在這走,家人呢?”宋覓問。 老奶奶告訴她, 自己并不是一個人, 而是有護工的,護工只是去廁所了, 而自己剛剛做完帕金森手術,需要多走動。 帕金森手術。 宋覓一下就想到自己的奶奶, 于是趕緊問:“是那個裝腦起搏器的手術嗎?” 老奶奶說:“就是那個?!?/br> 宋覓一下就關心起來,“那您什么時候做的手術,有效果嗎, 做完的話手還抖嗎?” 帕金森這種病的主要癥狀就是肌rou顫抖, 手腳和臉部等等。 從老奶奶口中, 宋覓得知,通過安裝腦起搏器手術后,老奶奶的癥狀得到極大程度的緩解,以前顫抖程度嚴重到不能下床獨立行走,現在手術后的第三天已經能自己走路了。 不過就是手術費用高昂,前后花了三十多萬,并且不好預約醫生。 最后,宋覓:“老人家,方便問一下,是哪個醫生給您做的手術嗎?” 她準備也去幫奶奶聯系同一位醫生。 老人家說,是一位姓徐的專家醫生做的,號非常難約,手術排期也很久。 她都等了大半年才成功做了手術。 這時,老奶奶的護工回來,領人回病房了。 宋覓心想,奶奶現在每天在吃藥控制,如果她從現在開始預約這位徐醫生的話,大半年后做手術也是可以的,并且這段時間也可以攢錢。 想到這里,她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真好。 不經意間,宋覓仰頭,抬眼看向面前的這棟住院樓,在第三層的其中一扇開著的病房窗戶前,談西澤站在那里,夾著煙的手搭在窗戶外。 他的目光正好低垂,遙遙下落,與她對上視線。 宋覓正對著陽光,有些刺眼,便抬手覆在額前遮擋,她發現他在看自己,便沒有多想,直接落落大方地朝他揮揮手,燦爛地露齒一笑。 他望著她,牽了牽唇角。 - 住院樓里,談西澤乘電梯到三樓,到走廊里后腳步未停地直接往盡頭處的一間病房走去。 周朗緊隨其后。 到病房門口,談西澤見門是半掩著的,便沒有敲門,直接推門步入。 這間病房采光很好,通透明亮,午后的陽光大片大片地透過窗戶灑進來,能照一半在病床上。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被子蓋在胸口位置。 那是一個瘦得出奇的年輕男人,病號服領口敞著,就能看見深陷的鎖骨,臉上也是沒有rou的,皮和骨似乎不相連附。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腐朽氣息,像一顆置放很久已經開始發黃的蘋果。 只有一雙眼睛,還透著點清亮和生氣。 進到病房里后,談西澤停在床尾位置,居高臨下地望著平躺在床上的男人,神色淡淡地說:“大哥,父親說你要見我?!?/br> 男人蒼白瘦削的臉上露出一絲諷笑:“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定很高興吧?” 談西澤眉頭一皺,沒接話茬。 男人又說:“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早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