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傾朝野了(重生) 第33節
“廢物!” 謝聽遲怒吼一聲,赤紅了雙目,松開了李仆寺,李仆寺如同一個圓滾滾的球狼狽地滾落在了地上,但卻大氣不敢喘一聲,快速地爬起來跪著,頭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地上。 “聽遲哥哥,我沒事,你不用那么生氣,”被侍女安撫著的謝婉晴頭一回看著總是噙著淡笑的謝聽遲為自己這般動怒的樣子,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欣喜,沒想到謝聽遲原來心中還是在乎著她的,喜遠勝過了方才的驚險,趕緊上前勸阻道,“指不定這馬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謝聽遲便生硬地打斷了她話,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沒事便好?!彪S后便徑直地掠過了眼含嬌羞的謝婉晴,不帶半分的留戀。 謝婉晴滯愣地留在了原地,笑意僵在了她的臉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她追隨著謝聽遲身影,有些六神無主,侍女一連叫了她好幾聲都回不過神來。 趙清幼看著謝聽遲走進的樣子有些晃神,她也是第一次見謝聽遲這般生氣的模樣,兇狠暴戾,眉頭緊鎖,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看上去動了真怒。 看來他很在乎謝家的那位小姐。 微風拂面,依舊是謝聽遲身上特有的那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夾雜著些許的血腥味,陌生又熟悉。 只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謝聽遲走過趙清幼身邊的時候目光沒有看向她,只是輕輕地與她擦肩而過,她飛舞起的鴉發與謝聽遲的青絲在空中輕輕地交織觸碰,又毅然分道揚鑣。 第43章 不愿嫁你 這一場sao亂最終在日落之前收了場, 所幸趙清幼與謝婉晴都沒有傷到,嘉帝對此大發雷霆,罰了御馬棚所有人半年的俸祿, 革了李仆寺的官職。 夜晚篝火歡宴過后,眾人都回到自己的帳子里休息了。外面靜謐無聲,獵場的上空飛舞著一只只可愛的螢火蟲,為夜幕做著點綴,宛若斑駁的星子一樣閃耀。 離眾人帳子的不遠處,四皇子趙承滄只身獨立, 仰頭看著美麗的月空,夜風陣陣襲來,帶著獵場獨有的樹木青草的自然的味道,沁人心脾。 他的身后緩緩走來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穿過夜色,來到了他的身后。 四皇子轉身含笑道:“謝侯爺, 你來了?!?/br> 謝聽遲的俊顏被黑暗籠罩著, 唯有天上那一輪明月照得他那雙星眸閃著光芒,可此時他的臉色卻冷漠至極,不再有以往那玩弄人間的高傲雅痞, 眼中的那一份敵意呼之欲出。 “馬的事情是你的意思?!敝x聽遲將這一句問句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句肯定的話。 因為他早已知曉了答案。 而四皇子好像也并不覺得的意外,甚至一句都不反駁, 爽快地便應了下來道:“看來謝侯爺已經將那馬的身體給刨開來了, 沒錯, 是本王?!?/br> “不過本王之前已經叮囑過了這一匹馬是專門為錦昭準備的,沒想到謝小姐竟然會要主動騎這匹馬, 不小心誤傷了, 還請謝侯爺見諒, 到時本王一定備好厚禮來侯府謝罪?!?/br> 四皇子不以為意地道,他心中還不禁有些疑惑,這謝聽遲什么時候這般關系謝婉晴了。 卻只覺一陣風猛烈撲面而來,仿佛要將他穿透。下一刻,尖利的槍尖直指著他,就停留在他鼻子前一寸的地方,只要稍有不慎就會傷及生命。 四皇子臉上的笑瞬間掛不住了,他趕緊伸出手對周身拔刀侍衛道:“都別動!誰都不許動!” 侍衛們聽到主子的命令警惕地看著槍指四皇子的謝聽遲,只要他稍有動作,他們便會一擁而上去保護主子。 四皇子看向宛如地獄走來索命的玉面修羅的謝聽遲,怒目問道:“謝侯爺,你這是做什么?” 謝聽遲冷冷地警告道:“你想要動誰都無所謂,但是公主,是我最后的底線?!彼蛔忠痪湟У脴O其清楚,重重地扔出來。 “什么?”四皇子一度懷疑是自己被風吹得聽錯了,“你要護著錦昭?為什么,難不成外面傳的那些謠言是真的,你們兩私下里當真……” 謝聽遲揚了揚下巴,露出完美的曲線,冷笑道:“這些四殿下都無權干涉?!?/br> 原本被用黑金槍給指著威脅已經讓四皇子感覺到心中十分惱怒了,如今謝聽遲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架勢更是讓他覺得胸口堵塞,呵斥道:“謝聽遲!若不是看在老侯爺曾有恩于本王,你以為就憑你,本王憑什么給你好臉色,你別不識好歹了!” 誰知,謝聽遲只是歪了歪頭,淡淡地道:“四殿下憑什么給我好臉色?不如我幫殿下回憶一下,殿下麾下有多少店鋪都是依靠我武安侯府才有生意做的?!?/br> 謝聽遲收回了烏金槍,漫不經心地挑著眉頭冷笑道:“若是武安侯府不再協助這些店鋪,也不知道四殿下會賠多少銀子進去?!?/br> 他這一話直接讓四皇子感覺到心頭驀地一涼,他這些年在御京開的商鋪酒樓大多是與謝聽遲合作后才能夠站穩腳跟,他也才有那個資本為自己冗兵冗士,根本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倘若謝聽遲這個節骨眼上解除與他的合作,那么這些商鋪失去了支撐受打壓,他的損失少說也要有千兩銀子。 想到這,四皇子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示意那些持刀的侍衛退下,對謝聽遲態度軟了幾分道:“所以,當時在御秀坊一夜砸下萬兩黃金的那位神秘幕后老板就是謝侯爺了?” 謝聽遲看著他并沒有回答,只是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深意難測的微笑,這讓四皇子已經得到了回答。 四皇子沒想到謝聽遲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謝婉晴而是他要害的趙清幼時很是意外,眼珠飛快旋轉理著這當中的關系,勉強地露出一笑道:“既然如此,謝侯爺大可早與本王說明便是了,本王還能幫你們在父皇面前牽牽線,何必鬧出今日這些事來?!?/br> 謝聽遲臉上剛露出的幾分笑容片刻又轉瞬即逝,想到今日顧宴如搶先自己一步將趙清幼救下,他便覺得不悅至極,仿佛有千萬根的刺在同時扎著他的心一般,“此事殿下不用cao心?!?/br> 四皇子看到此話對謝聽遲起作用,便順著這個話題一探究竟問道:“怎么?你不想與她成婚嗎?還是......她不愿嫁于你?” 正巧被戳到了痛處的謝聽遲眉頭一蹙,并不想繼續這一個話題,他轉過身,背對四皇子道:“殿下只要記著,錦昭公主出不得一點岔子,否則我必定十倍百倍奉想傷害她的人,即便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br> 語罷,他提起烏金槍頭也沒有回地便離開了。 留在身后的四皇子氣得面目扭曲著,恨不得要將他生啖飲血,怒一拂袖氣憤道:“不過是一個靠著武定侯的狗而已,等老侯爺死了本王看看你還如何給本王囂張!” 他今日非但沒有除去礙事的趙清幼,反倒還被這個目中無人的紈绔給用槍尖指著威脅了一同,顏面丟盡。 近侍湊上來小心翼翼地請示道:“殿下,若是謝侯爺與錦昭公主真關系不純,那對我們就不利了。今日屬下還看到太子意欲拉攏錦昭公主,且皇后娘娘與公主也關系融洽,這樣下去我們便要受制于人了?!?/br> 四皇子眉一橫,用力踢了近侍一腳罵道:“本王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 近侍摔倒在地,跪著不敢發一言。 “事到如今,我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彼幕首硬[了瞇眼眸,透著幾分狠厲,于是他吩咐道,“來人,替本王備紙墨,本王要給那個人寫信?!?/br> ...... 燭帳燈火葳蕤,外頭可以聽到初夏的蟬鳴之聲,稀稀落落,此起彼伏,為這寧靜的夜獻上了一曲。 趙清幼坐在燭火前閉目養神著,今日之事事發突然,讓她措手不及,總覺得仍舊余韻陣陣。她伸手想要拔去頭上的簪子梳發,碰到了光禿禿的發團那才想到自己的白玉簪已經被當做護身符給了顧宴如了。 趙清幼嘆了口氣默默地放下了手,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并沒有太意外,畢竟這一切都是她提前便計劃好的,從這一場春獵,到護身符,每一個節點都是她精打細算地早就算計好的。 就連給了簪子后的那一陣嬌羞都是她佯裝出來欺騙眾人的。 雖然有落馬這一段小插曲,但這事也為她小小地推波助瀾了一把,如今她便試探出了顧宴如對她的心意,至少是有那意思的。 可一切都在她計劃之內,趙清幼卻仍覺得心中似乎還是有些空落落的,總覺得哪里好像偏離了自己的意愿。 她坐著的身影借著燭光倒映在了賬簾上,顯得有些單薄。 簾外,男子靜靜地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看著簾上倒映著的那一抹倩影,目光閃動而柔和,伸手想要撩開簾帳見她,卻可笑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勇氣。 謝聽遲的指尖劃過簾帳,觸碰到她的身影又緩緩落了下來。 若她知曉自己就是那年當街乞討的小乞丐會不會嫌棄他? 她要尋找駙馬,那當初自己鄭重許下要娶她為妻的誓言,在她那里是否又只是兒時的一句戲言? 第44章 林中情愫 是夜, 趙清幼又做了那個有些荒唐成婚的夢。 不過這次不同,這一次那個少年沒有來,她站在城墻之上等待著他的到來, 可那身影卻遲遲未出現。 遠山重疊,遙岑寸碧,浮嵐暖翠。御京街道上的楊柳被風拂起,在空中婀娜起舞,滿城柳絮紛飛恍若盛雪。夢境之中的趙清幼心想著,真奇怪啊, 怎么又到春天了? 倏然,一陣略急促的風穿山而過,潔白的柳絮被風的浪潮卷起翻動,趙清幼好似看到天空之中飄著什么東西。漸漸地, 那東西向她越來越近,像是靈活的有生命一樣, 自己來到了她的面前。 趙清幼伸手抓住它, 是一條紫薄汗色的絲帶,上面褐跡斑駁,像是沾上了什么臟東西。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花朝節在花神廟選到的那一條紫色絲帶, 耳邊響起小童的話,這世上唯有兩條一樣的絲帶, 若是選到了便說明兩人有緣, 若時兩人遇到了, 那便是有緣又有份。 有緣分嗎? 趙清幼的指尖刮過紫薄汗絲帶,看著上面的臟污已經結塊, 想著朝她奔赴而來的少年這一次并沒有出現, 趙清幼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上面的褐色,好像是血漬...... 翌日醒來后,她的臉色難看極了,唇色慘白接近透明,將進來服侍的樂蘭與樂菊都嚇了一跳。 趙清幼隨口扯了個借口,說是昨日受驚后夜里做了噩夢,好在她洗漱過后逐漸好轉,這才相安無事地翻了篇。 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是趙清幼的心卻總是惶惶不安地懸著,這個夢時不時整夜糾纏著她,每次醒來她都覺得渾身脫力,整個人都像是被打碎了后重新拼起來一樣得難受。 那遲遲未來少年,那條紫色絲帶,趙清幼的腦海之中不禁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那個小侍衛前世未能來赴約,會不會并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來不了? 顏綽喊了趙清幼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看著趙清幼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顏綽擔心地問道:“娃娃,你若不舒服今日的圍獵就別去了吧?!?/br> 趙清幼強迫自己趕緊把紊亂的心緒收了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安慰的笑,起身道:“我沒事,舅舅。時辰差不多了,該準備進獵場了?!?/br> 見她有意扯開話題,顏綽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只是再叮囑了她幾句千萬不要逞能便任她去了。 經昨日之事后,御馬棚對所有人的馬匹都進行了極為嚴格的檢查,確保無誤后才敢牽出來給趙清幼騎。 從借護身符試探一番來看,明眼人皆看得出顧宴如沒有不情愿的意思。她清楚像顧宴如這樣的正人君子是不會與人談利益合作,一切皆秉持道德正義,是以要想收攏他就必須讓他自己心甘情愿靠過來。 嘉帝宣布圍獵開始后,男子們皆策馬往大片的樹林里沖去,女子則往旁邊的小獵場而去。 春后漸暖萬物蘇,樹葉枝繁葉茂,樹蔭籠罩著,鳥飛蟲鳴,生機勃勃。 男子們往往都會往樹林深處去,因為越在深處隱藏著的獵物越是兇猛,他們都想抓到最兇猛的獵物來彰顯自己的實力。 趙清幼騎著馬不緊不慢地徘徊在獵場之中,縈縈娑娑的樹葉摩挲聲時不時作響,趙清幼凝神蹙眉,摸了摸箭羽,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緩緩拉開弓弦對準了似乎有著什么東西的一個草叢。 但趙清幼還未來得及松手,那草叢里便跳出來了一個雪白的小身影,趙清幼定睛一看,是一只兔子。 趙清幼看著近在咫尺的小雪團子正在津津有味地持著草葉,圓滾滾的十分可愛,想必顏汐肯定會喜歡,便決定不射殺它,干脆把它帶回去送給顏汐養著。 于是她收回箭,翻身下馬,準備徒手把這只跑到她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吃午飯的小傻瓜給抓回去。 誰知趙清幼剛把塞得滿嘴都是草葉的小白兔給抓起來,就聽到草叢里傳來了一聲低吼之聲,低迷磁性,趙清幼以為這次還是兔子,可一抬頭便看到了隱藏在草叢中的橘黑條紋相間的巨大身影。 看清那身影后,趙清幼的腦海中忽然一瞬間空白,背脊一涼,全身都僵住不能動彈。 這一片為女子準備的獵場很淺,多是兔子與麋鹿這種沒什么攻擊性的獵物,可為何如今卻出現了老虎! 趙清幼對上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不敢輕舉妄動,趕緊把手里的兔子給扔了當做誘餌引開那只盯著她伺機而動的老虎。 但那老虎卻聰明得很,根本不在乎那只兔子,在它眼里,趙清幼這一只“大獵物”才是它的目標。 “吼——” 老虎興奮地吼叫了一聲,邁著步子向趙清幼走來,它那雄渾有力的聲音驚起了枝頭的鳥兒,更是讓趙清幼心中的恐懼開始不斷蔓延。 她想轉身上馬,但是只要她轉身一跑,離她不過幾步的老虎便會毫不猶豫地撲向她,將她咬碎吞入腹中。 趙清幼顫顫巍巍地抖著手拉開弓,想要用箭先逼退鎮住這只猛虎,然后飛快上馬逃離。但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來這之前趙清幼從來沒想過要在春獵之中大顯身手,是以只是簡單地學了用弓箭的方法,根本就射不中獵物。 可是箭已離弦,不禁沒有射中猛虎,反倒似乎激怒了它,它齜牙咧嘴地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眼中露出了餓瘦的貪婪,毫不猶豫地朝著趙清幼蓄力一跳。 趙清幼轉身就要逃跑,但禍不單行,她的腳下正好是連著的一根枯枝,趙清幼沒有注意到被枝藤給狠狠地絆住了腳,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趙清幼回首驚恐地看著向自己撲來的橘黃色身影,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她今日必是兇多吉少要成為這只猛虎的腹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