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克比賽
陳巴爾虎旗是“中國那達慕文化之鄉”,到了那達慕大會那一日,整個旗都異常熱鬧。 會場被圍堵得水泄不通,不少牧民都騎著馬和駱駝,以家庭形式前來參加比賽。 除此之外,還有五湖四海慕名觀賽的旅客,一些旅游節目和紀錄片的攝影組。 高苒昨晚和齊毅打野戰,感冒了,腦袋嗡嗡的,只得坐在看臺低頭喝生姜白梨汁。 恩和牧場除卻參加比賽的漢子,姑娘們也都準備了各色吃食,在旁邊搖旗吶喊。 高苒她們還在這里見到了阿音,穿件寶石綠蒙古圓領長袍,辮子用紅繩細細扎著,拎一籃酣睡可愛的小貓咪。 她說自己九月份要去海拉爾復讀高叁,不能照顧小貓咪,又不想讓格根嫂照顧。 “格根嫂這么老,會把我的小貓咪也照顧得老氣橫秋,所以送來給她們照顧?!?/br> 這里的她們自然指的是恩和牧場的小姑娘們。 季桑桑自上次事件后,倒意外的和阿音關系不錯,兩個人窩在那兒擼貓。 雅若用小銀茶盤端了冰奶茶和羊rou松面包送過來。 阿音一撇兒頭,沒搭理她。 先行舉辦的是搏克比賽。 搏克比賽盛大而隆重,廣播里奏著磅礴澎湃的進場曲——烏日雅歌,一連奏了叁遍,搏克手們才紛紛如野獸出籠般,上下兩臂搖擺,跳著靈敏矯捷的獅子舞進場。 “哇,苒苒,快看,是你家漢子誒!”季桑桑激動地指著臺下。 高苒順音望去,只見無數蒙古壯漢穿著皮質跤衣,上面鑲嵌滿代表夜空星辰的銅鉚釘,腰間系一條青紅藍叁色圍巾,氣勢洶洶。 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齊毅,瘦長高個兒,不似其他搏克手那般腰闊身肥。 “巴圖,你又打臉!你不是說高苒家漢子不會參加那達慕大會么,那他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這不是為了苒姐么,誰讓苒姐說‘那達慕挺好玩的,特別是搏克手和搏克比賽’,我齊哥肯定是聽到心坎里去了。得虧沒把‘江嘎’交出去,不然不能在苒姐面前表現表現,現在準得后悔死他?!?/br> 季桑桑眨了眨眼,問他什么是“江嘎”。 巴圖指著齊毅脖頸上斑斕多彩的絲綢圈兒解釋,“江嘎”是搏克手榮譽的象征,每得到一次冠軍,就可以在“江嘎”上系一塊叁角形綢旗,又稱為吉祥帶。 “你看齊哥江嘎上的吉祥帶子多得都快系不下了。不過這也不都是他贏的,在我們這里,江嘎是可以傳承的。齊哥這條江嘎就是繼承他父親的,本來他還想找個時間把江嘎傳給吉日格勒?!?/br> 季桑桑咂舌,“吉日格勒那小身板,上去還不得被人直接錘死。再說你們這里的搏克比賽不是說就算把對手弄死也不用負責么?好像只要賠一頭叁周歲的小公牛,脫下一只自己的鞋子就算了了。我的天,好不可思議,好原始?!?/br> 巴圖含笑解釋,“沒辦法,愿賭服輸啊,再說了我們草原上人人都會搏克,無論男孩還是女孩從小就有扳倒牛羊的力氣。所以你別看吉日格勒不壯,人家技巧好著呢?!?/br> 齊毅的對手是個彪形大漢,脖頸上的江嘎也是彩綢翩飛,只是沒有齊毅的多。 裁判發號施令前,只顧拉著彪形大漢說話。 高苒忙問巴圖這是什么意思,巴圖說這是在提醒對方,你現在面臨的對手很厲害,要注意,末了他還得意洋洋補一句,我們蒙古人可不興干背后刺敵那一套,贏就要贏得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季桑桑翻了個白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