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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云景最后被推入手術室時,夏籬終于五感回歸,他突然扒開人群,沖到幕云景身邊,惶恐的看著醫生,哽著聲說:“不要,不要推進去,讓我看看……” “讓我看看他……” 他很害怕,這種害怕和絕望,和他當時做過切換腺體手術后,奄奄一息的躺在空蕩的病房里一樣。他當時怕如果自己死了見不到幕云景怎么辦,而現在,他自然相信幕云景會好好的從手術室里出來,可仍然想多看他兩眼,不看,心臟都會停止跳動的那種。 他承認,對男人的愛已深入骨髓,浸入血液。 愛的人如此傷他利用他,輕視他冷落他,把他推進手術臺做腺體清除手術,他又如何不恨,只是,這恨和愛相比,太微不足道了,所以,他才能對他依然的溫柔,再如何堅決也沒真去傷他分毫。 他知道這樣的自己于旁人眼里多少有點犯賤了,可什么樣的喜歡能夠真的做到不付出任何傷痛,完全平坦順遂的。不甚公平的愛情里,總會有一個人滿目瘡痍。從前是他,后來是幕云景,他們誰也不比誰好到哪里去。 完美的相愛只存在于童話世界里,而現實中總有諸多無奈,陷進去最深的那一方,必然受到傷害的幾率就越大,可又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夠不夠,好不好全憑自我感覺,喜歡一個人而已,并沒有犯罪。 夏籬低頭在幕云景眉心落下一個輕吻,這對他而言已是極限。他的風情萬種只在關上門和幕云景獨處時才有,他其實是保守著的,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去吻他已然說明一切。 此刻目前,他仍然是幕云景的妻子,也可以在那張手術單的家屬欄里簽上自己名字。 第137章 先生言我愛07 幕云景的腺體恢復手術生生的做了五六個小時,這于一個頂級Alpha而言已是極限。 夏籬呆滯的候在手術室門口,目光潰散,瞳孔里一片迷茫,只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心臟仿佛都要跳出胸膛。 王叔過來的時候,夏籬抱著膝蓋瘦瘦弱弱的縮成一小團,把臉整個的埋進了手心,看著就讓人一陣心疼。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放輕聲音道:“夫人,累了嗎,您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有我?!?/br> 夏籬猛得抬頭,眼眶發紅,一看就是剛剛哭過,他搖了搖頭:“不用了,王叔,我就在這等著他?!?/br> “他……他如果出來了,肯定想看到我的,您說,是嗎?” 王叔啞了音,連連點頭:“嗯嗯嗯,是,大人他只想看到您?!?/br> 夏籬彎起嘴角笑了笑:“那么,我不能走啊,我要讓他看?!?/br> “嗯,讓大人看到,讓他看到……”王叔情緒明顯的激動,后退了幾步,坐在夏籬對面,陪著他默默的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每一秒鐘于此刻的夏籬而言都算作煎熬,他看著昏黃綿長的走廊燈光,竟生出一種可能要永遠這樣等下去的錯覺。 這感覺讓他驚恐,讓他對幕云景本就稀薄的聊勝于無的恨意瞬間土崩瓦解,他只覺得,如果…… 如果幕云景能夠好好的從手術室里出來,他愿意接受他的花,也愿意把花重新捧進懷里,只要,他仍然愿意給。 這不是生死抉擇前的大徹大悟,是刻進他骨血里的執念,只要執念的那一端尚且存在,他被自我壓制的喜歡和期盼就還能破土而出,從最堅硬的廢墟里生出最瑰麗的花。 只要還愛。 時針指到十一點鐘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夏籬如同刑滿釋放的囚犯,呆滯了幾秒鐘后,趕緊的從凳子上彈起,為首的Alpha醫師對他寬慰道:“夫人盡管放心,大人的手術做的很成功,他的信息素等級罕見,這點傷要不了性命的,但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了?!?/br> 夏籬聽罷,心里懸著的大刀終于落了下來,他長長的,深深的,從胸口呼出一口濁氣,目光緊緊的粘在病床上躺著的男人身上。 他睡的很熟,臉上慣有的一派云淡風輕,只是皺緊了眉頭。男人總是如此,很能忍疼,從前忄生事上把夏籬欺負狠了,夏籬就哭著咬男人的肩膀,手臂和嘴唇通常都咬出了血,他都不會停止自己的瘋狂作為,只會皺著眉頭。 所以,幕云景現在應該很痛苦。 夏籬跟著一眾醫生來到了VIP病室,醫生跟他囑咐了一大通后相繼離開。 王叔也不想打擾兩個人的獨處時間,彎了彎身子也準備離開,夏籬卻突然喊住了他:“王叔……” 王叔應聲:“是,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夏籬頓了一下:“哦,也沒什么,就是,有一個身形高大的Alpha,他其實……也是為了養家糊口,希望王叔您能手下留情?!?/br> 王叔會心的點了點頭:“夫人放心,大人知道您不喜歡他那樣做,早就吩咐咱們走正常法律流程,該受到怎樣的懲罰,自有規則定奪,那個Alpha不算主謀,應該不會受到太嚴重的制裁?!?/br> 夏籬錯愕了幾秒鐘,隨即點了點頭,再看向幕云景時,心緒更加繁雜。 他伸出手探了探幕云景的額頭,觸感斷涼,聽著呼吸也開始規律均勻,大腦里斷掉的弦終于重新接好,不多會,眼睛也開始發澀。 這一天實在太漫長了,又發生了那么多事,他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全憑殘缺的意志力強行硬撐,到了此刻,算是掏空了所有的精力,耗盡了心尖上的最后一滴血,疲憊勞累到了極致,倒頭就睡在了幕云景的床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