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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那么愛著他的嗎?怎么舍得,讓他找不到他? 心中的委屈翻涌壯大,敲門敲到眼前都漸漸被淚水模糊,沈知憂咬著牙,頂著各式各樣的辱罵、不耐,堅持找著他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顧若白此刻正在客廳的餐桌前跟章遠喝著酒吃菜侃大山,侃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腦子里連爹媽是誰都分不清了。 大夏天吃飯喝酒本身就容易熱,兩人也不拘謹,直接脫了衣服光膀子,穿著大短褲人字拖,對著酒瓶直接吹。 兩個人喝的七葷八素,房門被咣咣敲響時甚至還懵逼了一下。 這大半夜的,難道是他們吹牛擾民了? 章遠大著舌頭擺了擺手:“小白,開門兒去!朕起不來?!?/br> 顧若白乖巧的點了點頭,隨手抄起了沙發上的襯衫,連扣子都不用解,直接套著頭穿了進去。 哦,章遠師哥的,怪不得這么大。 襯衫剛好蓋住短褲,纖細的兩條腿躲在門后,顧若白拉開房門剛探出頭去,就被門外站著的沈知憂嚇了一跳。 第十九章 你有男朋友了? 沈知憂本來都快敲門敲到暴走了,一開門看到顧若白,一時間還差點回不過神來。 直到顧若白疑惑的問了那一句“你怎么在這?” 是啊,他怎么在這? 沈知憂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在看到他身上那件大了一號的襯衫時,瞳孔狠狠一縮! 那雙露在空氣中的纖細又白嫩的小腿在瞬間點燃了他的委屈! 幾乎是下一秒,沈知憂的眼眶紅了,手指不可抑制的劇烈顫抖了起來。 “顧若白,你有男朋友了,是嗎?” 顧若白現在正是酒勁往上返的時候,看著清醒,其實腦子轉都不轉,直接點了點頭:“啊,對?!?/br> 沈知憂如遭雷擊,幾乎是瞬間就炸了,一把掐住顧若白的脖子,將他摁在門上,幾乎鼻尖貼鼻尖的咬牙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撕心裂肺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就好像從毛細血管一根根開始爆裂一般,催心滅臟,疼得沈知憂眼前都開始模糊。 他怎么能有男朋友! 顧若白被懟到了門上,后背疼得厲害,腦子里暈暈乎乎的根本分不清楚情況,根本體會不到他的傷心,嘴巴一癟,脆亮亮的喊了聲:“弄疼我了!” 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撒嬌。 沈知憂的心狠狠一顫,冷不丁這才聞到沖天的酒氣,還有他看著正常其實飄忽的眼神。 喝酒了?! 滿腔的怒火瞬間偃旗息鼓,被這醉酒的家伙可愛到心里發疼,又氣又不舍得。 明明很生氣,明明很憤怒,可,他,這么可愛啊…… 顧若白的酒量他比誰都清楚,兩瓶易拉罐都能灌得他跪地喊爸爸,現在看這樣子,估計是喝到能喊祖宗的量了。 想毀天滅地的憤怒就這么卡在了半中央,就像是拳打棉花毫無回應,卡的他心里那叫一個難受。 沈知憂瞇了瞇眼睛,下意識的不想跟一個醉鬼較真,不想把那句承認當真,視線越過他看向屋里,章遠正抱著個綠色的酒瓶子喊愛妃。 滿頭的黑線滑落,看樣子今天,是兩個人都動不得了。 單手拎住顧若白的領子將人拽進了屋里,連管都沒管章遠,看了看兩間都沒關門的屋子,一眼便扎準了顧若白的房間,抬腳走了進去。 喝酒的人不能停,一停下就爬不起來了。 顧若白被放到了床上躺好,胃里翻江倒海的勁頭涌了上來,懶懶的翻了個身咕噥道:“我難受……” “該的你?!?/br> 沈知憂沒好氣的暗罵一聲,轉身卻去了衛生間沾濕了毛巾,坐回床頭輕輕扶起了他的腦袋放在腿上。 鼻梁上架著的眼鏡被輕輕取下,涼涼的毛巾緊隨而來,慢慢擦拭著他的臉,緩解了酒醉的燥熱,顧若白立即舒服的嚶嚀了一聲,翻身在他腿上蹭了蹭。 沈知憂卻渾身一緊,急忙別開了視線,一轉頭卻看到了他放在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 怪不得打了那么多電話都沒接,害得他大半夜挨家挨戶的敲門。 “小白!”客廳里的章遠在這時突然暈乎乎的拍了拍桌子,“冰箱里還有根黃瓜!給我炒兩個菜!” 沈知憂回過神來,暗自磨了磨牙。 這個章遠,第二次了。 使喚他的人使喚的挺順啊。 可憐的師兄還不知道自己因為這一句醉話即將面臨一大波暗戳戳的報復,嘟囔了幾句之后便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沈知憂給顧若白擦了擦臉后卻沒有立即起身,盯著他安靜的睡顏,忍不住哭笑不得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明明是來捉jian搶你的,現在倒成了伺候你了。 明天醒了再找你算賬! 顧若白覺得自己好像夢到沈知憂了。 夢里很痛苦,很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說疼不疼的,比生病都磨人。 熱,很熱,身體里熱,身體外也熱,四肢像是被誰捆縛住似的,動彈不得。 顧若白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胸口被壓得很痛,垂眸一看,一條堅實的胳膊橫在胸前,是阻礙他呼吸的罪魁禍首。 皺了皺眉頭抬眼一看,沈知憂的臉出現在眼前,驚得他立馬倒抽了一口涼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