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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談過戀愛的小提琴王子心里酸酸的,不太開心,卻又不樂意表現出來,懷疑是自己想得太多,等去了下榻的酒店,單獨一個人在房間里洗過澡后,顧乖沒有著急換衣服出去跟大家匯合吃飯,而是心慌意亂的給好友費尋打了個國際長途。 他用酒店座機打的,手機壞掉后還沒有來得及拿去修。 電話大概是陌生號碼,所以被掛斷了一次,第二次才接通。 此時是下午兩點,國內大概是晚上九十點的樣子。 顧乖琢磨著費尋應該還在燒烤店里吃烤rou,怎么著也不會睡覺,結果電話過去后那邊根本不像是還在燒烤店的樣子,安靜極了。 不等他開口,那邊就傳來一個極為低音炮的聲音:“喂?顧乖?!我他媽就知道是你!你下次別到處亂跑了,國內多好!這大好河山還不夠你玩兒的?我看你就是作死,連帶著你哥跟你一塊兒作死!你知不知道我買了他們公司的股票?現在賠得我親自來后廚刷盤子?” “我有事兒跟你說……”顧乖可不管費尋跟自己說什么,他現在急需有個領路人來帶他走出迷霧,感情這東西可太難了,不管的話就老想著,知道老想著不好,可還是會一直想,去揣測對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這樣下去別說結束旅行后好好進行工作了,顧乖懷疑自己會根本無心去巴黎投入到工作中去,只會滿腦子想著蔣哥,然后荒廢大好人生。 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年末二十九,明年年末就是三十,他看著年輕,實際上早已比不上人才輩出的天賦新小提琴手,他的境界會慢慢跟不上,練習的曲目會慢慢沒有靈氣,他現在甚至就已經感覺每次拉琴的時候沒有感情,拉得跟屎一樣,這樣的他,能夠進入維也納證明自己的機會越來越少。 他是不是不該在這個時候談戀愛結婚??? 可之前他也不知道結婚后會這么心緒不寧的。 本來挺好的,他跟蔣哥感情在離開冰原之前多好啊,離開后就變了。 所以果然是蔣哥說的那樣,他們登記的時候筆突然沒有水了,是不吉利導致的。 顧乖想了很多,一堆話想要跟費尋說,結果開口卻是一句:“我和蔣哥結婚了?!?/br> 吊兒郎當哭喊著自己賠死了的費尋猛地收聲,在電話那頭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重新問道:“剛才是我幻聽還是你說的是你跟你哥結婚了?” “就是結婚了,剛才,就一個小時前?!鳖櫣岳侠蠈崒嵒卮?。 “靠!”費尋震驚。 顧乖在這邊幾乎都能想象得到費尋的表情,大概是一張吃胖了的圓臉上兩只跟蔣哥很像的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張著,半天才用手推了推自己的下巴,闔上嘴。 “我靠!男同竟在我身邊?!”費少爺從小就愛美女,沒有人比他更喜歡美女,對男同當然很尊重,但要是有男的敢喜歡他,他隔夜的飯都能吐出來塞人家嘴里。 可這個人是小乖。 那個小王子一樣,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的漂亮家伙。 費少爺很輕松的接受了這個設定,緊接著便問:“恕我直言,小乖,你怎么跟你哥結婚了?你們怎么看對眼的?怎么突然就結婚了?你之前不是還在相親嗎?他逼你結婚的?靠!我就知道當初他從國內飛去挪威給我的那一拳肯定有貓膩!他老早就覬覦你了!” “我可憐的小乖,就這么被他給騙了,嘖嘖,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啊,沒一個好東西,你要小心,雖然結婚了,是閃婚,但還是不要輕易給他得手,起碼得考驗個三個月吧。恩,三個月差不多,現在人都是快餐式愛情,基本上是渣男的話,三個月都沒有到手就撤了,反正我是這樣?!痹浟魧W界渣男費少爺摸了摸下巴,傳授經驗。 顧乖沉默了一會兒:“真的是三個月再給比較好嗎?我覺得蔣哥不是渣男啊……” 費少爺可不怎么認識蔣賀,只是見過幾次,第一次見面的印象更是差到極致,說實話,這人雖然是白手起家,但白手起家的人心都黑,不然怎么起得來的? 當朋友還行,當初看著對小乖的確是沒得說,可這中間似乎也有點兒淵源,費少爺記得小乖跟自己說過那個叫做蔣賀的,從前是他們家司機的兒子,那司機開車的時候跟他爸一塊兒死了,所以說不定蔣總對小乖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愧疚。 費少爺可不管當年事故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根據他所知道的現有條件,判斷這個蔣賀首先就肯定不是一個單純的人,能做到這種生意,又對一個家里現在吃老本的少爺這么殷勤,不是愧疚就是另有所圖。 現在忽悠小乖結婚,不會是貪圖小乖家里的傳家之寶吧? 費尋從小混過來,學習不好,但今日說法看得多,再加上的確小時候碰到過幾次綁票未遂,所以在疑心病這塊兒,他稱第二,沒人能稱第一。 “話說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傳家之寶?”費少爺問。 顧乖想了想,懵懵地回:“沒啊,家里就收藏的油畫和一些古董樂器,都放在博物院了?!?/br> “那就奇了怪了,一見鐘情也不可能這么久才一見鐘情吧?可他要是貪圖你家產,人家也不至于,他公司市值十幾億啊?!?/br> 顧乖越聽越覺得費尋離譜:“你都在想什么啊,蔣哥跟我是真心相愛的,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不要這么說了,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問你……”顧乖突然卡殼,他想問蔣哥是不是得到了就會稍微冷淡自己,可現在他怎么問得出口?告訴朋友自己跟蔣哥閃婚,對方都震驚得好像八百年沒聽過八卦一樣,要是告訴費尋自己跟蔣哥婚前就啪了,那還指不定怎么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