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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他們去了一趟墓園祭拜黎言,隨即去長龍巷看了一眼。 那里大半都已經被拆遷了,其中也包括他們曾經居住的家。而來福這些年一直都放在林棲家養,文萱對來福也算是照顧,但聽王姨說,有時候來福會抓著文萱的腿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自然,來福免不了被踹。 以前林棲也踹過不少次來福,身經百戰的來福表示自己毫不畏懼,被踹了也越戰越勇。 回來前一天晚上,文萱還打電話給林棲說:“你明天回來,要不要吃狗rou?!?/br> 林棲說行,到了回來當天,文萱還是帶著他們上高級酒店吃飯去了。 文萱大抵是知道林棲與祈照之間關系的,沒戳破,還肯帶著祈照一起來,就代表她愿意承認這段關系。 吃完飯后,幾個人一起回家。這種氛圍其實很微妙,就像是在一起了但還沒結婚的小情侶,在其中一方家長家的時候也得克制一些,分房睡。 房是分了,結果到了半夜時候,某人又偷偷躥了過來。 幸好不管是文萱還是王姨都不會隨便亂進林棲的房間,于是大清早,空調輸送著冷氣,林棲捏了一把空調被里某人的手臂。 晚上時候根據請柬上的位置到了大圣酒店,來的人有一大半都是臨川的警察,因此這場婚禮可以說的上是安全感十足。 摳門的兩人本來打算隨個一千的份子,就要把錢交出去的時候,小偉突然出現在身后,大俠一樣一只手蓋在禮賬上,豪邁地沖賬房說:“隊長說了,不收他們份子錢?!?/br> 說完,回頭看向一臉懵逼的祈照林棲,招了招手:“你們跟我來一下?!?/br> 兩人對視一眼,把錢往口袋里揣好了,跟上小偉的步子。 走過長廊到了一扇房門前,小偉推開門,室內明亮的光影中勾出一個人熟悉的身影——穿著白色西裝的劉方魚。 劉方魚回頭,看見他們,有些靦腆地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太習慣穿這身西裝。 “劉隊?!逼碚章氏瘸雎暫八?,林棲跟在身后走進房間。 “新婚快樂?!逼碚照f。 在他笑起來的時候,劉方魚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他看向林棲,后者表情淡淡,說不上高興。 已經算好了,兩年信沒白送,否則林棲別說是來參加婚禮,就是沖上來打他一頓都是有可能的。 劉方魚也不貪,保持現狀就很好了。他甚至都沒想得到過祈照的原諒,可祈照沖他笑的時候,好像那些事真的完全成為了過去。 蔣陳民被判死刑,草花也死了,而許明懷被判無期,一切似乎都按照想象中的那樣發展。除了……那段錄音。 不知道劉方魚喊他們來干嘛,祈照說:“婚禮快開始了,新郎——” 他話沒說完,劉方魚忽然啪地雙腳合十,朝他們倆認認真真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祈照嚇得表情一愣差點飛起,只見劉方魚頭沒抬,還保持著鞠躬的姿勢說:“當年的事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們,現在,我代表全體警方,向你們鄭重道一聲謝!” 林棲表情沒什么變化,他打心眼里覺得這份謝意收的心安理得,結果邊上的祈照忽然拽著他,一起鞠了個躬。 “客氣了客氣了?!逼碚者B聲說,一邊把手按在林棲背上,讓他也鞠躬。 林棲:“……” 好好的重逢立即變成了鞠躬大會,起身時,劉方魚忽然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他從來沒笑成這樣過,末了,手指輕輕擦去眼角的眼淚,滿眼都是欣慰和釋然。 走出房間時,劉方魚走到祈照身邊,忽然低聲問他:“你還好奇當年是誰告訴林棲那件事的嗎?” 祈照眉頭擰了一瞬間,舒展時便說:“我已經知道了?!?/br> 劉方魚奇道:“林棲跟你說了?” 祈照搖搖頭。林棲會跟他說就有鬼了。 但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那個老人機上只有兩個人的電話號碼,一個是他,還有一個…… 前面的林棲忽然停下腳步看他,祈照的思緒頓時卡在了那里。 “怎么了?” 林棲的表情看上去不太高興:“錢被偷了?!?/br> “啥!” 祈照一個箭步奔過去,只見林棲掏掏兩邊褲子口袋,神色越發陰沉,說:“一千現金沒了?!?/br> 他們來參加婚禮,準備了一千的現金份子錢,結果錢沒給出去,本以為是賺了,沒成想這一千到頭來還是跟他們沒緣分。 突然兩人默契十足,齊刷刷地回頭。 劉方魚就在后面不遠處,聽了個清清楚楚,他面沉似水,隊長的氣勢頃刻間回來了,當即打出一個電話:“干活了,有人丟了一千,查查大廳到側門走廊的監控,如果是人為——馬上給我抓回來!” 這邊劉方魚剛掛電話,便見小偉從走廊對面像個炮彈似的飛了過來:“哎我的天,隊長你怎么還在這呢!楊——啊不是,大嫂都等著急了!” 祈照輕輕戳了戳身邊的人:“你見過那個楊副隊嗎?” 林棲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呈現在腦海里的回憶是一個夜叉似的女人把他按在桌子上,隨即給他戴上了一對銀鐲子。 “見過?!绷謼c頭,沒有表情,“有點兇,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家暴?!?/br> 兩人同時看了一眼劉方魚著急跑去的背影,因為跑的太急,鞋子似乎還有些不合腳,導致他差點摔了個后腦朝地,屁股花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