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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匕首越轉越快,終于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蔣陳民愣了幾秒,忽然雙手如同瘙癢難耐一般糾纏在了一起,又是震顫,又是往虛空里抓了又抓,像是要抓到什么東西似的。 “民子哥,民子哥?”身邊的那只“兔子”把面具一摘,露出了劉大龍的臉,他先是把地上的匕首往遠處踢開了,然后沖邊上的幾個手上道,“快!來幾個人把民子哥的手按??!再去拿瓶水來!” 幾個人立馬聽話上前,一人抓住蔣陳民的一只手禁錮在身后,劉大龍往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倒了幾粒白色的圓粒藥片在手心里,隨即強行捏開蔣陳民的嘴把藥片倒了進去,又給他灌了一口水。 隨著一個吞咽的動作,蔣陳民把藥片吞進了肚子里,過了幾分鐘,迷瞪的眼神才漸漸恢復了清明。 “大龍?”蔣陳民緩緩道。 劉大龍松了口氣,心有余悸地擺擺手,示意那些人松開蔣陳民。 “民子哥,我是大龍?!?/br> 蔣陳民慢慢看他一眼,長長呼出一口氣來:“我知道你是大龍,大哥他們什么時候到?” “大概后天晚上?!?/br> 蔣陳民問:“貨呢?準備好沒?” 劉大龍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br> “那就行?!彼种噶酥覆贿h處的尸體,說:“看看還有什么地方能用的,賣了以后記得處理干凈些,不要像以前一樣?!?/br> “明白?!?/br> 祈照幾乎是在一種傀儡的狀態下一直來到了臨川市公安局藏山區分局,他表情是空白的,腦子是亂的,走起路的時候根本顧不到旁邊,因此差點被車撞了好幾回。 司機罵罵咧咧地從窗戶里探出頭來,見他去的方向是公安局,又悻悻地收回了腦袋。 公安局門口站著一個穿著一套灰色運動裝的,看起來年紀有四十左右的男人,左看右看地似乎是在等誰。 祈照從他身邊經過時,被他一把拉住了。 “你……”祈照剛想說話,卻被對方一個噤聲的動作打斷。 那人很快掏出手機,在備忘錄中打出一行字——你是祈照? 祈照點了點頭,于是那人指了指他的肩膀,隨即伸過手來。 他拎起祈照一邊衣服的衣領,收回手時,祈照只看見他手里拿著一個小小圓圓的東西,一瞬一瞬閃動著微弱的紅光。 “好了?!蹦侨私K于開口說話了,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禮貌性朝祈照伸出一只手說,“你好祈照,我叫劉方魚,現任臨川市公安局藏山區分局刑偵支隊隊長,是白顧問讓我在這兒等你的?!?/br> 終于聽完英語聽力了,林棲才看見祈照發的消息。他都沒給祈照備注,就是一個原昵稱“7”,反正也知道是誰,干脆就懶得改了。 中午他對祈照說出的那番話,事后仔細想了想,發現絕對不是出于一時沖動。 他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剛好是個男生,僅此而已。 可林棲又仔細想了想,明明祈照也是喜歡他的,憑什么三番五次都是他先提出在一起,整的他好像不值錢一樣。 原本郁悶了一下午,結果在看見“7”發來的那幾行字的時候忽然就釋然了。 害,隨便了,反正都在一起了,目的達到,他是他的人了,以后自然有的是時間折騰。 林棲現在興致正高,對于“新婚夫夫”不能一起吃頓晚飯感到沒什么所謂。 蘇聯宇見他笑得一臉春風蕩漾,下意識以為自己見鬼了,拿手擱他眼前晃了晃,說:“臥槽,你是人是鬼?” 林棲的表情風云突變,猝不及防翻了個白眼,嘴角朝下一彎:“你怎么還沒走?” “等你啊?!碧K聯宇說,凳子扎他屁股似的,非得往桌子上一坐,“以前咱不是一起吃晚飯的嗎?” 不好意思,現在我只想跟我男朋友吃晚飯。 林棲抿抿嘴,沒把這話說出來。這件事要是被學校里的人知道了,估計他會變成學校貼吧里好幾天的熱貼。 想了想,林棲說:“我最近沒錢,你自己去吃吧?!?/br> 結果這貨心大的愣是沒聽出來什么意思,問道:“為什么沒錢,你錢呢?” 林棲:“……我錢被我燒了?!?/br> 蘇聯宇立馬下了桌子:“臥槽,少俠牛B。不過話說回來,”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每次咱倆吃飯不都是我付錢嗎?” 林棲:“……” 好像是這樣的。 林棲雖然花錢大手大腳,但有時候又特別精,比如跟蘇聯宇這種特別有錢的大少爺出去吃飯,他根本就不需要花上一毛錢。 于是在心里糾結了八百個來回,林棲終于把心一橫,說:“走,吃飯?!?/br> 多好啊,不用花自己的錢就能吃大餐,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上晚自習的時間是七點,留給吃晚飯休息的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去不了太遠的地方,蘇聯宇就挑了個近點的西餐店。 他知道林棲嘴挑,還一向喜歡吃西餐,每次倆人聚餐的場所也基本都以西餐廳居多。偏偏林棲今天奇怪,伸手往西餐廳邊上的小飯館一指,說:“在這兒吃吧?!?/br> 蘇聯宇愣了愣:“都行,隨你?!?/br> 林棲挑了幾個簡單的小菜,又從冰箱里摸出一瓶冰可樂。 五月份,已經到了末春,還未入夏夜里還是冷的,蘇聯宇拉緊了外套,看見可樂瓶身散發的冷氣他都覺得寒顫:“不是吧,你不冷嗎?這個時候喝這么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