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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顆痣仿佛也會笑。 林棲眨眨眼,企圖把那顆痣從腦海里甩出去,他問祈照:“那你呢?你高……” 他都忘了,祈照跟他不一樣。 “你要一直呆在MG嗎?” “怎么可能?!逼碚照f,“我就是來臨川找個人的……不過也有可能是兩個人?!?/br> 林棲后知后覺:“你不是臨川人?!?/br> “是啊,我老家在坊州?!?/br> 林棲下意識脫口而出:“多重遠?” 祈照的目光一下子轉了過來,暗如黑潭的眸子在林棲臉上轉了一圈,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對,多重遠?!彼α诵?,自然而然問,“你怎么知道我老家在多重遠的?” 林棲低斂著眸子回答:“沒有,只是剛好聽到過坊州有個地方叫多重遠?!?/br> 老板端著餃子過來了,看到林棲吃干凈的空碗笑瞇瞇說了句:“小伙子還挺能吃的?!?/br> 林棲尷尬地摸摸鼻子,老板走后才輕聲嘀咕著:“他怎么不會以為是你要吃?!?/br> 祈照聳聳肩,拿過擺在靠墻里面的醋和生抽,用小碟調好了推過去:“因為我不愛吃餃子?!?/br> 林棲看他一眼,把小碟往自己的方向攬了攬,就像一個護食的小獸:“離譜?!?/br> 餃子一盤挺多的,因為祈照說不愛吃餃子,林棲也沒問他要不要。吃了一半,肚子終于快飽了,林棲嘴里慢悠悠咬著餃子,抬眼問:“那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祈照聞言,目光從外面的街上收了回來。 “還沒?!彼粗謼?,“不過應該快了?!?/br> 第23章 chapter.23 別說是王姨,就是林棲自己都沒想到會答應來這破地兒住。昨天他睡的地方有豪華,今天就有多簡陋。 不過挺好,半夜還能聽點小曲。 小曲悠悠,很愜意……我愜意你媽個大西瓜! 他媽的樓上那個傻逼就不能不半夜吹笛子嗎?!跟他媽催尿一樣! 林棲現在已經沒什么力氣跟人發生矛盾了,坐在王姨家的椅子上聽樓上的人吹了一個小時的催尿神曲,終于成功給他吹進了廁所。 因為林棲來住,王姨特意換上了洗干凈的床具。住的是王姨的屋子,她平時不在家里住,房間只是比較多灰。打掃打掃,勉強還是能容得下林棲這尊大佛。 新被子聞起來什么味道都沒有,林棲躺平在床上。房子小,床更小,稍微身子往下滑一點,腳就懸空了。墻壁也從來沒有離他這么近過,四面包圍,窗子只是一個小口子,睡在這里面,沉悶的壓抑令他無所遁形。 如果林棲過去不是睡在那棟別墅里,如果他一直是生活在這樣環境下的人,也許今晚他會安然入睡。正是如今這種強烈的反差,他一時間接受不了,腦子里一直盤旋著各種人的身影。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犯困要睡著了,樓上又響起了吵鬧的聲音。 林棲迷迷糊糊對著空氣大罵了一聲,然后隨手抓起床頭柜什么東西往天花板扔上去,以表達不滿。 “砰”的一聲很響,好像是什么東西碎了,林棲也不管最后樓上的人感受到來自地板之下的憤怒沒,他終于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時,他看著地板上四分五裂的智能音箱陷入了默哀狀態。 他的小A,犧牲了。 心情好的時候,林棲會在睡覺前聽點歌。但由于昨天心情極差,他都忘了還把小A擺在床頭,以至于小A一夜暴斃,不治身亡。 于是心情更他媽不好了。 坐在床上自個兒生了半天的悶氣,才木訥地起床洗漱,順便把小A的“尸體”處理了。 林棲不會做飯,王姨家的冰箱里也沒什么菜,到處都找不到吃的,轉了半小時,眼看要十二點了,他干脆換身衣服,自己出去覓食。 一來是想多熟悉熟悉這條路,因為接下來也許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只能留在這里。二來是覺得無聊,呆在那樣狹小的房子也悶得慌。 根據節氣來看,現在還算是春天。倒是不冷了,隨便套一件薄外套就能出去。 里面穿的白色短袖是蘇聯宇送的那件,他覺得穿這件衣服沒什么別的含義在里面,單純覺得貴且好看。外頭套件黑襯衫,穿一條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很簡單的穿搭,但除了外套和褲子,短袖和鞋子的價格都在四位數以上。 是一只住在幾百塊出租房里穿著上千塊衣服和鞋子的驕傲孔雀。 這里面沒人知道林棲的衣服鞋子多少錢,但長眼睛的都能看明白他跟長龍巷的格格不入。就像沼澤開出了一朵花。 是以,林棲出門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跟皇帝出游一樣,迎面承受著數道目光。那些探究好奇的視線盯得他很不自在,但又無可奈何。 他嘗試著自己走,完全是憑借著昨天的記憶,走了十幾分鐘,終于看見了那顆熟悉的大樹。 二洞就在邊上,祈照家就在那邊。 林棲站在樹下發了會兒呆,往二洞路口那瞅了兩眼。 這個點的話,應該是在睡覺吧。畢竟上夜班,估計要凌晨五六點才能回來。如果睡到下午的話,他不吃午飯的嗎?醒了會餓吧。 林棲拿出手機點開跟7的對話框,他本來想發個消息問問祈照需不要給他帶份午飯,就算現在在睡覺,也許不久后醒來就能看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