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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棲不明所以,跟著祈照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穿出了一片林子,呈現在面前是平坦的公路以及……一輛小粉驢。 老熟驢了啊。 林棲眉頭輕輕一跳。 祈照回頭望了一眼,利落地跨上車子:“走吧?!?/br> 有很多問題林棲想問,拋去別的,他現在只想知道為什么祈照會出現在這里??偛豢赡苁秋埡笊⒉缴⒌竭@里來吧。 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率先開口了:“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什么會在那里?” 林棲默默把頭偏到一邊:“廢話?!?/br> 祈照笑了笑,說:“是韓哥跟我說的,他知道你是我朋友后,今早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報信兒。蔣陳民……哦,就是剛剛在你面前抽煙那人,他我沒接觸過,只聽過傳聞,說他不好惹,人特瘋。今天你也看見了,他那種人,指不定什么都做得出來?!?/br> 言外之意是讓林棲要小心,跟蔣陳民那種人一旦牽扯上,他一個學生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臉上被揍了一拳的地方還隱隱有些疼,林棲低斂著眉眼,慢慢說:“像他這種人,就應該死光?!?/br> 他的語氣特別淡然,就好像在說今天晚飯吃了什么一樣。 祈照聞言稍稍側過半個頭,但什么都沒說,繼續望著前方明暗交替的道路。 他本來不是一個很愛多管閑事的人,林棲的關系跟他也算不上好,只是普通朋友,平平淡淡。只是他忽然想到林棲還是個學生,馬上要升高三了,可能是從中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過了很久祈照才說:“明年高考要加油?!?/br> 祈照本來想送林棲回家,但林棲在看出正在前進的道路就是回家的路時說了一句:“我不回去?!?/br> 真是載了一尊佛回來。 祈照感慨萬千后低頭看了看車上的顯示表:“行吧,那就去MG,車子快沒電了,也跑不遠?!?/br> 林棲不說話,相當于默認了。 時間還沒到九點,不是祈照上班的時間。MG內祥和一片,音樂舒緩,員工悠閑。 還是去了那個員工休息室,里面原本的桌子已經被換掉了,換成了一個高一些的木桌,比原先那個要好看些,更有光澤。 祈照見林棲一直看著那張桌子,便說:“多虧了你,我白白去了四百塊大洋?!?/br> 林棲聞言看他一眼,沒說話。 祈照心想,這不對啊,按往日的話,這家伙應該會從兜里掏出幾張毛爺爺丟給他,并用一副不屑的表情與語氣說:“拿去?!?/br> 有錢人就是那樣的樸實無華。 林棲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從祈照的方向正好能看見他臉上的青紫。挺明顯的,這孩子皮膚嬌嫩,估計要好幾天才會消下去。 周圍除了沙發就是桌子椅子,什么都沒有,祈照看了一圈,摸了摸自己短短剌剌的一頭毛,說:“我這里什么都沒有,你晚上回去了記得弄倆蛋敷敷,好得快些?!?/br> “敷什么?” “臉啊大哥,”祈照指了指他的臉,“你的臉!” 想事情出神了,以至于林棲都忘記自己臉上掛了彩。他抬手摸了摸,還行,不會很疼,有人問起來就說摔了一跤。 休息室的忽然從外面打門開了,還沒見到王凱的人,就已經先聽到了他咋咋呼呼的聲音:“照!前幾天那小姑娘又來找你了??!我……” 在看見林棲的那一瞬間,王凱的后半句話與所有表情都消失了無影無蹤。 “……他怎么又來了?”明顯不歡迎的態度。 聽見這樣的語氣,林棲只是淡淡瞥王凱一眼,隨即往沙發上一坐,整個人矮下去一截,絲毫也沒影響他那囂張的氣質。他整個人就是一副“老子不爽,但老子不說,老子就靜靜看你表演”的態度,恰恰與王凱相反。 “我草,這么拽的嗎?”王凱看林棲,就像是王八看貔貅,對不上眼,每次見面都能碰撞出火花,一燒就連帶著燒到了杵在中間的祈照。 祈照從角落的一打礦泉水里撿過兩瓶,一瓶扔給林棲,一瓶自己擰開了喝兩口,說:“我已經沒錢賠給MG了,你倆要打就上外面去?!?/br> 林棲接過水,愣了兩秒才擰開。 王凱在一邊又嚷嚷著了:“為什么給他不給我?!” 祈照說:“你離那么近,不會自己拿???” “……”王凱哀怨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半天,最后終于憋出一句,“見色忘友?!?/br> “噗?!?/br> “咳?!?/br> 兩個有水的默契十足地一嗆,祈照狼狽的像花灑一樣噴了滿地的水,林棲倒還好,簡單含蓄地輕輕咳了一下。 王凱狐疑地看了看他倆,目光來回游動半天,忽然表情一臉痛苦地捂胸口,帶著強拗出來的哭腔對祈照說:“我明白了照,你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所以連瓶水都要我自己去拿了,我懂了,我走!” 王凱一副擰著五官傷心欲絕的表情,祈照看半天,倒沒覺得愧疚,就是覺得哭挺丑的,但沒好意思明說,怕王凱聽了會想不開從二樓跳下去。 一個擰著眉頭做戲,兩個擰著眉頭看,最后做戲的那個真開門跑了,臨跑前還煞有介事地指著祈照說:“渣男!” 祈照豎起耳朵探了探頭:“我沒聽清,您再回來說一遍唄?!?/br> 王凱立馬縮頭,砰一聲給門關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