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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棲不得不聽到自己內心傳來的感嘆。 就特么離譜啊…… 不過他現在要干嘛,在蹲自己嗎?話說他為什么也會王芝家,雖然兩人看上去不熟,但誰知道這中間會不會有別的貓膩。 林棲是一個腦子里再天馬行空,臉上也能波瀾不驚的人,他保持云淡風輕的姿態,慢慢從祈照面前走過去。 三米,兩米,一米……錯身而過時,他看見祈照抬頭望了他一眼,然后繼續低頭抽他的煙了。 林棲:“……”就在他以為自己想多了的時候,身后那個調酒師悉悉索索地動了,緊接著腳步聲響起,黑影慢慢逼近。 十年散打不是白學的,在察覺有東西朝自己的后背襲來時,林棲已經反應迅速地往邊上一閃,下一秒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借力使力地來了個過肩摔。 只聽到“砰”的一聲,是□□砸在地面上的悶響,隨之很快響起的還有少年驚疑大過于氣憤的一句:“我草?” 祈照震驚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褲子,一邊擰著眉頭問:“你什么毛???” 還好他皮糙rou厚,不然還得躺地上緩半天。 林棲挺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你在我身后偷偷摸摸?!?/br> 祈照:“???”他伸出手,指了指林棲的肩膀,“你他媽頂著這坨鳥屎走了這么久都沒有感覺的嗎?” 突如其來的一下子給他脾氣稍微點著了,幾乎句句不離臟話。反倒是在他說完后,林棲一下子什么脾氣都沒有了,半驚半疑地轉了轉頭。 “cao?。。。。。?!” 夜晚八點多,天天小區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喊叫。 祈照從來不知道原來林棲還能叫這么響,他更不知道有人頂著鳥屎還能走出模特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 簡直牛它媽給牛開門——牛到家了。 如果有人現在采訪林棲,關于頂著鳥屎走了大半天,還把好心提醒的人給丟出去了這點,有什么感想?林棲一定會用盡畢生所有,殺了這個采訪的人,然后再刨一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喏,我這有紙?!币苍S是林棲臉上生無可戀的表情令祈照產生了同情,被摔出來的那一點火滅了下去,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餐巾紙,遞過去。 林棲一把拍開了那只手:“別碰我!” 剛好不遠處有兩個回家的人,聽見林棲這一聲吼,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然后一個勁地扭著脖子往后,身子往前,以一種極其標準的吃瓜姿勢慢慢悠悠地走遠了。 祈照:“???”他有點想打死面前的人,瞥了那倆吃瓜群眾一眼,他收回手,把紙放回口袋里,“得,不要拉倒,矯情?!?/br> 接著堪堪往路邊的花壇上一坐,看著林棲。 他想看看這個渾身名牌,看起來嬌氣十足的大少爺還會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林大少爺現在處于一種很極端的狀態,一方面,他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另一方面……他現在無比嫌棄自己。好像一座岌岌可危的高樓,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塌。 不知道哪里傳來一聲鳥叫,于是高樓被輕輕一推,轟地倒了。 林棲憤怒地,狠狠地,脫下自己的外套,大步往前走去。 祈照跟了上去,看見他把幾百甚至幾千的衣服,一點沒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里。 “不準到處說!”林棲猛然回過頭,惡狠狠指著祈照。 祈照兩手插兜,點頭:“好的?!庇仲v賤添一句,“林棲?!?/br> 進別人家門時,他自報姓名報的很大聲,不怪祈照一下就記住了。反倒是祈照這一聲名字喊的,在林棲耳朵里聽來就像是——我已經記住你,和你的鳥shi了。 林棲:“……cao!” 平時一點臟東西都能讓林棲瘋魔大半天,更別提鳥屎帶來的震撼效果有多巨大了。他失魂落魄回到家的時候,前院里正在悄悄摸摸打電話的人猝然嚇了一跳。 收起打了半天沒通的電話,林何棋看著兒子半天,問:“你被打劫了?” 林棲原本一頭柔順的烏發被他揉的亂糟糟的,活像一個雞窩,說是被打劫,也挺形象。他瞥林何棋一眼,問:“你在干嘛?” 林何棋不吱聲了,半天才囁嚅著說:“少管大人的事,快點進去!” 他沒有告訴家里人他不回來吃飯,他們也從來不會留飯給他。過了吃飯時間就要挨餓這點,林棲比誰都清楚。 只有王姨,她總是會在林棲沒回來吃飯時瞞著文萱和林何棋藏點吃的,然后偷偷端到房間來給他。這次也沒例外,敲響了他的房門。 今夜的林棲注定是暴躁的,他不耐煩地開門,不耐煩的表情看著面前比他矮了一個頭不止的中年女子。她手里端著一碗餛飩——林棲最愛吃的餛飩。 但這一點廉價的食物不能打動林棲分毫,他剛伸出手,打算推開眼前的人和食物,腦海有幅畫面一閃而過,他伸出一半的手又堪堪停住了。 “小棲?”王姨試探性地喊他。 大概過了十幾秒,林棲才回過神來,從王姨手里接過了餛飩。 王姨眼里驟然亮起了光,然后這束光又被林棲關在了門外。 餛飩還冒著熱氣,薄薄的煙霧在燈光下慢慢升騰。林棲盯著手里的餛飩,有些懵了。 他為什么要接過這碗餛飩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