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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監督之下,朗頌補了卡買了新手機。 兩人走出手機店,朗頌想說什么,孫諺識已經抱著朗月上了車,他只得跟上。車子到達熟悉的十字路口卻沒有直行,而是右轉,朗頌坐在副駕駛,立刻扭頭去看孫諺識:“哥,是不是走錯了?” 孫諺識看他一眼:“沒有,我們去別的地方?!?/br> “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br> 朗頌便不好再問。 車子開進一個小區,進入地下車庫,停在停車位上。 孫諺識解開安全帶下車,對朗頌說:“到了?!比缓蟠蜷_后座車門把朗月抱出來,又去后備箱拿出行李箱。 他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牽起朗月,說:“走吧?!?/br> 朗頌微微蹙眉,疑惑更深,猶豫一下跟了上去。 三人乘電梯到達十樓,孫諺識牽著朗月走出電梯,經過一段走廊停在一扇入戶門前,按下密碼開了門,而后打開燈。他讓朗月先進門,又把行李箱提了進去。 朗頌呆呆地站在門口,想到了不久之前那兩張放在柜臺上的傳單,滾了滾喉結,開口道:“哥,這里是……” 孫諺識彎腰,一邊從鞋柜里拿拖鞋,一邊回答:“這里是我家?!?/br> 朗頌不覺得意外,怔怔地呢喃一句:“這么快……” 家里很多東西都缺,拖鞋也只有一次性的,孫諺識給朗月換上大的跟船一樣的一次性拖鞋,起身問道:“什么這么快?” 朗頌動了動唇,又搖了搖頭:“沒什么,不早了,我就不進去了?!?/br> “噠”一聲,孫諺識用力向前踏了一步,一反之前的被動姿態,傾身逼近朗頌。語氣低沉,表情僵硬,他察覺到了朗頌的異樣,壓低了聲音說:“你想說什么、問什么可以直接說,不說清楚不讓你走?!?/br> 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俊郎面孔,朗頌動彈不得,沉默片刻,他被那明亮堅定的眼神所蠱惑,緩緩開口:“這房子是你給自己結婚準備的新房嗎?” “?”孫諺識愣住。 雖然他之前說了一些心口不一的話,又故意讓朗頌誤解自己和謝霜語的關系,但他也沒有明確地表示過自己和謝有什么親密關系,朗頌怎么會有這么深的誤解,直接拉滿進度條,誤解他要結婚了? 他抿了抿唇,追問:“你怎么會這么想?” 看見孫諺識臉上疑惑的神情,朗頌就明白自己可能誤會了,可他想要一個更確切的答案,于是說了那兩張傳單的事。 “啪”一聲,孫諺識一巴掌拍向自己光潔的額頭,終于明白為什么朗頌突然那么決絕地想要搬走,為什么會產生這么深的誤解。 他哭笑不得,抓住朗頌的手腕將對方拉進屋里,關上門坦誠交代。 “那兩張傳單是我隨手接的,無意識帶回了家,我甚至都沒正經瞧上一眼,就扔進了垃圾桶,壓根不知道那單子在宣傳什么?!鳖D了頓,他看向明亮整潔的客廳,說,“我跟謝霜語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同學關系,這房子也不是什么新房,已經買了三年多了?!?/br> 雖然和父母鬧僵,但他一直期望有一天得到父母的諒解,在小賺了一筆錢后,第一時間在離藍楹巷不遠的這個小區買了這套精裝房。三室一廳,足夠一家人居住。 可是他沒等到父母的諒解,也沒能和他們一起搬進來,這套房子成了他心里的一個疙瘩。 原本他打算賣了,但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甚至一度忘了自己有這套房子。 在朗月走失之后,他意識到藍楹巷太雜太亂,不利于小孩的成長,想起了這套買了幾年卻不曾住過的房子。心下決定不賣了,年后添置家具搬進新家。之所以沒說,是想給兄妹倆一個驚喜。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料到自那之后一切都亂了套。 朗頌和朗月搬走之后,藍楹巷的那套老房子給他一種愈加空蕩冰冷的感覺,每個角落都充滿了與兄妹倆有關的回憶,卻遍尋不著兩人的身影。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兩年多來他就是這樣不由自主地在每個角落尋找他媽的身影。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種消極循環,不敢再在待下去。 上周以來他每日早出晚歸,忙碌著給新房采購各種家具用品,想在年前搬進來。 朗頌呆若木雞,終于明白一切都是誤會——孫諺識沒有準備結婚,沒有為了結婚準備買新房,更加沒有和謝霜語在一起。他攥著拳頭,努力克制著內心巨大的釋然與喜悅,不敢泄露分毫。 “我……” 既然開了口,孫諺識想趁此機會徹底說開算了,剛吐了一個音,去客廳跑了一圈的朗月又跑了回來,抱著他的大腿仰頭說:“餓……” 孫諺識笑了一聲,只得暫時按下不表,扭頭看著朗頌:“別愣著了,快進來?!彼呁镒哌呎f,“家里還缺很多東西,明天我們再去采購?!?/br> 朗頌應了一聲,發覺自己聲音太低,又提高聲量應道:“好的?!?/br> 剛才在路上已經提前點好了外賣,孫諺識打開電視,把遙控器放進朗頌手里,自己則趿著拖鞋去廚房燒水。他倚靠著島臺等著水開,視線落在明亮的客廳,落在朗頌和朗月的身上,終于找回了熟悉的踏實感。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來得及可能再更一章,但是不要對我抱太大希望……我的別名叫“碼字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