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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最親的人都不肯幫助她,保護她,在她最惶恐最無助的時候,只有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怒沖沖地走到她面前,說:“你別哭,那天攔著你的人都有誰,我一定會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在那個晦暗的青春期,她交出所有感情,擁抱了太陽。 謝霜語收回思緒,眨了眨眼睛沖淡眼里的濕意,柔聲開口:“謝謝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地西泮屬于第二類精神藥品,醫生開藥每次不能超過七日常用量,所以一般拿到的藥都是醫院藥房分裝過的,不存在直接拿一瓶藥的可能性。文中是為了情節服務,切勿當真哦。 第86章 “你以為我喜歡謝小姐?” 第二天一早,孫諺識從護士那里借了輪椅,推著謝霜語去做磁共振,但等著檢查的病患已經排起了小小的長隊,他們只能在外邊等著。 沒一會兒,孫諺識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因一夜未睡變得混沌恍惚的腦子突然清醒,他想起家里還有兩個小鬼等著他去郊外燒烤。 摸出手機一看,果然是朗頌打來的電話,他向謝霜語指了指不遠處的僻靜角落,然后一邊往那邊走,一邊接了電話。 “抱歉小頌,我現在在醫院,班花傷的有點嚴重,有可能要住院,今天大概沒法去郊外了?!?/br> 昨晚孫諺識說去去就來,然而直到天亮都沒回家,也沒有打電話或者發消息。朗頌屢次想打電話給孫諺識問問,但又想孫諺識一晚上都沒回來,謝霜語受的傷大概很嚴重,擔心耽誤對方正事,只得作罷。 但他又按捺不住地想,會不會謝霜語的傷并不嚴重,孫諺識只是留在她的家里陪著她、照顧她? 朗頌木然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夜未闔眼,給朗月做完早餐后實在是沒能忍住,給孫諺識打去了電話。 此刻,聽到孫諺識說自己昨晚在醫院待著,朗頌有點負罪地松了口氣,問道:“你們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br> “不——”孫諺識下意識地想說不用,不經意地一抬眼看到了不遠處謝霜語時,他猶豫了。 朗頌并不知道孫諺識臉上的猶豫、遲疑:“怎么了,信號不好嗎?” “不是,”孫諺識收回視線,把地址報給了朗頌,“你過來吧?!?/br> 半個小時后,朗頌趕到醫院放射科,找到了孫諺識。他微微點了下頭,和謝霜語打了招呼,然后提起了手中的保溫餐袋,說道:“你們吃過早餐了嗎,我帶了一點過來,如果沒吃的話……” 兩人還真沒吃早飯,早晨有個抽血檢查要求謝霜語空腹,孫諺識自然也不好意思自己去吃早餐,索性兩人都餓著,打算檢查完再去吃。 “沒吃呢?!敝x霜語接過餐袋放在了膝蓋上,溫柔地莞爾一笑道,“謝謝你了,弟弟?!?/br> 朗頌做慣了照顧meimei的哥哥,這聲溫軟的弟弟讓他一陣臉熱,耳朵立時就紅了,他拘謹地搖頭:“不、不用謝?!?/br> 孫諺識一直在凝神觀察著朗頌,等朗頌看過來,他又不動聲色地收起了臉上凝重的表情,問道:“月月呢,怎么沒帶過來?!?/br> “她在丁嬸那,和虎虎一起玩?!崩薯灮卮?,又指指外邊,湊近了低聲道,“我在這里排隊,你們先把早飯吃了吧?!?/br> 孫諺識摸了摸已經餓得很難受的胃,和謝霜語找了個地方去吃早餐。 兩人回來時正好輪到謝霜語進去做檢查,孫諺識伸出手準備去推輪椅,朗頌已經快他一步將手搭上扶手。 朗頌將謝霜語推進檢查室,孫諺識收回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懸空的雙手,良久才緩緩收了回來。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謝霜語的腳踝確實是韌帶損傷,慶幸的是并不算嚴重,回家靜養即可。 謝霜語聯絡了一位關系不錯的女同事,對方答應搬到她家住幾天,照顧她的起居。孫諺識放下心來,開車送她回家。 到了謝霜語家樓下,朗頌先下了車,又走到另一側替謝霜語打開車門,問道:“謝小姐,我抱你吧,可以嗎?” 謝霜語落落大方地笑笑:“那就麻煩你了?!?/br> 朗頌輕而易舉地抱起了謝霜語,步履輕松。 謝霜語纖細白皙的手臂搭在朗頌的肩上,竟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望著朗頌挺拔如松的背影,孫諺識的臉上閃過一陣波瀾,旋即跟了上去。 兩人在謝霜語家待了一會兒之后,謝霜語的同事到了。 孫諺識和朗頌便起身告辭,謝霜語再次向他們道謝,說下次請孫諺識吃飯,又特意對朗頌道:“弟弟你也一起來好嗎?” 朗頌用余光看了孫諺識一眼,點頭說好。 大概是一夜沒睡令人精神疲憊的緣故,回去的路上孫諺識都沒有開口的興致,木然地把控著方向盤,視線專注地落在前方。 見孫諺識眼里布滿血絲,眼下烏青,又時不時地捏下鼻梁,朗頌不敢打擾他,抿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回到藍楹巷已經是中午了,兩人去丁嬸家接朗月,午飯索性就在店里吃餃子。 郊外燒烤的計劃今天是沒法成行了,回到小店,孫諺識把朗月拉進懷里,向她道歉,跟她解釋今天遇到了特殊狀況。 早晨起床后朗頌就已經解釋了一番,朗月雖然有點失望,但很懂事地摟住孫諺識的胳膊,蹭上去,一字一頓地說:“沒、關、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