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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澡的時候,在睡覺的時候。 他看著謝簡的視線一會兒落在現場一會兒落在監視器上,短短的頭發也在脖頸上掃來掃去。 宋飛揚鬼使神差一般,在謝簡的頭發上摸了一把。 和預想中的觸感一樣,而且因為天冷,謝簡的皮膚有點冰。 這會兒謝簡剛看完那場戲的回放,就感覺后頸被輕輕碰了一下,他回頭就對上了宋飛揚略顯慌亂的視線。 周圍都是人,有不少人都看見宋飛揚沒緣由的碰了謝簡一下。 “有事嗎?” 慣常例行公事的口吻,不帶有一點情緒變化。 宋飛揚如夢初醒,像小學生一般背過了手。但他低頭看著謝簡,忘了說話,而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謝簡在工作的時候很討厭別人打擾他,正事還好,其他事在這種時候找謝簡約等于找死。 時間好像凝固了,而宋飛揚也被氣氛感染,跟著一并呆愣著立在原地。謝簡等了半天,宋飛揚還是沒說話。 “和劇本有關的問題,等今天的拍攝結束可以來問我?!?/br> 謝簡說完這句話,又把頭扭回去說了聲繼續。 一場風暴還未開始就已結束,倒是讓周圍的人都私下里琢磨半天謝簡是不是轉性了。 這樣的討論持續到了今天晚上即將收工的時候,男主角因為一句臺詞說錯了兩遍,愣是杵在原地被謝簡罵了五分鐘。 大家明白了,下午謝簡的和顏悅色只不過是曇花一現。 現在的這個謝簡才是閻羅王本人,毫不留情。 - 宋飛揚原本今天沒有他的戲要拍了,可他因為謝簡的那句話硬是等到了后半夜收工的時候。 大夜戲最熬人,一到散場一群人做鳥獸散,很快片場就只剩下了宋飛揚和謝簡。 宋飛揚如今有點吃不準謝簡的態度,但他看謝簡已經打算往外走了,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簡……謝簡?!?/br> 謝簡看向宋飛揚,沒說話只是輕輕挑了挑一邊眉毛,意思很明顯:有事? 冬天一到晚上就更冷了,宋飛揚站在棚子里都能聽見外面嗚嗚的風聲。他要是不大點聲說話,連風聲都會蓋過他。 宋飛揚猶豫再三,掌心被他摳的都是指甲印,可他還是沒想好該說點什么。 后來謝簡像是不耐煩了,“沒事我就先走了?!?/br> “有事!” 謝簡站住了。 “那個……我,為了這個角色,一直鍛煉身體來著,去了你帶我去的那個健身房?!?/br> 宋飛揚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大,還有點扭捏,全然沒有演戲時的瀟灑姿態。他只是想著和謝簡分享自己的日常,僅此而已。像……分開前謝簡告訴他的那樣——有什么說什么。 可宋飛揚照做,謝簡卻不愿意聽了。 “宋飛揚,演員本人為了角色做出形象上的犧牲和改變是應該的,你不用特意告訴我這件事?!?/br> 謝簡說完就轉身朝門外走去,門口他的車早已停好,謝簡的手也搭在了門把手上。如果這個時候再不說,宋飛揚就沒機會了。 情急之下,宋飛揚也追著謝簡跟到了外面。他讓風一吹,人迅速冷靜了下來,可那些話預謀已久,早已不由宋飛揚的大腦掌控。 “那你和我一起進鐵皮箱子,也是應該的嗎?” 謝簡打開了車門,站在門后。他把手隨意的搭在了門上看著宋飛揚,那眼神仿佛又回到了今天剛一見面時,居高臨下的樣子。 “我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保證這片子的質量是我的分內之事。演員演技不過關,進行適當的幫助和調節也是我的分內之事?!?/br> 說完謝簡就彎腰上車,甩上了車門,再不管孤零零站在車門邊的宋飛揚。 車子很快啟動,這次謝簡又把宋飛揚一個人丟下了。 - 車里開著暖風,熱烘烘的。車門一關,外面的寒風和聲音是一丁點都感受不到。 吳子安從后視鏡里看了謝簡一眼,發現他看著車外沒說話。 雖然助理最好對老板的話言聽計從,但此刻的吳子安還是違背了謝簡直接回公司的意思,他把車開了一段后停在路邊。以謝簡朋友的身份開了口。 “真的要和宋飛揚鬧成這樣嗎?” “你不懂,宋飛揚的嘴比誰都硬。我必須把他的嘴撬開,不管用什么方式。戀人間可以有秘密,但適當的坦誠是必須的?!?/br> 后視鏡里的謝簡沒回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會兒恰好有輛車從他們身旁經過,就那么不到一秒的時間,謝簡就根據來車的方向判斷出那應該是宋飛揚叫的車。 謝簡的視線一直跟著那車走,吳子安看了謝簡一眼,重新發動車子,跟上了前面那輛車。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倆人,一個賽一個擰巴。 在這段感情中互相較勁,最后兩敗俱傷,誰也沒占了上風。 這么一看,還是沈意遠好。雖然有時候跟他耍小脾氣,但至少足夠坦誠。 也足夠可愛。 第48章 真心 謝簡只在這部戲開拍不久的時候出現過一段時間,等劇組一切都走上正軌后,他又去忙別的了。 至于忙什么,宋飛揚偶爾能從熱搜中窺見一二。 賀樓自己違約在先,然后上躥下跳的跟蹤謝簡,還跑到小區里偷拍宋飛揚和宋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