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晚 第95節
屋里的空調被打開,是人體靜止狀態下最舒適的24攝氏度。 后背肩帶上有個扣子被刺住了,周晚意皺著眉頭解了好久也沒能扯開。 “你幫我解一下?!?/br> 有了上回的經驗,周晚意這次倒是不害羞了,直接把身子扭過去,大片光潔細膩的肌膚呈露在空氣之中。 江厭散漫地笑了下,修長的指節輕輕一勾,“咔噠”一聲就解開了。 溫熱干燥的指腹停留在后背上,熱意一點點沿著皮膚表層向上蔓延,在寂靜溫暖的房間內,曖昧和情、欲一起攀到頂峰。 江厭俯身,薄薄的唇瓣在她雪山之巔輕輕觸了下,含糊不清地贊了聲:“好軟?!?/br> 遲來的羞澀讓周晚意耳尖染上通紅,她扭了扭身子,五指無措地穿入男人的發間。 生計用品被男人從帆布包里翻了出來,慢條斯理地沿著齒輪將錫箔紙撕開,手指修長白凈,眼神也蠱人,看得周晚意微微失神。 江厭動作很快,扯住她的腿窩就將整個人往下拽。 他是醫生,對人體的基本結構也熟悉,雖然沒有經驗但理論知識相當豐富。 他相當有耐心地,極具引導性地一點點帶動周晚意的情緒。 日光在他躬起的背脊上暈開一層淡色光暈,他的額頭染了點細汗,為了讓周晚意輕松點,還貼心地扯過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腰下。 然后艱難地,不太熟練地擠進去。 床頭的小米粥沒立穩,連帶著開了半瓶的橘子汽水也跟著倒下。 酸酸甜甜的氣泡混入雪松香與馥郁的玫瑰味里,在陽光正好的清晨,緩緩漾開于寂靜且溫暖的室內。 “疼——” 周晚意仰頭,輕呼。 于是江厭俯身去吻她的唇,細密的汗珠沿著臂間青筋點點滑落,性感蠱人。 理論和實踐到底不是一回事,即便江厭克制得再好,也還是沒能忍住。 額間細汗一點點滑落到女人身上,她迷離的神色逐漸清明。 “沒……沒了?” 神他媽的沒了。 江厭的面色并不好看,咬著牙將自己抽出來后翻了個身,有些挫敗地拿手蓋住眼。 周晚意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傷到他的自尊心了。 她忽然想到之前舒筱和她說的,男人第一次,秒了很正常,切忌在這個時候逃避或者嘲笑,而是應該加以正向地引導,否則的話將會成為他畢生的陰影。 于是她也跟著側過身,淺色床單壓褶被微微扯動,而后又撫平。 男人手臂肌理結實,上面暴起的青筋還未消下,周晚意guntang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觸上去,猶如觸摸盲文般虔誠。 過了很久,她的手終于來到了男人的眼部,指尖沿著突出的腕骨輕滑了下,主動道—— “江厭,我們再試一次?!?/br> 她主動去吻他的唇,溫柔中又帶了點安撫的意味,整個人像一灘軟化的水一樣,融在江厭的懷里。 他終是再次動起情,翻身將她擁在懷里,臉側酒窩淺淺笑開,形狀如彎月般勾人。 調子慵懶又誘人,他說—— “好?!?/br> 日頭一點點上升,透過玻璃窗斜進來的白光也越來越刺眼,放在床頭的手表時針也跟著緩慢地轉動著。 “晚意——” 他忽然停下來,額間的汗珠打落在周晚意尖小的下巴上。 她媚眼如絲地瞥來一眼,有點不明所以。 江厭伸手去勾她的發尾,低低地笑了聲:“還記得你昨晚叫我什么嗎?” 他笑得有些壞,言語之間還帶了點誘惑的意味,“仔細想想,就是昨晚,讓我抱你上樓的時候?!?/br> 周晚意思緒勉強抽回,輕咬嘴唇,很是認真地想了想。 她輕唔了聲,問:“是老公嗎?” 江厭:“要把是和嗎去掉?!?/br> “老公?!?/br> “嗯?!?/br> 他的唇重新壓下來,“你叫這兩個字很好聽?!?/br> “我很喜歡?!?/br> 周晚意回吻他,唇角也漾了點笑,“好聽你就娶我回家啊,我天天都叫給你聽?!?/br> “可以,”他惡趣味地頂腰,“只叫給我聽?!?/br> 周晚意腳趾微蜷,中華文字博大精深,一句話就讓她燒紅了臉。 后來的他帶她登上雪山之巔,領略著高山月來之不易的柔情,也帶著她潛入深藍海底,探索形色各異的海星,他們在guntang的白日里,相擁著互相將愛意說到盡致。 一直到中午,小米粥全部涼透,房間里的溫度方才降下來。 空調依舊開著,倆人都稍微平息了一會兒,江厭才將殘局收拾干凈拾起衣物去浴室洗澡。 民宿與酒店裝修一般無二,浴室對面就是床,磨砂質地的玻璃窗沾了水就會變得透明可視起來。 江厭洗到一半,浴室的玻璃門便被敲開。 “怎么了?” 女人光腳裹著浴袍站在外面,一雙剛哭過水盈盈的丹鳳眼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她說:“我也想洗澡?!?/br> 江厭以為她急,于是說:“我很快就好?!?/br> “不是,”周晚意將門推得更開,被碾得通紅的唇在他耳側輕輕吹了口氣,“我想和你一起洗?!?/br> 為了讓自己顯得稍微正派一點,她還編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一起洗會更省水一點?!?/br> 江厭愣了會,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女人已經從門縫里擠了進來。 玻璃鏡被霧氣氤氳籠罩住,看不太真切,周晚意隨手扯開浴袍,站于花灑之下。 這一次是從后面來的,花灑的水聲“嘩啦嘩啦”地從頭頂砸下來。 江厭環住她不足一握的腰,有些心疼地問:“怎么這么瘦?” 男人嗓音又低又啞,被浴室水聲隔斷,聽不太真切。 周晚意撐著洗手臺面,挺艱難地吐字:“吃,吃不胖?!?/br> 女人染上情、欲的嗓音又軟又勾人,江厭斂眸哦了聲,然后又纏倦地笑起來:“寶貝,再叫聲老公來聽聽?” 日上三竿,一直到饑腸轆轆兩人才真正停下來。 小米粥已經徹底涼透,江厭叫了餐,說是十分鐘后就會送到。 他則是利用這點時間,爭分奪秒地掏出吹風機來給周晚意把頭發吹干。 周晚意整個人累癱躺在沙發上,露出小半顆頭隔著毛巾枕在江厭的腿上。 吹風機呼呼呼地在耳邊響起,男人溫熱的指腹除了給她撥頭發還時不時地在頭皮上給她按摩,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 她則是空出來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江厭身上亂摸,不過好在男人定力驚人,并沒有挑逗成功。 頭發剛吹干,門鈴就響了。 送餐的服務員在門口喊他們取餐,江厭聽到后攏了攏敞開的衣領就去開門了。 拎著餐盒回來的時候,手還死死護著胸口的衣領。 周晚意看了覺得好笑,便問他:“手為什么要護住衣領???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展露自己的完美身材嗎?” “不,”江厭將餐盒放到沙發上,一邊細心地打開一邊說:“那是求偶期的花孔雀,我并不屬于那一類?!?/br> 周晚意忽然就想到倆人在江南居會議廳見面那次,他見自己盯著他敞開的鎖骨看后,立馬就把衣領給扣好了,一點多余的rou都不給他看。 周晚意了然笑笑,“也是,江醫生一向清冷自矜?!?/br> “不是清冷自矜,”江厭輕笑,“我這叫守男德?!?/br> 餐盒蓋子被打開,他把里面的小份菜一一拿出來。 他點種類很多,但分量卻調得剛剛好,是兩人餓了兩餐能吃得下的程度。 她捏了塑料勺,卻因為手有些軟而差點滑落。 江厭撩眸望來:“不舒服?” 看他面上的緊張之色,周晚意忽然頑劣心起想要逗逗他。 她故作嬌弱地將勺子再次跌落,語氣幽昧地說:“可能是剛才太累了,手指頭沒力氣了?!?/br> 江厭松弛的背脊繃直,長睫不太自然地煽動了好幾下,耳尖也逐漸泛紅。 過了幾秒。 他撿起周晚意掉下來的塑料勺,說:“我來喂你?!?/br> 第86章 童話屋 濕寒的海風迎面吹來, 度假村海島風情的夜色尤為撩人。 周晚意站在陽臺上吹了會兒風,就被江厭強行披上羽絨服。 他從身后溫柔地將她擁住,“今晚八點半有煙花節, 要去看嗎?” 這幾年市里管控比較嚴格, 周晚意對煙花的印象還停留在八歲時,在鄉下外婆家過得那次除夕夜。 當時漫天絢爛的煙花爭先恐后地在漆黑的天空綻起,雪花“簌簌簌”地往下墜,四處入目皆是喜慶的紅,才八歲的她站在明亮的燈籠底下, 外婆怕她被嚇到, 捂著她兩只耳朵就往室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