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攤牌(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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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越隱約覺得余威今日的舉動泄露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情緒,她能夠感知到他身上波濤洶涌的信息素。 如此強烈的信息素,上一次遇到還是在姜振明初次標記她的時候,那絕對是發情的味道。 一個Alpha在發情后迅速躲入了寢室,想必里面有什么解決欲望的工具。 戈越率先想到的是Omega,如果余威駐扎在陽塔巢的時候還帶著她們,說明工廠里的Omega已不僅在承擔生育功能,甚至還要為軍中人員提供性服務。 這件事是否是北部上層公開的秘密,戈越覺得有必要弄清楚。 皮瑞格涅特教眾對“嫖娼”持極其極其的反對態度,余威作為新甲軍團第一指揮官,若是爆出這樣的丑聞,恐怕會背上難以洗清的污點。 戈越希望它能成為余威的軟肋,并幫助她順利離開這里,進而在將來對皮瑞格涅特教眾給予致命打擊。 跟蹤余威來到寢室,嘗試查看門鎖內的信息,發現它搭建的是人臉識別系統,戈越模仿余威,構建一個虛假的臉部模型,企圖瞞天過海。 結果半路出家的她抓耳撓腮半天也沒成功,這種鎖通常叁次失敗便會自動鎖定,所以戈越只得在失敗兩次后放棄,順便刪除了自己的識別痕跡。 寢室進不去,他的辦公室肯定有中央處理器的控制裝備,即使沒有,隨軍人員名單應該少不了,存不存在Omega去看看就知道。 走到臨間的辦公室門口,門禁仍是人臉識別,戈越吃一塹長一智,不打算構建另一個“余威”,而是在大腦里編寫了一段“照相機程序”,以隱蔽的方式導入系統中。 “照相機程序”會在余威下一次進行人臉識別的時候拷貝他的臉部信息,同時返回給戈越以供她慢慢摸索,構建更精確的模型。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個青澀的疑問聲響起。 戈越轉過頭,看向來聲方向。 說話的人是個瘦削高挑的少年,腿長如鹮,細軟的頭發垂落額間。 “你想進去?”少年問得直白,竟沒有懷疑她的身份,也沒有拉響警報。 戈越站直身體,與少年對視,這男孩美得透明,輕薄的皮膚下是紅潤健康的色澤,眉毛躲在劉海下濃密鋒利,而眉下雙目中的超然物外與高中制服全然不相符。 更重要的是,戈越對他有種別樣的熟悉感。 “抱歉,我應該先問問你的名字?!鄙倌暾f。 “我叫戈越,余威哥的朋友?!?/br> “哦?!?/br> 他沒再說話,而是走上前,對著辦公室展示了一下他干凈的臉龐,門一下便開了。 “那,請進吧?!?/br> 戈越目睹了他的一系列cao作,對這個男孩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想。男孩看上去不過十五六,寬肩窄腰,身形頎長,能自由出入余威的辦公室,肯定與余威的關系非比尋常。 算算年紀,難不成是私生子?就是長得不太像。 余威在二十八歲的時候結婚,戈越見過他的妻子,落落大方,身世不凡。陽塔巢的指揮官身份便是余威沾了丈人的光,畢竟從科學委員會跨跳至軍事領域不是一件易事。 這樣的女人,能容忍男人有私生子嗎? “喝點什么?”少年沖她一笑,見戈越擺了擺手,便為她倒了一杯白水,“我叫余堯,是他兒子?!?/br> 果然是私生子??磥肀辈颗瓵lpha的忍耐力真是不同凡響。 “你剛剛想破解人臉識別系統?” 被說破的戈越一驚,詫然望著他。 “哦,別害怕……”余堯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我對信號交換比較有天賦,能夠覺察你往里面輸了東西?!?/br> 戈越:“如果我說我確實想破解門禁,你會怎么樣?” 余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的樣子:“隨你便,不過看你應該沒成功,估計是技術不過關?!?/br> “這么說你能做到?” “我有必要這么做嗎?這些門禁錄入了我的信息?!?/br> “包括寢室?” “你要進那里?”余堯頗具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他長得無邪,即使打量人也只體現出孩童一樣的純真,“你真的只是他的朋友嗎?” 戈越:“他沒和你提起過我?” “沒有,不過他女人很多,我記不住。你要上崗恐怕要加油了!”他燦然地看著她,好像真的在為她打氣。 戈越不作辯解,她環顧四周,這個辦公室她已經來過一次,能再次被輕易邀請進來,說明這里并沒有要緊的東西——還是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邏輯不能正推再反推,否則會遁入虛無。 戈越若無其事地走向一旁的書架。棕色書架上擺放的書千奇百怪,政治、歷史也包括少許地攤文學。 余威從不鄙夷任何一種流行的東西,戈越記得他在和她探討當下熱門的浪漫小說時,態度開明,認為任何一樣東西會成為流行都是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對哪些人有利就不好說了,但強者是利用原因的人,不是接受流行的人?!彼绱苏f。 眾多嚴肅的書名中,戈越陡然發現了一本《塔里羅》,講述了十四歲少女和叁十四歲中年男人的愛情故事。 原本戈越以為《塔里羅》只是男人的夢想,但沒想到此書方才投入市場便得到了萬千女性的熱愛。 這本書是以女性的視角,表達對“父親”的癡迷和依戀,而對“母親”的排斥,則在對“父親”的爭奪中到達了頂峰。 因為站在女性的角度,大家相信它闡述了女人真正的欲望,一種不可抗拒的“厄勒克特拉情結”。 冥思之間,戈越感受到一股熱烈的視線好似要洞穿她的后背,立馬轉過身,發現身后的余堯一直在盯著她看。 “你這樣看我,我會很困擾?!?/br> 余堯收回了灼熱的目光,變回了青雉的高中生:“抱歉,你真的讓我有種熟悉感?!?/br> 他也這么認為? 余堯走出辦公室,門外的門禁系統滴滴答答地響了幾聲,等他再回來時,臉上露出幾分洋洋自得。 “說實話,你做的這玩意兒挺巧妙的,但也太麻煩了,必須要等他下一次來辦公室才能得到臉部信息?!?/br> 戈越皺眉。 “你不就是想搞到他的臉嗎?打印一個就行?!庇鄨驈目诖锾统鲆粋€掌心計算機,隨意點了兩下之后問:“你有接收器嗎?” 戈越調動了一下大腦里構建的接收裝置,點了點頭,然后她就收到了余堯打印出來的余威的人臉。 “這個人臉你可以得到各種信息,包括虹膜?!?/br> 戈越睜開眼睛,被刻意提到的虹膜,想必是解開某些關卡不可或缺的一環。 而余堯驕傲的模樣,好像迫不及待地嚷嚷著:“快夸我,快夸我!”卻一點也不訝異戈越的大腦為什么能做到這一步。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又為什么愿意告訴我?” “因為我是信息科學的天才啊?!边@話不謙虛,但毫無自夸之嫌,“陽塔巢沒什么秘密,就是個軍事‘大件’而已,唯一要防的是泯星河里的鼻涕蟲,但那些東西殺傷力很低,不足為懼?!?/br> “這么大個機器人被你說的一文不值,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br> “你是不知道,他專門選了這地方駐軍,就是因為傷亡小,但凡上過前線,當過第一指揮官,回去就有軍功,他等著封爵位呢。哪像那些翼兵騎士,簡直是所有兵種里最慘的,到誰手里都是犧牲品?!?/br> 戈越沒有接話,她想到了桑元死去的女朋友。 “你放心,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單線網絡,偵查員查不到我的發送痕跡,而且這個房間的監控設備已經被我屏蔽了……”他展示了一下手里握著的小型干擾儀,“你也不用擔心我去告密,我和他沒到父慈子孝那一步,做不到無話不談?!?/br> “不過這位jiejie,我對你很有興趣,你能不能告訴我……” “在聊什么呢?”門口突然出現了余威的人影,他換上普通的圓領T恤,因為才洗過澡,頭發還濕著,身上蒸騰著熱氣。 “提前放假了?”此時正值戰爭假時期,初高中統一放兩個月的供學生陪伴家中父親,鼓勵男性Alpha去前線打仗。 “嗯。今晚上吃什么?”余堯語氣冷淡,看上去確實與父親關系一般。 但他的無禮沒有影響余威的“父愛”,“今天有燉乳鴿和烤蹄,你還可以破例喝一點酒?!?/br> 很可惜,這份慈愛沒有贏得余堯的善意,男孩只是點點頭,剛剛面對戈越的那股興奮勁兒也消失了。 餐桌周圍的布景是熱帶雨林,寬大的芭蕉葉和刺茬茬的棕樹立在身邊。 “沒想到你們能撞上?!庇嗤谝股⒐庀?,啜了一口紅酒,用頗具意味的眼神打量兩人。 戈越此時正在大腦中瘋狂解析余堯打印出來的“余威臉”,沒有察覺本尊的古怪,偶爾在運算的隙記掛一下父子倆的關系。 如果他們當真疏離冷淡,她便可以從中作梗,挑撥離間,利用這個信息天才幫自己調取所需的資料。 在那之前,不如先探索一下余堯對她感興趣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當初你能得到和小堯一樣的培養渠道,我相信你一定會比小堯還要優秀?!庇嗤谥袃炑诺鼐捉乐澄?,他的動作很緩慢,是有著良好教養的姿態,且不會因戈越的不羈而表現出輕怠。 他的這句話抓住了戈越長期以來對父親教育方式的抵觸情緒,意圖拉近他和戈越的關系。然而戈越發現了這一點,她用自己已經運算到發燙的大腦,勉強斟酌出了措辭: “但我還是憑自己的努力成為了研究員,在我根本不喜歡搞研究的前提下?!?/br> “是么?那小越喜歡什么?”余威單手輕輕支著下巴,等待一個答案。 “我現在做事不遵循喜不喜歡,而是應不應該?!?/br> 這話說完,一旁專注于食物的余堯抬起眼皮瞟過戈越。 正當余威想繼續這個話題時,他精致的銀邊眼鏡閃爍了一下,忽然間,原本和善的神色變得冷峻凌厲,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說:“你們先吃,我還有些事情?!?/br> 人走遠之后,余堯這才一改“自閉癥”青少年的模樣,兩只漆黑的眼珠轉得像幼狐。 “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嗎?他那個表情一出現,準是去找他老婆了?!?/br> 戈越問:“你不管她叫一聲mama?” “我又不是她生的,還犯不著管她叫什么‘mama’,再說了,你聽我叫過他一聲爸爸嗎?” 戈越不再爭辯此事。 余堯:“我要是你,一定會趁現在去打開他的寢室?!彼焓置嗣暝降奶杧ue,“這么燙……剛剛內存占了不少啊,肯定迫不及待在解析我給你傳的打印人臉了吧!” 戈越對這個高級大腦還是初級運用階段,僅是解析個人臉就滿頭大汗,反應也跟著慢了半拍。 “用織線的方法解鎖虹膜,就像圖像處理軟件一樣,把虹膜當作矢量圖,一個元件一個元件地復制……” 余堯的指揮令戈越茅塞頓開,她剛剛愚笨想通過粗暴的復制粘貼把虹膜完整照搬下來,浪費內存不說,頭也疼的不行,效率還極低。而拆解了虹膜圖像后,一條一條地編織,她的腦內竟很快形成了新的復制圖。 “好聰明的做法?!彼唤滟?。 “這只是基礎,我厲害的地方可多著呢!”余堯抬起下巴,露出孩子般的傲氣。 “你為什么幫我?” 余堯勾起唇角,“我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會讓我無條件幫助你?!?/br> “愿聞其詳?!?/br> 余威給她看手上的小型計算機,手指熟練地cao作了幾下:“現在我不會說。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替換了監控系統,還稍微修改了通道的道路方向,于副官不在,陽塔巢其余執勤的士兵多憑常識巡邏,我只能幫你到這里,當場被抓住可不能算我的鍋?!?/br> 他湊近戈越,一臉神秘,“他去見妻子必然要見老丈人,據我所知,在老丈人面前他多少抬不起頭,所以這次會面時間不會短,錯過今天,再想找到絕佳機會就不容易了?!?/br> “你萬一是騙我的呢?”戈越冷冷地望著他。 “機會在這里,信不信由你嘍?!闭f完,余堯徹底又回歸“自閉人”的狀態里去,戈越也不再打擾他。 她雖然懷疑余堯的動機,但眼前的機會確實難得,不管怎么樣,虹膜已經搞到,監控系統進入屏蔽的狀態她今天在辦公室已經領教過了,大不了一會去監測一下,如果確實被屏蔽,她便信他叁分,冒個險試試。 想到此,戈越一不做二不休,推開椅子前往頂層。而身后的余堯凝視了半晌她的背影后,又久久盯著摸過她熾熱的太陽xue的手,移不開視線。 穿過金屬墻包裹的通道走廊時,戈越拋棄了常識,發現通道的方向確實被篡改了,監控網絡也處于被屏蔽的狀態。 看來這個臭小孩沒有說謊,還真有點本事。 可是過于順利的事態發展讓戈越心里有點慌,她不斷告訴自己,切勿自我施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鎮定心神后,她立于余威的寢室門口,將復制好的人臉輸入門禁。 輕巧的咔嚓聲響起,門隨即打開。余堯為她創造的便利條件讓她對他秘密更為好奇,此事結束后,她定要向他問個明白。 戈越側身進入寢室,用剛剛從餐桌順來的紙巾捏住把手將門關住,然后走向四間屋室。 余威的寢室和戈越想象中一樣氣派,簡單端重的風格也和他本人一樣道貌岸然。她走過每間屋室,探查了每個門禁,發現只有其中一間需要虹膜解鎖。 戈越朝向這扇門,深吸一口氣,將剛剛在腦內像織毛衣一樣織好的虹膜錄入其中。 門開得干脆利落,視線所及處從一條細小罅隙,轉變為一片駭人的“景觀”。 十個嗎?不……是上百個! 上百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仿生人偶,正在望著她,用和她相似的聲音,以不同語氣呼喚著,有的是期待,有的是冷淡,有的是含情脈脈,她們念咒般重復說著同一句話: “歡迎回家,余威哥!” …… …… 戈越的心被眼前的一幕震得發麻,她平靜了許久的眸子第一次被“驚悚”的情緒填滿,書架上的《塔里羅》,余威和藹可親的關懷,葬禮上的初見,都和這些被cao縱的“戈越”,共同展現出一項人類偉大的發明—— 虛偽。 融入骨髓,不愿承認,鄙視又熱衷的虛偽??! 此時,堅挺的皮鞋在地板上踏出緩慢沉穩的腳步,鎮定地停在戈越身后。高大壯碩的男人輕推了一下銀邊眼鏡,嘴唇勾起一抹譏誚。 “哎呀,”他虛偽地表達出遺憾: “被發現了……” …… …… —— 4900個字,我要死翹翹啦??! 所以你萌,必須,留言??! 哈哈哈哈,不留也沒事,反正我的愛從來都穩定又持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