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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絮撐著床,抬起上半身有些窘迫解釋,“我想上廁所?!?/br> “???”余昂反應過來,將人推起來,扶著下床送到廁所門口忍不住問了一嘴,“要不要我陪你???” “不、不用?!蹦闲醪缓靡馑嫉劂@進了衛生間。 上了廁所,南絮的精神好了點,他靠在床頭回了幾條消息,余昂沒收他手機,遞了一杯溫水給他。 南絮捧著水,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都黑透了,窗戶上映出房間里的景象。夜很深了,南絮并不知道隊醫和余昂的談話,轉過頭看向余昂,“哥,我沒事了,你回去吧?!?/br> 余昂正在給他找藥,停下動作看過來,笑了下,“趕我走啊,隊醫說了,今晚我得陪著你?!?/br> 南絮心里說不出的高興,轉頭又想房間的床雖然多,但是鋪開的就一張,余昂留下怎么睡???他倒是很想跟余昂睡,恐怕余昂不同意。 也確實,余昂答應留下來,他想過要么跟南絮擠一擠,反正都是男人也不避諱這個,要么就是在空余的木板床上湊合一晚,艱難點,也沒什么。 南絮眼睛濕漉漉的,一眨眼就透出一股可憐勁兒,他舔了舔干巴的嘴唇說:“那你晚上怎么睡???” 余昂覺著小朋友好玩,心思都寫在臉上,自己都病透了,還惦記著他怎么睡,要不怎么說南絮固執呢。 他故意逗南絮說:“這不是有空床么,湊合一晚就行?!?/br> 南絮一聽就急了,哼哧哼哧地說:“哥,沒被子不能睡,要不,你晚上跟我湊合一下吧?” 看吧,小朋友就是有良心,余昂說:“啊,跟你湊合啊,你床太小了?!?/br> 南絮往里挪,都快貼墻上,一臉真摯地邀請他,“我往里靠,哥,你看我真不占地方?!?/br> 余昂笑了,他就稀罕南絮這個較真勁兒,特好玩。人還生著病,他怕逗過了,又說:“睡你的吧。我還能跟你搶地方不成?你別管我了?!?/br> 南絮神經都被吊了起來,余昂要真睡木板,他一宿都別睡了陪著他好了。他要打消余昂睡木板的念頭,掀開被子要爬起來。 余昂按住他,“干什么去?” 南絮特別認真地說:“你睡我床我去睡木板床。反正我燒著呢,不冷?!?/br> 余昂盯著南絮的眼睛,喉結動了動,他把人按回去,“瞎折騰什么,我騙你的。到時候我就在你旁邊湊合一晚?!?/br> “真的?”南絮眼睛烏亮烏亮地睜大。 余昂捏了下他的臉,把人推下去躺著,“你趕緊給我睡,要是明天燒退不下來,就去輸液?!?/br> 一聽說去輸液,南絮老實地躺下,視線隨著余昂轉來轉去,生怕他跑去睡木板床。 余昂也折騰出一身汗,他雖然沒換洗的衣裳,但他忍不了睡覺前不洗澡,他拿了根新毛巾,就去沖了一下。 余昂出來時,南絮躺在床上,眼睛咕嚕嚕地轉,他指著衣柜,“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吧?!?/br> “不用?!庇喟弘S便揉了把頭發,拉開椅子坐下,單手回復消息。 過了會兒,他發現生病的小朋友不光沒有睡意,還顯得比較亢奮,一個勁兒想找他聊天,眼巴巴地問他:“哥,你什么時候睡???” 余昂收了手機,走到床頭摁滅燈,笑聲漾開,“現在就睡?!?/br> 屋子里驟然變黑,窗外的余光照進來,把屋子里照得亮堂堂的,余昂拉上窗簾,房間重新陷入黑暗。 南絮聽見一陣窸窣的聲音,這個聲音離他比較遠,反正不在耳邊。 他翻了個身,盯著聲音的方向喊他:“哥,你睡下了?” 緊接著,他腳那邊的空位塌陷,腳心觸碰到冰涼帶著水汽的肌膚,往后縮了一下,心跳如擂鼓般響起。 余昂聲音穿透黑暗,“我躺下了?!?/br> 南絮往后縮了一截,膝蓋曲了起來,盡量給余昂騰出一塊地兒。余昂翻了個身,手伸進被子里不知道在摸什么。 南絮腳踝突然被握住,被拉過去抵在余昂的腿上,腳下一片熱氣,他沒來得及往回縮,就聽見余昂語氣有點兇,他說:“縮那么遠干什么,怕晚上踹我???” 南絮小聲說:“不是?!?/br> “不是就別縮,不然我去睡木板床了?!?/br> 南絮不敢往后縮了,掌心貼在他腿上,雖然隔著一層布料,他還還是感覺有一團火從腳心往上燒,火勢極大,他都快被燒著了,腳心手心臉頰耳朵,都燙得不像話。 余昂反倒沒什么反應,他其實有點困了,貼在床上,抓著南絮的腳踝,就這么半靠著閉上眼。 半夜的時候,南絮摸起來上了趟廁所,他不敢叫余昂,自己打開燈時,看到余昂半個身子靠在墻上,一只腿曲著,一直腿抵在床沿的欄桿上,抱著手睡得有點憋屈。 南絮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他輕手輕腳地抹去廁所,又回來,都沒驚動余昂,他回來之后,坐到余昂身邊看著他,眼神軟成了一灘水。 他很想抱抱余昂,摸一摸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他像以前無數個日子一樣偷偷看他,看得久了,他小聲喊他。 余昂睡得比較沉,沒反應。 南絮撐著床,小心傾身往前湊過去,秉著呼吸親了下余昂的嘴角,他害怕吵醒余昂,飛快退開,按著鼓鼓跳動的心臟,極輕地呼了口氣。 余昂沒醒過來,那偷親這件事情就是南絮一個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