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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聞池搖頭,冰涼的手撫上任柏杰微青的右臉,“我沒事,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秦謙干的嗎?” 平日禮聞池很少會露出這樣柔和的神色,眼底像汪著一潭水般透澈,任柏杰看得愣了神,他貼著禮聞池的手心安慰道,“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br> 禮聞池懷疑道:“不小心?” 任柏杰最終敗下陣來,“是我自己……揍的?!?/br> 眼看禮聞池就要發作,任柏杰搶先開口:“禮聞池,你想象不到我有多痛心,我后悔沒有買昨天回來的機票,也恨為什么那個家伙找上你的時候不在你身邊?!?/br> “不怪你?!睖卮娴臒岫炔粩嗌仙?,禮聞池嗓音沙啞。 任柏杰俯下身,鼻尖抵觸著禮聞池的鼻梁,吻落在他的唇邊,“別想了,都過去了。禮聞池,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希望不論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第一個想到的會是我?!?/br> 任柏杰將禮聞池圈在懷里,柔聲道:“我這個人很貪心,明明知道你能時刻保持清醒理智,還是貪心地想讓你依賴我。但是我發現,原來是我自己離不開你?!?/br> 他輕嘆一口氣,“護工我一會兒去聯系,但至少今晚讓我陪著你?!?/br> 禮聞池的心被任柏杰的這番表白捧熱,悸動涌上心頭如同溢滿淌出,毫無保留地叫囂著對面前這個男人的喜歡。 “好?!倍Y聞池答應道。 “乖?!比伟亟苡值皖^吻住了禮聞池,只是淺淡地吻著,時而含住唇瓣。 任柏杰太會調情,禮聞池忍不住沉淪,他抬起左手攀住任柏杰的脖頸,期望著更進一步的親熱—— “咚咚?!?/br> “明天的檢查都預約好了,這張單子上有——”陶濘邊說邊推門而入,她冷眼看著的場景,嚴肅道:“任柏杰,你打擾病人休息,即便我不是主治醫師也能把你趕出去?!?/br> 任柏杰立刻松開禮聞池,他起身背對著陶濘,無奈地抓了抓頭發,“陶濘姐,下次敲完門能不能等人應了再開?” “沒這個說法?!碧諠粞鲱^看著快要吊完的水,她把針頭拔出來,替禮聞池固定好了留置針,“禮聞池,醒了之后有吃東西嗎?” 禮聞池低聲回答:“沒有?!?/br> 陶濘:“廁所呢,有上過嗎?” 禮聞池:“嗯?!?/br> 任柏杰看向禮聞池,“什么時候去過?我怎么不知道?” 禮聞池并不是很想回答任柏杰提出的問題,礙于陶濘在這里,禮聞池只能如實回答,“李師傅在這兒的時候,我讓他幫了我一把?!?/br> 這也是禮聞池想要找護工的一個原因,他才和任柏杰表明心意,兩人也沒有親近到禮聞池能夠接受任柏杰可以事必躬親地照顧他。 陶濘走的時候叮囑任柏杰,“晚上老實點,會有護士來查房的?!彼坪踔廊伟亟軙f什么,陶濘唇角掛著笑語氣卻冰冷,“記住,不能鎖門?!?/br> 任柏杰嘟囔了幾句來到床尾,他轉著搖桿升起床頭讓禮聞池坐了起來,然后將李師傅拿來保溫飯盒打開放在小桌上。 禮聞池接看著面前的食物笑道,“這是不是你那位廚子朋友做的?” 任柏杰問,“你怎么知道?” “做得很精致,一看就是出自他之手?!倍Y聞池接著感嘆,“他是做中餐的嗎?刀工和口味都控制得很好?!?/br> 任柏杰坐在椅子上答道:“我還真不清楚他具體是做什么,不然改天幫你問問?” 禮聞池點頭,“好啊?!?/br> “好個屁?!比伟亟懿粷M地抿唇,“他上次給我留了那樣的話,你都不吃醋的嗎?” “吃什么醋?”禮聞池淡然地拿著勺子喝了口湯。 一旁的任柏杰坐不住了,“你忘了嗎?他給我留的便利貼!” “記得?!倍Y聞池傷了右肩,只能用左手拿勺子,“所以呢?” “所以呢?”任柏杰重復著禮聞池的話,他皺了一下鼻子,“你不覺得他對我有意思嗎?” 禮聞池清俊的臉上十分平靜,“你對他有意思嗎?” 任柏杰當即否認,“當然沒有!” “那我為什么要吃醋?”禮聞池唇邊溢出笑,他左手手肘搭在小桌上放下了勺子,“任柏杰,我想吃面?!?/br> 面和湯是分開放的,任柏杰將面倒進湯里,用筷子拌了幾下。他本打算將筷子交給禮聞池,卻忽然又收了回去,“你左手拿得穩筷子嗎?我喂你?!?/br> 禮聞池半靠在床上,散漫地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嗯”字,任柏杰樂呵地夾了面往禮聞池嘴里送,“好吃嗎?” 禮聞池細細咀嚼著,他點頭時直勾勾地盯著任柏杰手中端著的面,示意還想要。 任柏杰樂在其中似的喂了禮聞池吃了一半面,又喂他吃了幾塊松軟的糕點,直到禮聞池說“吃飽了”,任柏杰端起剩下的半碗面狼吞虎咽起來。 禮聞池愕然地看著任柏杰,“你沒吃飯?” 任柏杰不在意道:“我早上吃得多還不餓。再說這不還剩這么多嗎?不能浪費了?!?/br> 面前的男人低頭認真吃飯,絲毫不嫌棄那碗面是自己剛剛吃過的。 “這面味道不錯,之前我一直想帶你去——”任柏杰放下碗筷說著話,他抬起頭,在察覺禮聞池臉上流露出感傷后,任柏杰慌了,“怎么了?” 禮聞池好看的眸子里蘊藏著怒氣,可他又不忍責怪,“你沒吃飯為什么不說?我們可以一起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