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知青有個娃[七零] 第10節
果然,一聽他這么說,馮柳花滿腦子都是有人在陷害我兒子,根本沒顧上埋怨方安娜。 馮柳花一怔,開口罵道:“咋部隊里還有那么黑心的人啊,你能升職那是你本事大,他們自己不如你,這事咱們能找領導嗎?就算是部隊也得講規矩,講,講對錯啊,不能平白讓你吃了大虧?!?/br> 趙文斌無奈。 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誰干的,是不是有人挖坑……他都沒捏到實證呢。 萬一那人真是方安娜呢? 再說,這事能告狀嗎? 咋說出口啊,說他有婚約還跟部隊女兵處對象,讓競爭對手鉆了空子? 這話說出去人家頂多挨兩句批評,他卻有可能實打實的背處分。 趙文斌把其中的道理掰碎了說給父母聽。 馮柳花再次埋怨起來:“你既然知道這些,那怎么不同意我說的辦法?我跟你爸都考慮好了,我裝病讓米秀丫嫁過來,他們如果不答應,那正好,兩家的婚約順理成章就沒了;如果他們應了也不怕,你找個借口先回部隊,咱們晾一陣子就是了?!?/br> “你非得要……” “斌子啊,這路是你自己走窄了。你想坦蕩做人,不愿欺騙米老三他們,你也得看看是啥事對不?” 趙大有見她越說越過頭,又看兒子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讓她打住。 “好了好了,別馬后炮了。照我說,斌子的想法沒錯,咱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這么個人。 正直在任何時候都沒錯,麻煩就麻煩在秀丫提前知道了方安娜的存在,這才讓老三一家懷疑起斌子退婚的意圖,現在既然米家察覺到了,那你只有一條路?!?/br> “當機立斷跟方安娜分手,婚事能辦趕緊辦,免得周宗蘭真跑部隊……” “不行!” 馮柳花狠狠瞪了趙大有一眼。 怕了周宗蘭還是怎么地,憑什么她家斌子要跟領導侄女分手? 咋就只有一條路了,不還有另一條嗎? 只要米秀丫名聲壞了,米老三兩口子好意思舔著臉讓斌子娶她閨女呀,到時自家退婚不僅不用背罵名,大伙兒還會同情他們遇到了這么糟心的姑娘。 被唾沫星子淹了的也是米家,不是他們老趙家。 趙大有:“那你說,你說能怎么辦?” 馮柳花急得嘴里滿是燎泡,聲音陡然尖利:“怎么辦,我當然有辦法。咱村里想娶……的小伙子那么多,想個轍兒撮合一下不就行了?!?/br> 她的“撮合”自然不是保媒拉纖,而是想造成既定事實,讓米秀秀無顏見人,主動退親。 “媽,” 趙文斌側身,道:“媽,你親自給秀秀保媒,會不會激怒三嬸?” 他聽了一會兒,不認為他媽的辦法能起作用,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米秀秀年歲不大,米家根本不必急她的婚事。 馮柳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爟鹤舆@樣問就明白他沒聽懂,不過無所謂,沒必要讓他知道得太詳細。 斌子是保家衛國的軍人,他正直,責任心強。先前不過是聽她裝病想讓米家知難而退就受不了,認為她的辦法太陰毒太缺德,如果知道她打算讓人壞了秀丫的清白,他一定會痛苦自責。 作為一個母親,馮柳花不舍得兒子有心理包袱,也不愿讓他看到自己不擇手段這一面。 是以,她表情只僵了一瞬,無比自然地換了話題:“媽不保媒,放心,不跟你三嬸子吵。對了,你還沒說那個安……安娜,是叫安娜吧,她是個什么樣的姑娘呀?!?/br> “她呀……” ***** 郗孟嘉拎來的兔子足夠肥,rou加骨架將近三斤。 周宗蘭心想,既是小郗帶來的,就不要摳摳嗦嗦,索性一頓吃個痛快。 她先將去腥后的兔rou洗去血水瀝干,又倒了醬油繼續腌制,米秀秀則在旁邊切姜蒜辣椒,等兔rou腌制半小時左右,開始熱鍋。 “再舀一小勺?!?/br> 周宗蘭看閨女磨蹭半天舀了那么點油出來,又好氣又好笑:“兔子要做得好吃,油一定不能少?!?/br> 米秀秀抱著油罐,慢吞吞又舀了一勺子出來:“媽,夠了吧,咱可別吃了上頓沒下頓啊?!?/br> 回回到rou鋪子割邊油都得跟人搶,那烏泱泱的一片,全是腦袋。 想想那場景,米秀秀就忍不住打哆嗦! 周宗蘭被女兒的小氣逗樂了,輕輕往她胳膊上拍了一下:“出去出去,這里不用你,你跟米飯去知青點喊小郗吃飯了?!?/br> “又不是不認識路,到了點他肯定會自己過來的呀~~” 干嘛還專程去請,也忒隆重了。 周宗蘭作勢要擰她耳朵:“怎么說話呢,讓你去就去,人家中午還幫你說了話——” “知——道——媽,我先去了啊?!泵仔阈阙s緊溜之大吉,跑到門口想起落了弟弟,忙喊了一嗓子:“飯飯,出來干活了!” 等了會,沒聽到熟悉的蹬蹬聲。 米秀秀大聲道:“媽,米飯不在屋里,估計出門玩去了,那我也不去了,免得別人說閑話?!?/br> 周宗蘭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哦,那也沒事,咱們光明正大請人吃飯,你一個人去還是你跟飯飯兩個人去,沒區別!” 米秀秀:“……” 哎,偷懶失敗。 第11章 知青點在米家跟村子之間。 前幾年修建知青點時,村里進行過投票。 合安村總共五十三戶人,就有四十六戶認為將地點設在村子邊緣更好,大家普遍不想跟知青接觸。 合安村第一批知青是在六七年來到這兒的。 村干部事先沒想到他們一個海邊小漁村還能被派活兒,所有準備工作進行得非常倉促,接到上頭的指示后匆匆忙忙找了幾間空屋安置他們。 那時誰也沒想到這上山下鄉運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村里竟然陸陸續續接收四批知青。 人數從一開始的七個變成現在的二十多個,知青點的房子也從幾間小破屋逐漸發展成現在這么大兩排平房。 知青大院的房子都是磚混結構,還用石塊砌了院墻,不比村里人的房子差。 當初為了這房子,大隊長帶頭挨家挨戶做思想工作。 畢竟合安村靠海,濕氣重,時不時還有臺風光顧。 種種因素迫使人不能在建材上瞎糊弄,否則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大概率會鬧出人命,這個責任是村干部們承擔不了的。 這么一來,多多少少得花隊里的錢。 結果也顯而易見,誰都不樂意。 倒不是村里人冷血,任誰知道自家辛辛苦苦種地捕魚賺工分的成果,不僅得喂飽知青的嘴,還得給他們建房都得爆、炸,這些是人之常情。 但知青們不理解呀,他們認為村民不把政策放在眼里,也不尊重知青,為此有個愣頭青跑去公社知青辦告了大隊長一狀。 矛盾那是一觸即發。 最后是威望最高的老支書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出來主持大局,才把這事落實了。 經過這事后,知青和村民的關系和諧了一陣子,有兩個女知青還跟村里小伙子處了對象。只是好景不長,后來又發生了點事,兩撥人再次回到面和心不合,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具體什么事,米秀秀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二媽經常說一句話,讓她和萍萍不要跟那些知青玩,還說城里人心眼多得跟篩子一樣,遲早坑死她倆。 米秀秀很多次遠遠經過知青大院,今天是她第一次離得這么近。 紅澄澄的夕陽照在石頭砌成的院墻上,光影綽綽的,別說,還有幾分寧靜致遠的味兒。 她站在墻外,頭往里探了探。 目光迅速從左右兩排的房子掃過,幾個女知青歪七扭八坐在中間的空地上說說笑笑,摘菜的摘菜,搓衣服的搓衣服,倒是沒見到郗孟嘉的影子。 米秀秀正要張嘴問人,右側最后一間屋的門打開了。 一個瘦高個兒端著木盆走出來。 “郗孟嘉!” 米秀秀踮腳,大聲喊他,手還用力揮了揮。 這一喊,不僅郗孟嘉回頭看她,空地上圍坐著的幾個女知青也齊刷刷地扭過頭來,過了十來秒,又有幾個腦袋伸出門,好奇地看著她。 第一次被這么多人直溜溜地盯著,米秀秀臉騰地一下紅了。 不是她面皮薄,真的。 她其實挺鎮定的,還淡定自若地補了句:“說好到我家吃飯,你怎么還要人請呀?!本褪悄樒ず孟裼凶约旱南敕?,在她意識到害羞前先燒起來了。 郗孟嘉離老遠就看見她一張臉紅成了關公,怔了怔。 再仔細看,她眼神清明,無一絲含羞帶怯,根本沒意識到說話的語氣多么引人遐想。 巨大的反差令他不由得一哂。 他端著盆朝她走過去,兩人中間隔著院墻,一高一矮。 “我看時間還早,打算洗完衣服再過去?!臂霞握f。 “那你快一點嗷?!泵仔阈阋暰€落在盆里的臟衣服上,抿了下嘴又很快松開,沖他笑了一下:“我出門前兔子已經下鍋了,冷了就沒那么好吃了?!?/br> 說到兔子,那雙澄澈的眸子似亮了亮,大概意識到自己露出了貪嘴的一面,她干咳一聲:“那你快去,我等你?!?/br> “嗯?!?/br> 在兩人說話的空隙里,被勾起好奇心的知青們已經走了出來。 他們沒有走過來,而是或蹲或坐在原來幾個女知青身旁,小聲議論米秀秀和郗孟嘉的關系。 “……她誰啊,好像沒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