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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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會兒谷嬤嬤說什么來著?這酒是給“主子”用的……姜家還有哪個主子? 姜九懷在附近? 不過,姜九懷的腿腳有什么毛病嗎?之前倒是沒看出來……元墨一面順著酒香找過去,一面在心里嘀咕。 而且這邊頗為冷清,她連進好幾扇門,一個人也沒見著。元墨心中越發篤定。她之前的思路錯了,衛子越不是說了嗎?姜九懷很少見人,今天賓客如云,他定是懶得理會。 酒香越來越濃,元墨踏進一所小院,院中寂寂無人,元墨放輕腳步,“吱呀”一聲,推開門。 一股濃香像是有形的云霧般,兜頭罩向她。 這酒居然這么香! 這是元墨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就是——找錯了。 屋中只有一個老太太,頭發也沒梳,歪在榻上,手里正端著一只茶杯,一見有人,連忙把袖子掩住茶杯,瞪起眼睛問元墨:“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進來的?” 她的頭發已是花白,臉上的肌膚卻是保養得甚好,依然頗為細膩,五官模子看得出從前是位美人,至今雙眼都是碧清的。 元墨愛世上所有的女人,尤其愛這種不曾被年紀所打倒的女人,她不由自主就笑了:“是您讓我來的啊,酒香這么濃,半邊姜家都聞得到啦,可不是你把我叫來的嗎??!?/br> 老太太像是見了什么稀奇物什似的,上上下下把元墨打量了一遍,“你是從哪兒來的?” 元墨還是那句:“奴才是幫谷嬤嬤取東西的?!?/br> 老太太“哦”了一聲,推了個茶杯給她,提起茶壺斟了一杯。 杯中酒色如琥珀,香氣醉人,元墨先抿了一小口,入口仿佛含了一口冰雪,入腹卻像是燃起了一道火焰,“果然是好酒,真不愧叫冰雪燒!” “不錯啊娃娃?!崩咸纸o她斟了一杯,“這酒一般人可不敢喝?!?/br> 元墨一口氣連喝了幾杯,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在外面吹了半日風的寒氣全驅散了 她心滿意足地放下杯子,道:“謝謝奶奶,下次偷酒喝別倒出來了,酒味太濃,太容易招人懷疑。我教給你一個法子,你拿一根麥管,直接插進酒壇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偷著了,誰也不會發現?!?/br> 老太太大喜:“這法子可真不錯!”跟著道,“你小子以前可沒少偷喝吧?” “我家有位長輩,也很喜歡喝酒,我常偷的,她一次也沒有發現?!?/br> 酒勁微微漾上來,心里一陣陣發熱,元墨覺得自己有點想紅姑了,想紅姑的桃花醉,想紅姑的懷抱,甚至想紅姑的罵。 這次離家真的有點久了啊。 元墨走到門邊,又折回來,露出一個甜凈的笑容,“請問前廳怎么走?” 老太太指了方向,又喝了一大口酒,靠在榻上,舒舒服服地長嘆一口氣,“再往前有人攔你,提谷嬤嬤可沒用嘍,你就說是曉晴閣派你去廳上說話吧?!?/br> “謝奶奶!”元墨深深一禮,快步穿過屋子,從老太太指點的方向離開。 老太太看著元墨離開的方向,自顧自地,又飲了一杯。 片刻后,谷嬤嬤端著一碗醒酒湯自外進來,擱在桌上時,看到桌上另一只茶杯,吃了一驚:“主子,有人來過了?” “嗯,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娃娃?!崩咸朴频?,“今兒的前廳看來會有點意思呢……” 第五十一章 “曉晴閣”,這三個字頗為耳熟,元墨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聽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三個字果然比谷嬤嬤還要好使,她一路朝南,通行無阻,終于聽得樂聲與人聲漸近,前廳到了。 到了門前才發現,高興得太早了。 守在門前的是白一。 她急忙剎住腳,轉身就走——翻臉不認認的到底是平公公還是姜九懷,她還沒弄清楚,若真是姜九懷的主意,白一自然不可能讓她進門,還得另想辦法。 “站??!” 背后喝起低喝。 被白一發現了。 元墨背著身,聽到他的腳步聲,還聽到細微的金屬摩擦聲,那是他的匕首出鞘了,“什么人?鬼鬼崇崇的干什么?” 元墨迅速打量一下四周,不單有值守的府兵,還有忙碌的下人,她就算長上翅膀也很難飛得出去,跑是跑不成了。 她痛快地轉過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白兄,是我啊?!?/br> 白一一愣:“二爺?你……怎么這付打扮?” “唉,說來話長?!痹镣吹貒@息,“上次我不是惹家主大人生氣了嘛,這么多天以來,我一直都想等著家主大人消氣,可家主大人一直沒來找我,我……我……我實在是望眼欲穿,相思成狂,做夢都想再見他一面,所以才出自下策,希望能遠遠地看他一眼……” 元墨說著,期待地看著他:“這種感覺,白兄你能理解吧?” 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望眼欲穿、相思成狂”,白一還真的很難理解。 但他知道一件事,在船上和元墨在一起時,主子會笑,會惱,可自從那天回來后,主子的笑與惱好像就和元墨一起離開了。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替你通稟一聲?!卑滓怀谅暤?。 “別!”他要真是不想見我,你通稟完了我就會被亂棍打出去吧?元墨捂著心口,心痛道,“能讓我自己去見他嗎?” “我還不想死?!卑滓坏?,不過想了想,還是安慰“為情所困”的元墨,“你放心,我盡量替你說點好話?!?/br> 他說完轉身進去。 元墨在原地跺腳。 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吧? 不不不,銀票都沒到手跑什么跑? 那么趁府兵們不備沖進去?只要進得了大廳,姜九懷就不能不顧及臉面…… 還沒等她思量完,白一出來了,向她點了點頭。 翻臉不認人的,不是姜九懷! 霎時間,天上的陰云雖然厚重,但陽光仿佛已經透過云層灑進了她的心里,一顆心“嘩”一下亮了起來。 廳外天色陰沉,廳內卻是燈火輝煌,歌舞升平,賓客如云。 元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姜九懷。 姜九懷也正好抬起眼,望向門口。 視線在半空輕輕一碰。 大長公主壽辰,乃是一件大事,他頭戴純金雙龍銜珠親王冠,身穿玄底四爪金龍蟒袍,這身冠服的氣勢如此之足,穿著的人很容易被衣冠壓住,但姜九懷不是,他的五官之奪目,已經無法單純用一個“美”字來形容。 但凡人們所能想象的、美麗中的極致,上天全都翻了十倍,慷慨地賜于他一人。 穿袞服的姜九懷美貌太具殺傷力,元墨被有鋒利刀刃迎面斬下的錯覺,忍不住低下了頭。 這正是廳上人的感覺。 姜九懷的這次露面,讓“貌丑到不能見人”的傳言不攻自破,但明明養眼如斯,卻沒有人敢把視線掃過去多看。 因為萬一視線碰上了這位新任親王的視線,難以言喻的冰冷鋒利之意會順著無形的視線迅速傳遍全身,讓人不由自主打上一個寒顫。 因此,這場壽宴的氣氛十分微妙,由姜九懷領著遙向大長公主行過禮后,哪怕再以口才詼諧著稱的人物,都不敢開口說話。 幸好姜家有一流的家伎,大家可以假裝投入地欣賞歌舞。 于是元墨跟著白一進來時,就發現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一臉肅穆,直讓元墨懷疑姜家今天辦的其實不是壽宴,而是喪事。 更嚇人的是,她和白一剛踏進廳門,所有的臉都齊刷刷轉了過來。 白一倒是見怪不怪,帶著元墨靠墻根走。 眾人又齊刷刷把臉轉過去。 元墨這才明白,并不是自己有多扎眼,而是這些客人的視線實在是不知如何安放,一有動靜便要去看上一看,以示自己并沒有發呆走神。 元墨低眉順眼跟在白一身后,來到主位旁邊,白一行了個禮退下。 平公公侍立在姜九懷身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他當然不會再給這妖孽禍害主子的機會,所以一看到錢袋就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這頓脾氣自然會傳到元墨那兒,讓這小子進不了門。 可現在這禍害竟然還是出現在了主子面前! 平公公恨得牙癢癢。 元墨規規矩矩挨到姜九懷身后跪下。 姜九懷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仿佛沒發現身后多了一個人。 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半邊側臉,發絲全部梳起,綰進金冠之中,鬢角齊整得像是拿刀裁出來的一般。 衣領依然照舊扣至頷下,衣袍上的刺繡微微閃爍著金光。 是金線嗎? 得多少錢呀! 這樣的想法首先冒出來,卻稀薄得如同霧氣,轉瞬即逝,另一個念頭從心底里裊裊升起,仿佛是誰住在她的心里發出一絲輕嘆:多久沒見他了呢? 這樣想著,一顆心微微發起顫來。 她趕緊搖搖頭,把這莫名其妙的情緒甩出腦海。 干什么呢,正事還沒辦呢! 她本以為這樣的宴席肯定是熱鬧非凡,那么當樂聲悠揚、眾人談笑的時候,她悄悄湊到姜九懷身邊,向姜九懷道明原意,銀票就可以到手了。 可現在,廳上的空氣仿佛能凝固成實體,雖有樂聲勉力支撐,卻沒有一個人說話,誰擱杯子的手稍重一些,動靜都要引得所有人望上一望。 要是她在這種情況下張口要錢——不,她也還想活著! 她只得跪在姜九懷身后,暗暗祈禱有人拉開話匣子打破這該死的沉寂,或者是誰喝多了被扶下去也好,總之她需要一點動靜作掩護…… “咕……” 上天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賜于她一個聲音,可惜是她的肚子發出的。 聲音不大,平公公冷冷地斜了她一眼——連平公公都聽見了。 但是還好,姜九懷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席上,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