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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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中有人嚷道:“既有才貌雙全的佳人,何不早些請出來?分明是故意瞧不起我們!” 又有人道:“我看八成這佳人貌比無鹽,所以不肯出來見人!” 元墨一聽就知道這幫小子埋頭苦讀,全是死讀書,壓根兒沒有正經上過樂坊。 真正才藝雙絕的女伎,豈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到的?當年云畫情當紅之時,多少達官貴人來上十幾次也不能見上一面。 再說京中女伎向來重才勝過重貌,許多人有一手精絕之藝,即使年歲大了也能被稱一聲“大家”,比如紅姑就是現成的例子。 元墨懶得跟他們廢話,揮了揮手。 歡姐領著姑娘們自行散去,聊天喝茶理簪子,只當這起人不存在。 這種無視比任何言語都來輕蔑,衛公子紫漲了面孔,怒喝一聲:“都給我進來!” 像他這種豪商公子,出門在外,身邊少說也會跟著十數名豪奴,頭起喧嘩時,豪奴們已經在外面豎起耳朵,此時聞得一聲喝,外面山一般一聲雄喝:“是!” 一伙高大威猛的漢子應聲而入。 “給我砸!” 衛公子一聲令下,豪奴們立即動手,搬起椅子就往桌上砸去。 一時杯盤與木屑橫飛,桌椅與案席全垮,慌得那另外兩個客人避之不及,逃之夭夭,姑娘們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元墨肺都快氣炸了,一腳跨上二樓雕花欄桿,凌空躍下,一記窩心腳將砸得最賣力的那名豪奴踹飛。 那人直跌出五步開外,被同伴扶著才爬起來,捂著胸膛,臉色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他媽的再給我砸一下試試!” 元墨眼睛噴火,大聲道。 氣勢,氣勢非常重要。 豪奴們不由自主,都后退了一步。 “廢物!”衛公子也是氣紅了眼,“給我上!” 豪奴們權衡一下,彼此之間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元墨一看不好。 在被紅姑收養以前,她在街頭巷尾討生活、撿吃的,常常為半塊饅頭就跟人打得頭破血流,對于“打架”這種事情可謂是自小歷練,經驗豐富,深深知道有兩種架人們是絕不會退縮的。 一是恃強凌弱,二是以眾欺寡。 眼下元墨看起來好像挺強,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對方七七八八加起來有三四十雙手! 果然,豪奴們大喝一聲,向元墨沖了過來。 根據元墨的經驗,這會兒要是退縮,鐵定只剩下挨打的份,再說這是她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怎么能退? 元墨也大吼一聲,沖上去。 豪奴們個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雖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勝在力氣大,一拳一腳有板有眼,虎虎生風,真挨著一下不是玩的。 元墨雖是經過真正的高手指點,但自己根骨一般,興趣也不大,半玩半學,并沒有多少真功夫。 她在人群中眼觀八路耳聽四方,見縫插針,戳人家雙眼、斬人家咽喉、踩人家腳板、踢人家下體……用的都是當年做小混混時的全套看家本領,再加上一點腿勁和輕功,時不時在柱子上一借力,飛上眾人頭頂然后擇中其一狂踹之,以一敵眾,竟然也打了個平手。 “二爺威武!” 姑娘們心花怒放,搖著帕子給元墨吶喊助威,還有姑娘抱起琵琶,彈起了十面埋伏。一時間,琵琶錚錚,廳上拳來腳來,人起人落,呼喊不絕,十分熱鬧。 阿九居高臨下,卻看出來元墨能支撐到現在,全仗著身形靈便。 對方人多勢重,卻毫無章法,彼此之間不能配合。往往兩個人朝元墨一起出手,結果元墨泥鰍般一縮身子,那兩人剎不住手,你的拳頭砸中我的臉,我的拳頭砸中你的胸口,被迫自相殘殺,各自哇哇慘叫。 但這都是暫時的。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一點,幾個人已經會先施眼色再向元墨包抄,再加上人的體力終有極限,元墨的身法必然會漸漸慢下來,那時情形便不容樂觀了。 以元墨的腦子不會不知道這點,卻還是沖了上去,當真是愚蠢得緊。 可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阿九坐在二樓雕花屏風后,眉頭微蹙,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去續那闕詞。 元墨經營無方,這家樂坊敗落是遲早的事,流失這幾個客人又算得了什么?再者,假如沒有那半闕詞,這幫人早就敗興而去,事情根本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哈??!” 一樓,元墨大喝一聲,從人群中躍了起來,一腳點在柱身上借力,凌空一個鷂子翻身,腰身柔韌至極。 她的臉色已經緋紅,額角也有汗水滑下,但是眼睛依舊明亮無匹,滿座的燈光好像都已失色。 阿九忽然明白了。 方才她憤怒地拍案而起時,眼睛也是這樣亮,像是小小的火焰在瞳仁里燃燒。 就是因為這樣的眼神吧? 不想讓這團小小火焰熄滅,下意識想護住這團光芒。 第十三章 元墨踹完,后繼乏力,落地時右腿微微踉蹌了一下,腦后已經有風響,一條腿向她掃過來。 “??!”姑娘們失聲驚呼,琵琶受驚,崩出一個高亢的雜音,驟然斷絕。 兩腿微微發抖,元墨知道這一下是躲不過去了。 阿九在樓上微微抬起手。 “不許打阿墨!” 就在這時,元寶胖大的人影橫沖過來,直接將那名豪奴撞飛。 “阿寶!”元墨心口一熱,身體里好像再次充滿了力量。 兩人背靠背,這是小時候無數次被欺負時練出來的姿勢,只有這樣,才能挨最少的打,揍最多的人。 只可惜他們面對的不再是巷子里的小混混,而是訓練有素的豪奴,元墨的體力消耗殆盡,兩人很快陷入包圍圈。 元寶緊緊把元墨抱在懷里,就像小時候那樣,元墨手里攥住一枚瓷器碎片,眼睛死死盯著一只揮向元寶的拳頭。 拳頭在她的眼里放慢,放慢,她可以清晰地看著手腕上突起的青筋,只要它敢揍過來,她手里的瓷片就可以劃破他的脈門—— 然而拳頭沒有落下來,它在半空猛地一頓,一道繩索破空而來,縛住了手腕,然后拳頭的主人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拽得直飛向大門口,重重跌在地上,腦袋一歪,暈死過去。 大門口,繩子像是被馴熟的靈蛇般,“哧溜”收進了葉守川的袖子里。 和葉守川進來的,還有氣喘吁吁的歡姐。 元墨松了一口氣,總算趕到了。 早在那幫豪奴沖進來的時候,元墨就給歡姐使了個眼色,讓歡姐去找葉守川。 有麻煩,找師兄,這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歡姐這么快就能把人找來,更沒想到葉守川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葉守川身后還跟著好些人,一個個身姿挺拔,帶著兵器,全都很臉生,不是府衙的捕快。 葉守川往旁邊讓了讓,身后走出一名衣飾華貴的錦袍中年男子,男子咳嗽一聲,目光環視全場,威嚴地喝道:“京兆府辦案,統統給我住手!” 如此官威,竟是京兆府尹章天成親至了。 看來歡姐是半途遇上陪章天成查案的葉守川,所以才能來得這么快。但問題是章天成竟然親自出動,這案子得有多大? “大人,你要給我做主??!” 不管三七二十一,元墨決定先把狀告了再說。 姑娘們出紛紛跪下,盈盈泣淚:“求大人替我們做主?!?/br> 章天成也是北里的???,花叢圣手,是聲譽上佳的恩客,此時情不自禁就想把身邊的歡姐扶起來,不過最后關頭官威還是起到了作用,正色道:“你們放心,平京是天子腳下,膽敢在這里尋釁滋事,本官絕不輕饒。來人,全部拿下!” “嗆啷”一聲,隨從們拔刀出鞘。 衛公子的酒此時才醒,他的同伴們早就嚇得兩股戰戰。 馬上就要放榜,如果他們此時被投進大牢,豈不是前程盡毀? 其中一人立刻跪下:“大人,我等是春闈士子,來此消譴而已。打人砸東西的都是這位衛公子的奴才,完全不干我們的事??!”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撇清,還有人道:“衛兄,早叫你不要莽撞,這里畢竟是京城,不是揚州!這下可好,連府尹大人都驚動了,你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不要連累了我們!” 衛公子氣得臉色發青:“好,好,東西是我砸的,人是我揍的,和眾兄臺毫無瓜葛,沒有半點關系!” 眾人忙向章天成道:“大人,您看,這里沒有學生們的事,學生們可否先行告辭?” 章天成道:“慢著,先把姓名、籍戶、在京住地報上來再說?!备阌幸蝗朔_一面冊子,預備記錄。 學生們一看這是要留檔,頓時嚇了半死,一個個都不敢開口。 章天成道:“莫怕,查的不是你們,報得上來的人都可以走,只是十日內不得換動住處,本官隨時會去查人的。至于報不上來的……”章天成微微一頓,“那就跟本官去衙門走一趟了?!?/br> 這話一出,學生們立刻乖乖交代。 元墨悄悄問葉守川:“這是查什么?” “查來到京中的外地年輕男子?!?/br> “干嘛???” “不知道,上頭說是絕密,我們只是帶著人挨家挨戶查。此時整個京城都在搜查當中?!?/br> “闔京搜查?” 乖乖,這個場面有點大啊,元墨忍不住咋舌,她想了想,悄悄湊近葉守川的耳朵:“我知道你帶來的這幫人是誰?!?/br> “誰?” “姜家的府兵?!?/br> 葉守川目光一震。 今天傍晚,大隊人馬隨章天成進入府衙,章天成命每一名捕快帶一隊人馬在各處進行搜查。他早已發現這幫人雖然身穿便服,但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戰士,每隊配一名捕快,名義上是帶隊,實際上不過是捕快更熟悉京中各處地形,用來帶路而已。 “你確定?” “我昨天才去過姜家,認得他們的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