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精她成了道門砥柱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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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坐了小半天的玉蘇,凝滯的雙眸,逐漸渲染色彩,片刻后,那雙黝黑眸子仿佛被星辰點亮,剎那間光華四溢。 通身氣息,在雙眼點亮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臉,還是那張青澀俏麗的臉,但其中卻蘊含著與以前截然不同的嬌嬈。 玉蘇身子微斜,懶洋洋地倚在理發椅上,唇邊勾勒起了一抹謔笑。 好一出《三霄大擺黃河陣》,好一個三霄娘娘! 三霄娘娘,你們送我投胎是在憐憫我呢,還是想要違逆頭頂泰山,為過往那段不甘,出口惡氣呢。 第四章 玉石琵琶! 果然如此,難怪她今天突然夢到姜子牙火燒琵琶精。 記憶復蘇,天空中,一道春雷乍然響起,夕陽瞬間被烏云覆蓋,閃電在云層醞釀,似乎隨時要砸下來般。 玉蘇被雷鳴聲驚醒。 從理發椅上悠悠起身,走到店外,昂頭眺望天際。 ——轟??! 雷鳴在耳邊徹響,天邊閃電咔嚓劃過,猶似就掛在她頭頂。 玉蘇笑吟吟得看著天空,紅潤的小嘴微微翹起。 ——劈啊,有本事你就劈! 遁其一,遁其一……我現在可是那不受你控制的其一,你劈得著我嗎? 轟隆隆。 雷聲隨著玉蘇心底發出的聲音,警告似的又響亮了幾分。 玉蘇笑著瞥了眼天際,慢吞吞走進理發店,繼續想自己的事。 剛恢復記憶,好些事還沒理明白呢,才沒閑功夫和他扯皮……愛劈就劈吧,反正劈不著她。 按后世傳說,三霄魂上封神榜后,被屈辱的封成了逗疹娘娘,床頭娘娘,送子娘娘…… 她能投生,應該是和送子娘娘獨有的送子神通有關,能越過地府直接投生。 但凡胎終究是凡胎,哪怕沒喝孟婆湯,意識也被凡胎蒙蔽,所以,她才會從有記憶起,就以夢追究前塵。 想到與三霄的結緣,玉蘇莞爾一笑。 十五年前,中山鎮一在外富豪回鄉為先祖做祭,請來市里戲劇團,敲鑼打鼓演了足足一天,她那時妖魂失智,如孤魂野鬼般在外游蕩。游離間,她被鑼鼓聲吸引著飄了過去。 而那時,戲臺上正在上演著《三霄大擺黃河陣》,這場戲,吸引了三霄千萬年前,魂上封神榜前遺留在人間的靈,三靈用最后一點仙力撫她頂,助她想起前生,緊接著便送她去投了生。 她清楚記得,三霄送她投生時如癡如狂,眼藏宿怨。 玉蘇想,她們是不甘的! 堂堂圣人門徒,結局卻如此讓人唏噓,換做她,她也不甘。 所以,當出現一個同樣身陷大劫,卻沒灰飛煙滅,并逃脫命運掌控的小妖魂時,她們才會那般毅然決然地送她投胎。 至于她為什么明明被姜子牙燒死,卻又妖魂尤在,那是她的秘密,一個連圣人都看不透的秘密。 她雖是小小玉石化形,但她的玉石本體,卻出至于巫族長琴太子被打碎的伴生琴…… 要不然,僅為地脈靈氣的玉石又怎么可能修練成精…… 她是玉石成精,只要本體不滅,妖魂便能再聚??上?,時代變遷太快,天地靈氣日漸稀薄,本體沒有靈氣孕養,妖魂再聚也枉然。 妖魂開智所需的修為,她根本就修練不到,所以,只能渾渾噩噩游蕩人間,還把自己當成了孤魂野鬼。 倘若沒有三霄點化,她怕永遠無法恢復前生記憶…… 她與三霄是因戲結緣,所以冥冥,才會那么喜歡看戲。 記憶回歸,有些事也該撿起來了。 三霄送她投生前曾說,投生后她就是人,再不是妖。 人族是天道寵兒。所謂人定勝天,但只要她多行善事,積攢功德,便有機會以功德為道,納琵琶入魂,從此神魂不滅,無論如何轉世,神魂都不會再蒙塵。 不管是上古圣人還是神仙妖魔,修練圖的無非就是一個不死不滅,如果三霄所言為真,那豈不就是間接的不死不滅嗎? 不死不滅啊……真讓人心動! 還有她的琵琶本體,遺落在外那么久,也該找個時間尋回來了。 “幺妹,幺妹……”一道驚疑聲突兀響起,打斷玉蘇神思。 玉蘇抬眸,眸底芳華不及收斂,如星輝般的目光輕輕一瞥,把叫她的玉朋懾得瞬間雙眼迷離。 見狀,玉蘇眸子急忙一閉,再抬眼,瞳仁已恢復澄澈。 “喂喂,回神了,你在看什么呢,看得都走神了?!庇裉K壯若無事,如往常般嫌棄地睨了眼玉朋。 咳咳咳……習慣,習慣,做妖怪的時候,她就喜歡學妲己,用妖嬈嫵媚的眼神勾人。 這記憶復蘇,看人的習慣也跟著復蘇了,這不,一個不察,竟懾了玉朋心神。 “我咋了?”玉朋激醒,晃了晃腦袋。 奇怪,怎么突然走神了。 對了,幺妹…… 玉朋搓著下巴,圍著玉蘇轉了一圈,疑惑道:“奇怪,沒變化啊,難到是我花眼了?!?/br> 剛才明明…… 玉朋詞窮,說不出剛才在老妹身上看到的那種感覺是什么,明明她面無表情的在那呆坐著,偏卻吸人眼球,驚艷的讓人恍神。 似乎想到什么,玉朋眼珠子一瞪。 臥槽,就說哪里不對,原來是老妹長大了,已經有女孩獨有的魅力了…… ——他需要防狼了! ……好吧,自圓其說的小哥,是個好小哥! 玉蘇聽到他的嘀咕,瞳孔微微一縮,好敏感的小哥,這么快就發現她的不同了。 不行,得收斂點。 她現在可不是天生地養的妖精,她是人。 既然是成人,那就得有個人樣兒,前塵過往就該隨著時間埋葬,沒必要揪著不放。 “神神叨叨什么呢,出門半天,回來就不認識人了?!笔栈厮季w,玉蘇甩了個白眼給玉朋:“回來這么晚,是不是忘了今晚有晚自習,我們等會兒該去學校了?!?/br> 玉朋聽到晚自習三個字,雙腳一蹦,猛得跳起來。 “——啊,完了,我作業沒做完!” 玉蘇呵呵,轉身就上樓。 “幺妹,幺妹,還有點時間,作業給我抄一下唄?!庇衽蠡鸺被鹆堑淖飞?。 玉蘇撇開臉,明晃晃的拒絕。 玉朋滿臉祈求:“最后一次?!?/br> 老班什么的,比他媽還恐怖,所以,作業一定不能開天窗。 “多少個最后一次了,不干?!庇裉K頓步,扭頭嫌棄地瞥著他?!霸龠^兩個月就中考了,媽老埋汰我,說讀不好就和大哥一起去打工,我看這話,要應在你身上了?!?/br> “幺妹…幺妹…”玉朋喪著臉,妹字在他嘴里無限打轉。 是誰說男人不會撒嬌的,瞅瞅,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看著為了抄作業,節超掉得撿都撿不起來的親哥,玉蘇雞皮疙瘩直冒。 她翻了個白眼,妥協了:“停停停,最后一次?!?/br> “就知道幺妹最好?!钡昧耸卓?,玉朋咧嘴一笑,興沖沖跑上樓,趕著時間做作業。 玉蘇搖搖頭,好氣又好笑。 —— 天色逐漸暗下,晚風輕輕拂過,空氣中帶起了絲絲涼意。 吃過晚飯,玉蘇披了件厚實的外套在身上,收掇妥當,便準備著和玉朋一起去學校。 剛下樓,店外忽地傳來兩道急切聲:“良平,良平,在家嗎?” 玉蘇抬眼一看,就見隔壁照相館的管炎彬火急火燎地在拍他們家的玻璃門。 “管叔,我爸不在家,有什么事嗎?”玉蘇拉開到玻璃門,問。 “你爸的車有沒有開出去?”管炎彬說著話,神情略顯急迫。 玉蘇:“沒開出去?!?/br> “那借我一下。我家車,被巔子他媽開出去了?!?/br> 天剛擦黑,附近鄰居吃完飯都聚在街道上,七嘴八舌議論著孫家的那樁命案,這會兒聽到管炎彬焦急的話音,好些都扭過頭,往這邊看了過來。 有人開口問道:“炎彬咋了,這么急?” 管炎彬愁眉苦臉:“刑巔中午從二樓摔下來,他一直不吭聲,準備去學校了,我才發現他腳腫了,我得帶他去醫院看一下?!?/br> 玉蘇一愣,下意識說了句:“又摔了,這都這個月第三次了?!?/br> 臥槽,這是瘟神附體了吧! 沒前世記憶前,玉蘇覺得自己是沖撞了哪路神仙,所以才一直噩夢不段,有了前世記憶,玉蘇認為,管刑巔才是沖撞神仙的那個…… 兩家相鄰,隔壁小伙伴的倒霉程度,一度讓玉蘇懷疑他和她上輩子是結拜兄弟,要不然,咋就都這么奇奇怪怪呢。 “可不是嗎,前天早上我看他買包子,還撞到電線桿摔了一跤,額頭上腫的疙瘩還沒消下去呢?!?/br> “這小孩子也太七災八難了,彬子,今天老君佛誕,你媽和媳婦有去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