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寵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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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本就不喜歡這個兒子,這下更是七竅生煙,當即令人痛打了蕭廷深一頓,打完丟回了寢宮,勒令無詔不得出,禁足閉門思過。 這一頓打實在狠了點兒,蕭廷深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期間嫻妃苦苦哀求,才解了蕭廷深的禁足。等他再見到顧忱,已經是快一個月之后的事兒了。 顧忱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那次和蕭廷深闖的禍,又是想笑又是心酸——如果沒有后來的奪嫡之爭的話…… 或許蕭廷深會做個閑散王爺,如今還在和自己一同喝酒吧。 顧忱不由自主沉默了。許久,他才從那些淡黃色的石塊中拿出一個,對燕昇笑了笑,鄭重說道:“我曾經用它闖過禍,幸好我一個朋友護著我,我才沒被打死?!?/br> “朋友?” “對?!鳖櫝傈c了點頭,“曾經是我少年時最好的朋友?!?/br> 燕昇見他神色有異,不由怔了怔:“……他……還好嗎?” “他很好?!鳖櫝腊蚜蚧菈K放回到包裹里,淡笑,“將來會更好?!?/br> . 果然不出顧忱所料,一個時辰后,天放晴了。 燕昇向顧忱道了一聲“保重”便拿起包裹離開了屋子,顧忱注視他離去的方向片刻,拿起東西,朝著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后,顧忱站在了一個小山坡上,從這里居高臨下,能隱約看見開始搜山的甲兵。顧忱摸出一塊硫磺點燃,順手丟了出去。這東西冒出異常顯眼的藍色火光,以及順風更加刺鼻的煙氣。 “有人!”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名甲兵向著顧忱的方向指去。他們迅速朝這邊聚攏,朝顧忱這兒一步一步搜索過來。 顧忱立即轉身,又向前跑了一段路。雨后的山路十分泥濘,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時不時丟出一塊點燃的硫磺。這玩意兒實在是既刺激眼球也刺激鼻腔,就連顧忱自己也被熏得眼睛生疼,時不時咳嗽幾聲。 他一邊朝前趕路,一邊在心底估摸著——他已經走了快一個時辰,出發之前他就已經規劃好了退路。如今他前進的方向左側是座高峰,右側應當有一座吊橋,懸在湍急的河水之上。如果他動作快的話,還有一個時辰就能趕到吊橋邊,通過吊橋便抵達了對面的山。 只要竄進對面的山,他就脫險了一半——王辛房手里應該沒有那么多人,能讓他把對面那座山也圍起來。顧忱屆時只需要找一條下山的路,應該就能順利擺脫追兵。 他一邊這么盤算,一邊又丟了一塊硫磺出去。隨后他加快了腳步,天剛剛擦黑的時候,他趕到了那座吊橋前。 然而橋塌了。 顧忱被阻隔在這一頭,怔怔看著吊橋已經整個從中間完全斷掉,他最后的退路就如同這座吊橋一樣,在大雨中被沖垮,摔進下方水流湍急的河水之中。他咬了咬牙,向下望了望,發現這里實在太高,他就算是想跳河逃生,十有八九也會掉在中間凸起的石塊上,摔個粉身碎骨。 萬般無奈之下,顧忱只得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左側——那里是一座高而陡峭的山峰。 他轉身拖著身后的追兵向那座山峰的方向跑去。 . 半個時辰之后,顧忱在身后追兵的緊追不舍下到了絕路。 面前是陡峭如劍的懸崖,浮云繚繞,一眼望不見底。追兵還未上來,然而顧忱知道,不超過一刻鐘,他將不得不和他們短兵相接了。 他微微苦笑——沒想到這一世的殞命之處竟然是在鄂南一處荒涼的懸崖上。 他從包裹里抽出匕首,為了輕裝速行,他當初出來時沒有帶劍,過重的東西也都沒有帶,身上只帶了這柄防身的匕首。如今他把它插在腰間,這是他最后的武器。 然后他四下張望了一下,找到一片還算平整的地方,走過去看了看面前一棵大樹。他抽出匕首在上面一橫一豎刻了兩道,做了個標記。 他把樹下的土挖開,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枚青銅鑄成的令牌——這是之前蕭廷深送他的玄虎令,也是唯一一樣他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還沒有丟掉的東西。先前他本是把它掛在腰上的,但這一次救嫻妃脫險他換裝太頻繁,怕弄丟了,就放在了懷里。 ……今后用不上了。 他把玄虎令放在了挖好的土坑里,然后把它埋好。 他拋下了背著的所有東西,只握緊了匕首,站在懸崖邊上。風拂起他白色的衣袍,宛如一只振翅欲飛的鶴,伸展開潔白的羽翼。 寧愿戰死,絕不茍活。 王辛房領著甲兵出現在他視線之內,顧忱微微一笑,毫無懼色,抽刀迎了上去! . 他不記得自己殺過多少個人了。 也不記得自己究竟中了多少劍。 視線可及之處滿是甲兵,一浪又一浪,向他持續不斷地進攻。鼻端只能嗅到濃重而粘稠的血腥氣,像一個繭蛹,將他緩慢包裹在其中。 顧忱咬著牙,奪過旁邊一人的長矛,用力撞飛了另一人,然而隨即后背上一痛,應該是中了一劍。他恍若未覺,轉身又用長矛撞飛一人,向前走了兩步,卻突覺腳下一軟—— 他可能是要到極限了。 顧忱抬手抹去臉上的血跡,聽到右后方傳來一陣風聲,應當是有人想要偷襲他。顧忱想抬手招架,手中的長矛卻像是有千斤重,一時提不起來。他咬緊牙關向左側避讓,心想拼著受一劍,反手再反擊—— 然而當地一聲金鐵鳴響,有人替他架住了這一劍。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周圍的甲兵紛紛露出極度驚懼的神色,潮水一般四散退開。顧忱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他遲疑著想回頭,卻又不知為何,不敢真的回頭去看。 下一刻,一件玄色披風落在顧忱肩頭,尚且還帶著上一個人的體溫。那人上前兩步,和顧忱并肩而立。 “云停,”蕭廷深沉聲開口,“沒事了?!?/br> 第三十三章 顧忱一時還有點恍惚,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眼,想看清眼前這個人。 像是為了讓他確認一般,蕭廷深伸出手,堅定而有力地握在他的手腕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轉了過來,最深處帶著一點星火般的溫情。 “是我?!彼f。 “我……”顧忱話說到一半就哽在喉嚨里,半晌之后才擠出下一個字,“你……” 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你怎么知道我快撐不住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為什么每次救我的都是你……? …… 千言萬語在一瞬間涌上心頭,統統堵在心口,結果顧忱反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只是用力回握住蕭廷深的手,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抓得緊緊的。 周圍哪里還有人敢對天子亮劍,紛紛拋下了手中的兵器,一時間跪倒了一片。適才還得意洋洋指揮眾人圍殺顧忱的王辛房此刻臉色灰白,整個人趴在地上抖成一團,仿佛下一秒就會癱倒。 形勢逆轉得太快,顧忱一時之間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蕭廷深伸手去拿他手里依然緊握著的長矛,他也依舊下意識向后掙了一下。 “沒事了,云停?!笔捦⑸畎矒崴?“你松開它,不會再有人膽敢對你做什么了?!?/br> 顧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像是恍然間才回過神。他緩緩松開手,任由旁邊的人取走了長矛。隨后腳下突然一空,他整個人被蕭廷深打橫抱了起來。 顧忱簡直是被驚得瞬間回神——周圍無數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不僅僅有蕭廷深帶來的人的,甚至還有王辛房手下的人的!他的臉頓時燒了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這、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陛下……”顧忱急得小聲說道,“陛下,臣只是受傷不是腿斷了,臣能自己走……” 蕭廷深瞪他一眼。 顧忱看這眼神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不會讓他自己走路了。他只能盡量把臉埋起來,自欺欺人地想這樣就看不見周圍人的目光了,就當……就當無事發生吧。 總算熬到了扎營的地方,蕭廷深撩開帳子走了進去,把顧忱放在了床榻上,看著他被血染紅了半邊身子的模樣狠狠擰起了眉,語氣也不由自主加重了幾分:“你怎么這么傻???為任何人都能豁出命去???” 語氣雖然重,但他動作并不重,反而輕得有些過分了。他伸手去解顧忱的衣服,顧忱頓時向后一歪,驚得差點倒在床上:“陛下?你……” “不脫衣服怎么上藥?” 顧忱臉更紅了:“臣自己能……” 蕭廷深眉宇間劃過一絲不耐,他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顧忱的衣領,接著手腳并用把顧忱整個人都壓制在了身下。離得近了,顧忱身上那股刺鼻的血腥氣直沖鼻腔,充斥了蕭廷深的整個嗅覺。 “……” 他眼尾有點紅,說不好是氣的還是心疼。就算按住了顧忱,他下手也很輕,生怕扯痛了他。 衣物褪開,露出原本光滑潔白的肌膚。上面縱橫交錯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有一些不流血了,有一些卻還在流血。 顧忱猛地瑟縮了一下。他從未把這種狼狽姿態呈現在外人面前……從前受了傷,他也只是自己咬牙忍忍,等戰斗結束再回去上藥的。甚至有時候都忘記了上藥,就這么擱置在了那兒。 “下次想要向朕謝罪不要在密信里謝罪!”蕭廷深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咬著牙發狠,“朕要你當面謝罪!” 顧忱動了一下,轉過頭,抿了抿唇,居然真就露出了真摯的表情:“對不起?!?/br> 蕭廷深:“……” 他臉色更難看了。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包扎好,蕭廷深正要起身,顧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 “對不起?!彼吐曊f,“為之前的任何事?!?/br> 蕭廷深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伸出手……顧忱還以為他要握自己的手,結果他伸到了他的頭上,揉了揉他的頭發。 這倒是個充滿安撫意味的手勢,家里meimei小時候哭,母親就這么揉她腦袋。 顧忱:“……” 在蕭廷深眼里,顧忱如今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傷員。上完藥他親自給他找了套衣服,又親自給他穿好,顧忱臉紅得不行,可惜蕭廷深不讓他自己動手。 換完了衣服,顧忱忽地想起一事:“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蕭廷深看他一眼,眼中帶了點溫情:“硫磺?!?/br> 顧忱明白過來,一時有點感動又有點想笑:“……這么久的事情了,你還記得?!?/br> 蕭廷深沒說話,但眼底卻透出一絲笑意。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畢竟我挨了一頓打?!?/br> 顧忱不由一怔:這個人……是在開玩笑? 他張口想說話,卻忽然感覺喉嚨一陣不舒服,忍不住咳了幾聲。他一咳嗽,蕭廷深頓時就緊張起來:“……?” 他那種焦躁顯而易見地表現在了動作上——他一把拉過顧忱,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發燒了。 可能是因為山里下雨淋了雨,亦或是因為受了傷,總之顧忱額頭燙得嚇人。蕭廷深立刻就難以自控地暴躁了起來,高聲喝道:“怎么發燒了???來人?。?!” 幾個小兵應聲而入,一頓忙亂和折騰之后總算給顧忱診上了脈又熬好了藥。大概生病加上受傷的顧忱在蕭廷深眼里就跟殘廢差不多,藥都是這位陛下親自端來的。蕭廷深絲毫沒有身為九五至尊的自覺,居然還舀起一勺送到顧忱嘴邊,顧忱親眼看見蕭廷深身后那兩名侍衛眼睛一瞬間瞪得和銅鈴一般大,就像見鬼了似的。 顧忱:“……陛下,臣自己來?!?/br> “你是病人?!?/br>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