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寵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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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看到蕭廷深的“交代”,還沒等來兄長的公道,他不能死。 這天晚上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點擊打在窗子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顧忱躺在雨聲和黑暗里,一下一下,依然在緩慢摩挲匕首冰涼的刀身。 天蒙蒙亮時雨停了,空氣中泛起一股草木的清香??蜅5臉巧蠘窍轮饾u開始有了人聲,走廊里也有腳步聲響起,正逐步向著他這個房間靠近。 顧忱想起鶯娘當時交代的一條消息:今天是他們一行人準備啟程離開的日子。 有人敲了敲門,顧忱沒有吭聲。等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一個油腔滑調的男聲:“娘娘,在下要得罪了?!?/br> 這個聲音很熟悉,顧忱前世聽過,然而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了。他還在思考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那人似乎是走了進來。 “娘娘?!蹦侨嗽陬櫝来睬按蟾湃咦笥业奈恢猛W?,“聽說您不舒服,昨日一整天都沒有起身,在下帶了大夫來,給您看看?!?/br> 顧忱沒有吭聲,屏氣凝神,握緊了懷里的匕首。 有人靠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小伙伴對我說,你應該作話寫寫小劇場,畢竟這又是攻活在回憶里的一天。 我:……怕讀者覺得啰嗦。 不過攻是悶頭搞大事,大概馬上就要上線了。 他活在我和小顧同學的心里(并不) 謝謝大家,因為視角一直跟著顧同學,所以攻只能在回憶中上上線……謝謝大家一直不離不棄qaq 第三十章 顧忱低低咳嗽兩聲,轉過頭去稍微瞥了一眼外面。隔著床帳,他隱隱約約能看見三個人影:靠過來的看輪廓仿佛是個大夫,而左側那個人垂首弓背,應當只是個下人。站在中間的這個卻一派閑散,看樣子就是這群人的領頭者了。 大夫已經站到了床邊,正向顧忱伸出手。電光火石之間顧忱一個翻身就下了床,瞬間沖到中間那人身前,拔出匕首,刀鋒直抵對方脖頸。 “你——!”那人顯然被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之下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 真正看清這人面容時,顧忱才想起來這人是誰——王永恪的堂弟王辛房,此人不學無術,沒什么本事,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被顧忱一把拿住之后他抖如篩糠,眼睛瞪得老大目光瞥向顧忱拿匕首的那只手,嚇得腿都軟了:“……你、你、你可仔細著那只手……” 顧忱懶得和他廢話:“叫這些人都退下?!?/br> “退下,你們都退下!” 王辛房胡亂揮著手,眾人在他的示意下退到了一邊。顧忱挾著他向門口走了一步,幾名甲兵“唰”地抽出了劍,攔住了顧忱的去路。 顧忱微微冷笑,拿刀的手用了點力:“怎么,命不想要了?” 王辛房嚇得屁滾尿流,忙不迭地呼喊:“快,快把兵刃都收起來!都,都讓開!” 顧忱牢牢挾著他,從客棧三樓走了下去,來到大堂里。他向四周看了看,對王辛房說道:“叫他們給我準備些水,還有干糧,繩索,再牽一匹馬來?!?/br> 王辛房哪敢說個不字,連忙吩咐人去辦。不多時,一個包裹被送到顧忱面前,他掃了一眼,一手抵著王辛房脖子一手把包裹背在背上,接著繼續挾制著王辛房出了客棧的門。 那里確實已經備好了馬,顧忱稍微檢查了一遍,對王辛房道:“讓他們不準追,我如果看到一個人追出來,沒準你就回不來了?!?/br> “聽見沒,不準追,不準追??!誰也不準追!” 說到最后,王辛房的聲音里都已經帶上了哭腔。顧忱翻身上馬,一手提著他領子把他也拉上了馬,隨后提起韁繩,絕塵而去。 到城門口時他回頭看了看,忍不住想笑:這群人還真聽話,果真沒有一個人追上來。 . 按照和江崇的原定計劃,顧忱出了城之后順著官道直走,目的地是一個名叫欽涼的小鎮,江崇會帶著嫻妃在那里和他會合。 然而走到一半顧忱就無法繼續前進了:可能是因為昨晚下了大雨的緣故,前方路面整個塌陷了下去,留下一個將近兩丈遠的大洞。除非會飛,否則他們只能繞路而行。 許是因為顧忱勒住了馬,王辛房充滿希望地問道:“這位大俠,您……您在這里放我走嗎?” 顧忱一陣好笑,隨口嚇唬了他一句:“我在這里要你的命?!?/br> 王辛房嚇得一縮,差點從馬上一頭栽下去。他帶著哭腔說道:“大俠!大俠我求你了,你放了我,我家里有數不盡的金銀,你想要多少,都好說!” 顧忱心想一個正二品將軍的俸祿才多少,王家居然如此奢靡闊綽,也不知都是哪來的錢財……想到這里,他抵著王辛房脖子的手用了點力:“閉嘴?!?/br> 他又觀察了一下附近的路面,最終確認——他別無選擇,只能進山抄小路了。然而附近的欽涼山因為剛剛下過雨的緣故,山路十分泥濘,路不好走,他不能騎馬,帶著一個王辛房也很難翻山越嶺。 ……只好把他丟下了。 顧忱在欽涼山腳下了馬,拽著王辛房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山里走了一段路。接著他找到了一棵筆直粗壯的樹,從包裹里掏出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王辛房結結實實綁在了樹上。 “大俠!”王辛房兩條腿抖個不停,連聲音也跟著一起抖,“您、您要干嘛?” 顧忱沒理他,捆好之后檢查了一下繩索,用力拽了拽發現它基本不可能被人為掙斷,于是拋下王辛房,轉頭向山里而去。 為了拖住追兵幾天,只好委屈這位王公子啦。顧忱這么想著,加快腳步,進入了樹林之中。 . 向山上走了一段距離,顧忱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山中的很多樹木都倒伏在地上,露出糾纏交錯的根須。原本的路已經消失不見了,顧忱摸索著向一個方向走了一會兒,眼前居然驟然出現了一片斷崖。整座山體就像被什么東西平平削去了一面,齊整地斷成兩節。 周圍的景物全部都變得面目全非,顧忱站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他根本辨認不出來原本的方向了。 他迷路了。 看來有可能是因為大雨的緣故,沖垮了這座山的一部分,導致這周圍的景物都完全變了……顧忱如今找不到方向,連原本的想繞的小路都找不到了,不得不繞過這處平整的斷崖,繼續向前走了一段。 林中一片靜謐,半個人影都沒有,甚至連鳥鳴聲都聽不見了。仿佛這一場大雨將整座山體都沖刷了一遍,活物全部都銷聲匿跡。 他獨自走了一會兒,隱隱約約看見前方出現了一棟小屋的輪廓。想著或許是這山里居住的人家,顧忱快走了兩步趕上前去,小屋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院子門大敞著,屋子里沒有任何動靜。顧忱一時難以確認里面是否有人,只得先站在了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有人嗎?”他問。 少頃,屋子里傳來桌椅挪動的聲音,一個粗啞的聲音說道:“是誰?” “路過旅人,迷路了,不得不前來叨擾?!鳖櫝勒f。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門開了,一名魁梧大漢出現在門口。他滿臉的絡腮胡子,頭發很長,用一根木枝充當了發簪,看樣子是在這林中居住有一段時間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忱,側過身子讓開道路,沉聲說道:“進來吧?!?/br> “多謝?!?/br> 顧忱向他友善地笑了笑,進了屋子。屋子正中央放著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收拾得很整潔,看來主人很愛干凈。 “昨夜下雨,山路很不好走?!贝蠛幽腥岁P上了門,去了廚房端出兩杯茶和一盤餅,“你先將就著吃些吧,地方簡陋,別嫌棄?!?/br> “謝謝?!鳖櫝罍睾偷匦α?,心中頓時對他多了幾分好感,“實在是在下叨擾了,還要麻煩主人家?!?/br> “沒事?!贝蠛幽腥藬[擺手,“我在這兒住了好多年了,也沒什么人來……今晨我出去看了,是因為大雨所以垮山,你會迷路也很正常?!?/br> 他停了停,又說道:“垮山很危險,你等一等再走吧?!?/br> 顧忱點點頭,笑道:“多謝了?!?/br> “不必客氣?!贝蠛幽腥苏f,“你盡管吃,我那兒還有點?!?/br> . 山中的茶有些粗糲,但卻帶著一股格外醇厚的香氣。顧忱一面喝茶,一面打量著這間屋子里的陳設。 除去幾把簡單的桌椅外,墻上還掛著一張弓,墻角放著一個箭筒,可能是這個人平時打獵謀生用的。在箭筒的旁邊,還放著一把已經沾滿灰塵的長劍。 長劍的制式看起來有些眼熟,顧忱好奇地撫開上面的蜘蛛網和灰塵。他擦了擦劍鞘,看到上方刻著兩個小字—— “云浮”。 云浮……??? 顧忱大吃一驚,連忙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千真萬確,的確是“云浮”兩個字! 顧家兩兄弟,兄長顧恒,字云??;次子顧忱,字云停。當年淮河之戰,兄長因作戰勇猛,所向披靡,又深受士兵愛戴,所以有一些兵會私底下稱呼他們那支軍隊為——“云浮軍”。 代表著一種尊敬和追隨。 顧忱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緊緊盯著那兩個小字,完全沒有想到在七年后的今天,一個山間獵戶的小屋里,居然能看到曾經云浮軍的痕跡。這個木屋的主人,那個絡腮胡子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身后傳來一聲盤底接觸桌面的輕響,顧忱猛地回過頭去。那個魁梧大漢顯然看到了那柄刻著“云浮”的劍,他看了看劍,又看了看顧忱,最終長嘆了口氣。 “那是一件舊物了?!贝鬂h說,“看樣子你認得它?!?/br> 顧忱點了點頭:“你究竟是……” “我姓燕?!贝鬂h說,“我叫燕昇?!?/br> 顧忱訝然:燕昇是曾經云浮軍的三名副將之一。 . 慎京,甘泉宮內。 “還沒有消息?” 年輕的皇帝不耐煩地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他煩躁地甩下手里的折子,負著雙手踱步到窗前。 “回陛下的話……”魏德全躬身道,“奴婢剛剛從內廷府回來,今日的密信中,沒有顧大人的?!?/br> “幾天了?” “從顧大人上次傳信之日算起,已經有十一天了?!?/br> 這不正?!捦⑸钍衷谛渥永锊挥勺灾鞯剡o,當初顧忱離開時曾和他約定,至少每隔十天要給他寫一封密信,寫什么都可以,然而顧忱的上一封密信,已經是十一天之前的事情了。 “再去問?!笔捦⑸钇綇土艘幌滦木w,沉聲說道,“如果顧卿來信,立即拿給朕!” 作者有話要說: 注:垮山就是滑坡。 第三十一章 (倒v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魏德全領著宮人到了寢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陛下,”他低聲說道,“陛下,該起了?!?/br> 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