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醉裝瘋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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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還是舍不得他,每天給她訂外賣試圖糾正她壞極了的生活作息的小奶狗。 可是不搬也不行,他好像不太能坦然放棄,小孩兒裝的時候裝得挺像樣,像是不喜歡,但是真戳破了,現在很留戀她。 繼續住感覺總在傷他。 想著想著,放在餐桌一側的手機振動了下,進來了父親的電話。 凌漾興致索然地伸手去點了免提。 父親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漾漾?” “嗯?!绷柩鷳?,喝了口湯。 凌逸學的聲音含著親切的微笑:“你住哪兒呢?你上自己房子住了嗎?” “沒有,在朋友這?!?/br> “你還沒裝修好???還擱你朋友那兒住著?” “裝好了?!?/br> “好了?那你是沒空搬是嗎?”父親友好地替她想了個看似肯定是如此的理由,又問她,“我現在在樓下呢,你過來一趟,我瞧瞧你這房子裝成什么樣了?!?/br> “大白天的我哪有空,密碼我生日,你自己去看吧?!彼唤浶幕貜?,依舊專心吃飯。 父親嘆了口氣,問她什么時候有空吃飯,昨天約,她說今天不行,跟公司伙伴定了聚餐。 咽下一口東西后,凌漾也是想都沒想地說:“最近都有約了?!?/br> 那邊頓了頓,似乎感受到她沒什么想見面的情緒,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沒說什么,掛了電話帶著夫人看房子去了。 那房子是個幾百平的大平層,凌漾喜歡簡約的風格,整個屋子以銀白色為主,沒有過多裝飾,懸掛著簡單大氣的吊燈,地上鋪著一張純白色的地毯。 除了一套沙發茶幾,幾乎還沒買什么家具,電視墻空蕩蕩的,角落里放著一顆水快見底了的綠植。 開放式的廚房也只是簡單地裝了一些硬件,生活用品什么的,連個她向來喜歡的酒柜都沒有。 凌逸學環視一圈,眉頭微微皺起:“怎么什么都沒買,這怎么???”他又指了指那電視墻邊的植物,“這看著還十天半月沒來了,水都快干了,這怎么不抓緊買東西回來住,住別人的房子住上癮了吧?!?/br> 殷蔓看了他一眼,卻什么話也沒接。 凌逸學繼續去了臥室區轉悠,最后總結一句,什么都沒有,跟個貧民窟似的。 他又準備給凌漾打電話。 一側的老婆溫溫柔柔地微笑建議:“她不想住就不住唄,你可以自己住?!?/br> “這給她的房子,我住什么?”他點了撥打。 殷蔓:“她要住早來住了,這明顯興趣不高嘛。人家是大名鼎鼎的設計師,自己有錢,也許看上別的房子了唄?!?/br> 凌逸學沒說話,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通了,他問凌漾這里怎么什么都沒買,是打算什么時候才搬家,要不要趁他在國內,給她置辦置辦。 電話里的女孩子懶洋洋道:“不用了,我不打算去住?!?/br> “嗯?不???” “嗯?!绷柩谵k公室里,欣賞著幾顆漂亮的粉鉆,漫不經心地回應。 父親困惑:“那你住哪兒?你這不是裝修好了?還不住?!?/br> “沒興趣了,你想住就住吧?!?/br> 隔壁他老婆聽到了,興趣就大了,不由主動出聲:“漾漾,這房子你不要了???確定?” 凌漾扯扯嘴角:“嗯,拿去吧,我沒興趣了?!?/br> 她這語氣,饒是殷蔓都聽出來過于慷慨了,慷慨得無端帶著一抹嘲諷,像在施舍恩賜,像在丟垃圾一樣。 凌逸學也挑了挑眉頭,問她:“這話是怎么說?你怎么就不要了呢,這都裝好了,隨時能住了?!?/br> “不要了就是不要了,不喜歡了,別人想要,你也想給別人,就拿去,我這人,不是要靠你才住得起這么好的房子?!?/br> 凌逸學皺了皺眉,隔壁的老婆這會兒卻驀然閉嘴了,知道不合適開口。 凌逸學問:“漾漾,你在說什么呢?” “你聽不懂嗎?”凌漾目光依然落在桌上琳瑯滿目的珠寶上,語調慵懶不屑,“你既然都瞞了那么多年,我捅出來不道義吧?” 空氣一靜,電話里外都沒有一絲聲音,仿佛這通電話已經斷了。 大約十來秒過去,凌逸學無視老婆讓他掛掉電話的眼神,繼續對著電話狀似不知道她在說什么的意思,問:“你到底在說什么?漾漾?你要不喜歡這房子,爸爸不是給你好幾個了?你重新挑個裝,你要是沒空,我找人給你裝,我明白你喜歡什么風格,省得你自己再花費力氣了?!?/br> “不用,謝謝,沒興趣?!?/br> 凌逸學的聲音靜了下去,像一個發動的引擎啞了火。 電話里傳來了更不客氣的聲音:“咱以后還是別聯系了,我也二十幾了,別像個傻子一樣地糊弄著我,也糊弄不下去?!?/br> “漾漾,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是你還小……”凌逸學語氣有些焦急,“我……” 凌漾忽然笑了聲,輕飄飄地打斷了對面的言語。 他靜靜聽她笑完,又聽她說:“那這會兒我大了,嗯?” 電話另一頭再次悄無聲息下來,凌漾本想掛了電話,但是臨了了,忽然問:“話說,我mama知道嗎?” 手機中依然沉默,隱約過去幾秒才低聲傳來含糊的幾個字:“她后來知道的?!?/br> 末了下一秒聲音又高了起來,“對不起漾漾,爸爸……”道歉的時候總是氣勢很足的,仿佛別人就應該會原諒了。 “呵?!绷柩鷣G下了一個字,又砸斷了他的話。 她把掛了的手機反蓋在桌上,目光認真落在眼前幾顆泛著細碎光芒的鉆石上。 在灰色調的辦公室里,鉆石像流星一樣耀眼奪人眼球。 凌漾手撐著腦袋定睛欣賞著,卻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靈感都沒有了,東西好像也只是徒有其表,沒什么用…… 好奇怪,她一直覺得挺正人君子,挺顧家的人,為什么也會背叛呢。 就和身邊所有人一樣,來來去去,身邊就沒有同一個人。 … 晚上九點,周頌回家,家里和往日一樣安安靜靜沒有凌漾的氣息在,他也沒在意地回去洗漱休息了,只是從玄關到臥室的燈和平日一樣給她留著。 昨晚幾乎沒睡兩小時,周頌今天一天精神不是很好,洗完澡就直接睡了。 一覺到清晨五點,翻個身時稍稍轉醒。 不是很困了,他隨手摸手機翻了翻。 一會兒干脆起來刷牙洗臉,忙好見還早就出門打算給自己弄個早餐,省得一會兒得去醫院食堂排隊。 臥室門拉開,一陣淡淡的光落在腳下。 周頌下意識停下了腳步,滿眼困惑得看著外面一室的亮堂,昨晚他留的燈還亮著。 回過神來,周頌目光落在對面臥室門上,一會兒再邁開腿去客廳。 一屋子的燈,每一盞都還點著。 周頌茫然地在鴉雀無聲的清晨里立在客廳中央,尋思著,她是喝酒了回來忘記關燈了?還是,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轉身回到臥室區。 在凌漾門口站了小一會兒,伸手輕輕扭了下門把,她平時應該也沒鎖門的習慣,一轉就開了。 周頌只開了一道足以看到她床的角度,但是目光所至,床角的被子平平整整地躺在那兒,不像床上有人。 周頌徹底打開了門,床上果然空蕩蕩的,他又走了進去,在她房間環視一圈:“jiejie?” 一片靜默。 周頌回自己臥室拿手機,給她發消息:“你還沒回來?” 發完他拎著手機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拿了把面出來后,又先放下去看手機。 她沒回復。 周頌沒有多想,動作下意識點了語音通話。 響了半天沒人接,周頌丟開那一把面,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大約一分鐘過去了,才驀然被接通了,周頌那一秒心里似乎一陣云開霧散,松了一大口氣。 她的聲音慵懶得好像一團棉花,軟綿綿的絲毫立不住,含糊說:“喂……” 周頌問:“jiejie,你怎么還沒回來?” “你誰啊……”她生疏又冷漠地反問,尾音拖得老長,像喝了兩斤白酒的人,醉意十足。 周頌嘆息,直接問:“你在哪兒呢?” 凌漾:“不知道?!?/br> “……” 周頌又問了一句:“我是周頌,jiejie,你在哪兒?你告訴我好不好?” “周頌?!彼剜艘痪?,“我的阿頌?!?/br> 他頓了頓,勾起一抹嘴角:“嗯,對,是我。你在哪兒?” “在,在淮洲……” 周頌想了想,就是前天晚上吃飯的茶餐廳對面那家俱樂部。 他應了聲好,末了又出了廚房,回臥室換了身運動服,迅速出門去。 春天五點多的充州天色還昏暗著,路上車子隱隱比半夜多了一些,街邊閃著還沒熄的路燈,霓虹一字排開在已經關門的店前,整個夜將要過去,又還未徹底過去。 深春的晨風透著刻骨的涼意,周頌忘記眼下還沒出太陽,穿太少了,車子開到一半把窗戶全升了起來。 馳騁過幾公里路到了那家俱樂部,周頌徑自找去了酒吧所在的樓層。 這個點人不多了,稀稀疏疏三三兩兩倒在卡座里,沒有一個是清醒的。 但是環視一圈,沒有凌漾的影子。 周頌在不少人投來的視線中,旁若無人地穿梭在卡座中尋找,邊找邊拿出手機重新打了個電話。 沒在這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