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扮男裝的我被迫黏著氣運之子、趁醉裝瘋、蟲渣反派修煉指南[蟲族]、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寵、穿越之七零合約婚姻、貴女的反擊、他來時烈火燎原、小花妖在年代文里當團寵、重生九零:冠軍嬌妻又野又兇/國寵女學霸在九零年代報效祖國、琵琶精她成了道門砥柱
她切了一聲,“您都沒跟那位爺說過話,還感覺?!彼娊坡曔€待再說,便湊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面帶威脅的呵斥道:“少敗壞我的名聲?!?/br> “行行行?!彼缓门e手投降。 陸在望將要收回手,正在這時,院中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她聽見農戶主家婦人驚恐的叫聲,“有賊!” 院中雞鴨犬吠亂成一團,伴隨著重物落地和雜亂的腳步,陸在望和江云聲對視一眼,眉頭擰起,將要起身查看,忽聽“砰”的一聲。 他們歇腳的屋子木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寒風猛的倒灌進來,幾個持刀賊子不由分說的闖進來,來人皆一身破敗的灰布麻衣,面相粗糙狠厲,裹著寒氣,神色頗為狼狽和晦氣,陸在望原以為這家遭了山賊夜搶,可為首那人一見她和江云聲便怒道,“你小子可算能跑,叫老子們一通好追!” 那賊人裹著喘著粗氣提步進屋,暴躁的先一腳踹翻桌子,微弱的油燈伶伶摔落在地,頹然滅了。那人一把揪住江云聲的衣領,氣急敗壞:“大半夜的,你倆住著客棧,風雨不浸,瞎他娘的亂跑什么?” “這位義士?!标懺谕酒饋淼溃骸翱墒悄睦镉辛苏`會?我并不……” 江云聲握住那賊人的胳膊,他比那人要高些,可對方見他一動,便橫刀架過來,刀光一閃,“別動!” 其余闖進來的人也紛紛拔出刀來,將兩人團團圍住。逼仄的破屋里登時劍拔弩張起來,陸在望見勢不好,忙喊道“江云聲!”又舉手道:“我們不動!” 她商量道:“這位義士,我不知何時與你有了恩怨??赡闳粝胍X財,我這里有。不必傷人?!?/br> 她聽這人話里話外,好似沖著她來的,可一路并未得罪過誰,也沒露過富啊。 那人便喝道:“銀子拿來!” 陸在望應下,可又問,“敢問義士,我似乎不曾見過閣下,可為何義士要說,是追著我過來的?” 那人的刀在江云聲脖子上緊了緊,“叫你拿銀子,你哪里來這么多廢話!” 陸在望默了默,又問,“義士拿了銀子,就放過我等?”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老子扛著冷風追了一路,腿都打著顫。能輕易放過你?” 屋中擁擠,幾人搶了陸在望的包袱,又將兩人拿刀架著押出屋子,陸在望懊惱不應當甩了護衛,仍不死心的嚷嚷,“總得讓我知道,怎么得罪你了吧!” 可誰成想她能倒霉成這樣? 這幫人不知是受誰指使,應當是她一離京就跟上了,難道是太子,或者趙珩?可是這伙人山匪氣息濃重,衣裳破敗寒酸,跟那兩位怎么看都不太沾邊。 為首的賊人抬腿沖著她屁股就是一腳,“老實點!” 陸在望狼狽的往前踉蹌幾步,撞在江云聲身上,江云聲沒有防備,身子一歪,橫在他頸上的刀刃順勢一滑,他嘶了一聲,立馬見了血。好在那人不曾狠按著他,他也下意識的躲避,只劃出道長而淺的血口。否則這一刀抹下去,江云聲怕就得收拾收拾見閻王爺去。 陸在望被拱起火,低低罵了聲,抬頭迅速和江云聲對視一眼。他點了點頭,陸在望沉默片刻,忽地一腳踹向面前那人的襠下,那賊痛呼一聲,彎下腰去,江云聲便劈手奪了他的刀來。 陸在望敏捷的矮下身子,借勢從兩人當中往前一竄,竄到重圍之外,站到江云聲身后。 江云聲也極快的橫刀轉過身來,便成對持之勢。 這變故突然,在場的賊人倒也吃了一驚,同樣都是男人,這人也使這般斷子絕孫的下三濫招數! “齷齪!” 江云聲擋在她面前,她借機回頭找有沒有趁手能用的武器,可此家院中不是掃帚就是鋤頭,拴在院中的馬匹也不在他們一側,她心里叫苦不迭,今夜怕是得栽在這。 她聽見江云聲壓低的聲音,“你先跑,我還能擋一會?!?/br> 陸在望回道:“放屁呢你,老子是那種把你扔下單逃的人?” 江云聲低道:“不然咱倆都得落這?!?/br> 賊首冷笑道,“我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今夜你倆誰也別想走!” 陸在望皺眉道:“我倒不知你們是受誰指使,可要說起錢財,指使你們的人有,難道我就沒有?你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你只管說你要多少銀子,我給你便是?!?/br> 那人卻不吃她這套,罵道:“小兒詭詐!”當即揮刀砍來,江云聲亦橫刀硬扛下,刀刃相撞之聲極為刺耳,其余人也一擁而上,陸在望急退三步,抄起散落地上的鋤頭橫著亂揮,院中亂成一團。江云聲的功夫全是打小挨打摸索出來的,不在乎章法,專在狠厲,全是保命的招數,可難敵眾人,幾招下來身上便道道血痕,很是狼狽。陸在望則是亂打一氣,拿出全身逃跑的本事來,一面躲一面揮鋤頭,抽空對叫道:“江云聲!” 她艱難的頂著圍攻,往拴馬的地方走,江云聲自然也看見她的去向,可他被纏斗的分不開身,只好咬牙一狠心,空出后背來直往賊首身上撲去,刺啦一聲后背和胳膊便被深砍兩刀,他險些xiele力氣,可還是硬挺著,撲到賊首身邊,白刃一橫腳下一轉,把刀架在賊首脖子上。 他一使勁,刀刃便沒入賊首頸部,深紅的血便順刀而下。 “都給我把刀放下!” 陸在望也看到他滿身的血跡,又氣又恨,一鋤頭搡開面前賊人,“你姥姥!” 賊首見江云聲面上的狠厲,便知他真是不要命的架勢,忙命人停下,江云聲便對陸在望道:“你去牽馬,你快走!” 陸在望點點頭,依舊抱著鋤頭,步步往拴馬的地方挪,可賊人中有腦子活泛的,立馬去主屋中挾持了收留陸在望的夫婦二人,他倆才是真的無端遭難,渾身都發著抖的被押出來,“你倆若不束手就擒,今日便殺了這二人先見見血!” 陸在望便不動了,沉默片刻,便對著賊首沉聲道,“我身上有幾千兩銀票,你拿走?!彼噶酥阜驄D和江云聲,“他們三皆是普通人,我雖不知哪里得罪了人,可你們既然沖著我來,就別傷及無辜!我的銀子就當我向你贖他們的命,” 陸在望把鋤頭扔了,“你答應,我就讓他放了你。我跟你們走?!?/br> 江云聲立馬道:“我不走!” 陸在望道:“老子不欠命債,你別拖累老子!” 賊首點頭道:“我答應?!?/br> 反正雇他的人,也只要眼前這少年的命。 江云聲沉默下來,他知道他即便玩命也拼不過這么多人,陸在望命他收刃,從衣中拿出銀票來,“你們放人?!?/br> 農家夫婦嚇破了膽,刀一離頸便飛似的逃進屋中。 這幫人拿錢倒也講信用,不再為難江云聲。陸在望任人把持,不由為她再一次英年早逝的命運沉沉嘆了口氣,剛想給江云聲囑咐幾句,江云聲便不吭聲的扔了刀,跟了上來,陸在望立馬眉目一橫,罵道:“你滾一邊兒去?!?/br> 江云聲也罵:“閉嘴吧你?!?/br> 那幫人哈哈大笑起來,“同生共死,倒算有情有義?!辟\首沖陸在望輕蔑說道:“我等可是講道義的,他眼下若走,必不會攔?!?/br> 陸在望氣的要死,白花了她幾千兩銀子,恨不能上去踹江云聲幾腳,“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br> 江云聲回道:“老子也就是要跟著?!?/br> 陸在望一腳踹了過去,可手被縛住,被人扯著限制發揮,她眼前陣陣發黑,可拿他沒轍,賊人便一同押了他倆,離開農戶家中,依陸在望所言,上外邊解決恩怨。 晉都城外官道上的小茶攤旁歇了輛牛車,車把式專載人往來都城郊外,近日天寒,客人不多,生意也冷清,車把式坐到茶攤上,討碗熱茶喝,攤上還擺著硬邦邦的面餅子,皆以涼透,顯然茶攤也無人光顧。車把式喝著熱茶暖身,問道:“近日生意也不大好?!?/br> 攤主搓手道:“快入冬了,誰愿意成日里往外跑呢?”說著便又想起前日歇腳的一群人,為首的少年俊秀雅貴,臨走給了不少茶錢,倒也夠家中幾日吃喝。攤主將笑起來,便聽得遠處一陣嘈雜急促的馬蹄聲,不由和車把式一同望去,心里嘀咕起來,說是冬寒官道無人,可這一來,倒都是大動靜。 李成在心里罵了陸在望不知多少遍,陸小侯爺活得仿若安生一日他就得吃虧,屁股穩當不了三日他就要起來蹦跶蹦跶,帶累的他在此寒風天還得出城尋人,誰知道小侯爺跑到哪兒去了,若出了京畿道,他還能東南西北的官道上都搜一遍不成? 忍不住罵道:“真是個禍害?!?/br> 可是他光聽掌柜言說,好似小侯爺此番并未作出幺蛾子,甚至豪放的送了殿下一樁生意。結果殿下就沉了臉。 他也不知道陸小侯爺哪里得罪了殿下,可殿下吩咐,他只好帶人出城。 李成料想陸小侯爺行蹤不定,又愛作怪,特意多帶了人,一行二十余個王府親衛,打馬在官道上疾馳。據掌柜坦白,小侯爺走了已有兩日,他不敢耽擱,只好日夜兼程的追趕。 “吁!”李成勒馬叫停,往后一揚手,一隊人便紛紛停下,他暴躁的掃了眼路邊的茶肆,想著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歇會兒?!?/br> 這一行人殺氣騰騰的跳下馬,一半擠進了茶肆中,攤主唬的不敢妄言妄動,低眉順眼的奉上茶點,“幾位官爺,喝口熱茶?!?/br> 李成撩袍坐下,斟茶時隨口問了句,“敢問這幾日,官道上可有一位年輕男子路過?”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頭比劃,“身量不高,長相白凈秀氣,乍一看像姑娘的?!?/br> “有有有?!睌傊饔∠蠛苌?,趕忙點頭,“小公子一行數人,還朝我問了路,說是要去最近的客棧歇腳?!?/br> 他往前頭一指,堅定道:“往東去了!” 第47章 偏僻山道上,天邊晨光熹微,空氣中盡是潤澤的水汽和草木的氣息。陸在望和江云聲的衣擺都浸潤成深色,蓬頭垢面,陸在望臉色尤其差,慘白如鬼,畢竟體力跟不上男人。 他們倆手上捆著麻繩,雙雙被拴在馬后,而那賊人吆喝著縱馬而行,喊聲在山間不斷回蕩。 陸在望兩輩子都被受過這種欺負,這人似乎接的單子上還有折磨她這一項,忽快忽慢,她被迫一會走一會跑,冷不丁腿軟往前一摔,還得被拖行一路,身上衣物早已不見顏色,到處破敗不堪。 江云聲眼睛發紅,身上比她還狼狽,血跡和灰土摻在一起,陸在望小跑著,跑出個曲線,努力往他身邊靠過去,抽空罵他,“叫你跟著我,你就不會先跑叫人來救我?” 江云聲還有心思回嘴,“救你?還是給你收尸?” 陸在望怒道:“總比兩具尸體強!” 江云聲悶聲道:“你別管我?!?/br> 陸在望:“你等我有功夫的,非得踹你一腳。小小年紀跟誰學的死心眼?” 江云聲沒吭聲,她又壓低聲音,“不死到臨頭決不放棄,咱倆想辦法跑?!?/br> 她正說著話,前面縱馬的賊子忽然疾奔起來,她又被甩到另外一側,腿一軟便摔倒在地,就地拖行起來,陸在望臉色更白,賊首在馬上回過頭來,嘴中吹著口哨,一群人便歡呼起來。 江云聲怒道:“你顧好你自己!” 他想掙開手上的束縛,可是徒勞無功,其實他受的傷更重,有些淺淺的刀口已經不在流血,可深一點的,沾了水汽似發了膿,他倒是沒看,只是渾身脫力,人也發暈。 江云聲連自己都救不了,更別提陸在望。 他心中的惱恨和無力比身體上的更厲害。 她還曉得護著自己的臉,隱約聽她揚聲罵了幾句他聽不懂的話,精神倒還不錯。 陸在望心里也懊喪的很,不過興許是死過一回的原因,這一回她還比較平靜,只是遺憾,對不起這一世的父母親眷。 還有憤恨,咬著牙想,這回死了都得弄清誰害的她,好找那人報仇去。 過分! 好在冬日裹的厚,稍能抵擋粗糲山路的磋磨,可久耗下去也不成,不知過了多久,陸在望已經昏昏沉沉,忽聽一聲驚聲嘶鳴。 此時山道靠崖,可見對面山壁峭石林立,山上有蔥郁林木。江云聲不知何時掙脫了麻繩的束縛,繞至一處山石后,借力猛的往后一扯,麻繩另一頭繞在賊人手上,那人便被扯下馬,重重摜在地上。 驚叫和罵聲怒起,這些人終于肯停下,耳邊有漱漱山風,寒浸浸的拂過全身,她就稍微清醒了些。 這變故陡生,馬匹仍舊往前疾馳,人已經被江云聲扯著往后拖行,他動作極快,其余諸人尚未反應過來,人已被拖至他身前,江云聲沒管他,只撲身奪了那人隨身的刀,橫刀斬斷了陸在望手上的繩索。 陸在望尚有些發愣,只見他雙手微抖,便強打起精神爬起來,還小聲贊了一句,“可以啊兄弟?!?/br> 江云聲看她一眼,她又說:“可是我現在沒力氣,估計還還不了手?!庇粥止疽痪?,“沒事,老子從這跳下去也比受這欺負強?!?/br> 江云聲回道:“你肯定不會死?!?/br> 陸在望眨了眨眼,只聽那群山賊悠悠蕩蕩的牽著馬圍著他們打轉,賊首瞇著眼瞧陸在望,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回頭對著他的兄弟們說道:“先前沒顧上看,現下一瞧,這威震四海的永寧侯生的兒子,怎得長成這樣?” 其余人也道:“倒真像個娘們?!?/br> “倒沒見過男子生成他這般模樣的?!?/br> 陸在望皺了眉,暗道要壞事,一夜磋磨她哪里顧得上自己的臉,江云聲擋在她身前,只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幾句,便有人提議道,“不如扒了這小子的衣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個爺們!” “好!”賊眾立刻歡呼起來,你推我搡的紛紛下馬,圍到陸在望和江云聲跟前,眼神露出下流的意味。 江云聲低頭看她,見她不甚在意的冷笑一聲,“大不了同歸于盡,老子做了鬼再回來報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