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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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在望點點頭,“挺好,除了青山院,你們也上園子里轉轉?!彼床商m總是害怕她似的,便命人將今日從街上買的一些小玩意送去給她解悶,采蘭沖她行禮道謝。 山月給她換衣裳的功夫說道:“世子爺,今日采蘭下廚做了幾樣點心,我瞧她手藝不錯,做差事時人也爽利不少,可畢竟是老夫人送來的……院里并不敢叫她做活,她便有些悶悶的。悄悄跟我說,能不能給她派個差事呢,我不敢做主,還得您吩咐?!彼p聲道:“這幾日我看了,人是好的?!?/br> 陸在望道:“你看著辦,只要她不胡來,想做什么都行?!?/br> 有了她的吩咐山月心里就有數,陸在望叫給采蘭的用度皆是上等,但除此之外她也不會真的閑著去哄小姑娘。 可采蘭名分尷尬,宅院里不受寵的通房丫頭,即便通身錦繡綾羅,也總容易叫人說閑話。陸在望自然想不到這里,只能是山月多照顧些。 陸在望換了衣裳,又晃著衣袖沒心沒肺的溜達出去。山月知道她的性子,笑著搖搖頭,對采蘭道:“世子爺的性子很好,你倘若真受了欺負,也不必怕,她知道自會幫你出氣?!?/br> 話是這般說,采蘭在青山院人生地不熟,和陸在望說的話沒超過一手指頭,自然不敢將山月的話聽進心里。只是笑了笑,點頭應是。 陸在望沒正形的晃進了清暉堂,沈氏正在聽管事婆子回事,她便又晃進了臥室里,三坐兩站的就躺在了臨窗榻下,閉著眼迷瞪瞪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屋中已點起了燈,沈氏坐在一旁看針線,見她醒來笑盈盈的道,“醒了?” 她揉揉眼睛,撒嬌似的:“娘,餓了?!?/br> 沈氏早叫人備了她愛吃的幾樣菜和點心,待她用過飯才柔聲問起江云聲的事情來,陸在望糊弄道:“他幫過我的忙,我見他還算得用,便留下當個侍衛?!?/br> 沈氏道:“侯府里有的是護衛,娘給你多配幾個。那外面來歷不明的人,你多給些銀子酬謝便是了。帶在身邊不像話?!?/br> 陸在望道:“不要不要。府里的人不好玩?!?/br> 沈氏略沉了臉,“不行,這事你須得聽娘的。你終究是個姑娘家,名聲最要緊……” 陸在望道:“你看你看,娘,您覺得不合適,是因為您總覺得我是個姑娘,一切須得按閨閣小姐的規矩來,謹慎守禮不見外男??晌也⒉徽媸?,我是您兒子。您從開頭便想岔了,您都實在不相信我是男子,外人豈不更容易拆穿了我?屆時侯府落個欺君之罪和滿京笑柄,豈不辱了門楣?想瞞過旁人便得先瞞過自己,您此后須得認真將我當作男子,以后再不要說我是個姑娘。這樣看,世子出門帶個侍衛自然最尋常,最合理的事情?!?/br> 沈氏叫她一通毫無邏輯的歪理糊弄的微愣,“可你確是我的女兒,兒子才是假……” 陸在望將手指放在唇間,沈氏便噤聲,低聲道:“您可得好好想想我的話?!?/br> 沈氏想了想,覺得她的歪理有些道理,可又不堪細想,陸在望去看沈氏面前的針線簍子,神奇的拎出了一雙虎頭鞋,岔開話道:“這給誰的?給誰家小孩???” 陸在望說完,腦子一叮,嘴巴張的半圓的嗝了一聲,震驚的去看沈氏。沈氏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娘都快五十了!” 陸在望悻悻的放下,這事在現代的醫療條件下還是很有可能實現的,古代就懸了些。只聽沈氏嘆道:“是你大jiejie,她有孕了?!?/br> 陸元安嫁入東宮近十年,一直無所出,沈氏總以為是元安憂思過重的緣故,本已經不抱指望,卻沒想到如今有了消息。 在古代女子有孕,尤其是皇室,自然是好事??申懺谕磥?,這事沒什么好不好之分,尤其元安和太子情分本不深,孩子也未必是元安所期待的,她就更覺得這并非是好事。 沈氏面上也并無喜色,想來也是憂慮更多。她低聲對陸在望道:“這些年宋良娣得太子殿下寵愛,明里暗里沒少給元安使絆子,你jiejie性子又犟,凡事不肯分辯,殿下偏聽偏信,良娣總能如意,只好你jiejie受委屈。前幾日宋良娣因你jiejie不肯見她,哭哭啼啼跪在殿前暈了過去,殿下回來一聽便生了氣,禁了元安的足……” 陸在望皺眉道:“還有這事?我怎得沒聽說過?什么太子良娣,當咱們永寧侯府好欺負嗎?” 沈氏道:“娘也是近來才聽元安提起,從前她可是分毫不叫家里知曉的。如今她有孕,東宮人多手雜,我是怕有人生了不軌之心,叫我的元安吃苦?!?/br> 陸在望氣道:“趙戚真是個王八,是他死皮賴臉的要娶jiejie,娶回去就撒手,和別人一道欺負她。那他費哪門子的勁求娶呢?媽的真是個賤人?!?/br> 沈氏:她驚恐的看著自家閨女,等陸在望說完她才想起去捂她的嘴,陸在望一偏頭躲開,“老子要不是看他是太子……” 沈氏只得站起來捂住她,陸在望嗚了幾聲,乖順的閉嘴,眨巴眨眼眼睛求饒,沈氏試探著松開,陸在望安慰她道:“好啦好啦,在家里我才敢說這個話,我又不傻?!?/br> 沈氏不安道:“因她有孕,殿下才解了禁足。慶徽公主和你jiejie素有來往,興許是知道她心情煩悶才邀元嘉一道去東宮探視?!?/br> 陸在望不便進東宮內廷,有力也沒處使,便道:“叫元嘉去看看也好。爹爹知道嗎?” 沈氏搖頭,“你爹爹最疼元安,叫他知道他可要傷心了。君臣有別,他沒法問太子要公道,何必平白惹的他憋悶。元安起先連我都不肯說,何況你爹爹?!毕肓讼胗謬诟狸懺谕骸澳闳f不可因心中不滿出去胡說,方才的話我可是再不敢聽了?!?/br> 沈氏有些后悔跟陸在望說這些,以她的性子,若換了尋常女婿,怕得找上門去。 陸在望說道:“我心里有數?!?/br> 可她心里卻想,是得讓元嘉探探消息去,若真是如此,她非得出口惡氣不可。陸在望出生時元安已經十歲,因陸老夫人危言聳聽,唬的元安整日覺得四弟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便成日成夜的趴在床前,像老母雞護小雞仔似的。陸在望四五歲時已經有了頑劣的苗頭,陸進明每每要揍她,她便掛在元安身上。她越大,元安抱她就越吃力,可還是盡心盡力的給她做個人盾。 現在長大了,她自然得給jiejie撐腰。 可對方是太子,她還敢去把太子揍一頓嗎? 陸在望有些發愁。 第二日,她照舊拉著江云聲繼續去跟蹤,陸在望今日特意叫竹春去問府中找了身頗樸素的粗布麻衣,江云聲也沒穿老板出資置辦的體面衣裳,換了以前洗的發白的灰袍子,兩個人在酒樓對街一蹲,身邊躺著幾個乞丐,街上人來人往,倒十分不顯眼。 侯府的護衛則叫她分散在街市各處。 江云聲頗為不解,“你跟著他們是想知道什么?” 她聞言道:“我覺得此事不尋常?!?/br> 江云聲:“怎得不尋常?” 陸在望道:“城中流言四散,對成王殿下不利,我覺得有些可疑。目睹了現場的老六沒往外胡說,死了的杜仁懷也不會出來亂晃,那傳言會起于何處?”陸在望停頓了一下,可江云聲直眉楞眼不為所動,她只好接著說道:“便只剩下殺人者本身,或趙珩的對頭?!?/br> 江云聲若有所思,她又說道:“我想看看這幾個南元人到底想做什么,且我近來不是正想主意討成王殿下歡心嘛。這事跟他沒關系呢,我就去告訴他有人陷害。有關系呢我就假裝不知道。我這不是有機會立功嗎?” 江云聲問:“為何討他歡心?” 陸在望道:“等討到他歡心,我就不必擔心他會把我的事說出去?!?/br> 江云聲道:“我看成王殿下也并未找你的麻煩?!?/br> 陸在望嘁了一聲,“做人得自覺!”她看著江云聲道:“你看你就不自覺,不然你績效怎么沒了?” 江云聲問出了上次想問沒問的話,“績效是什么?” 陸在望道:“就是你工作做得好,除了基本工資還有獎勵?!?/br> 江云聲亮亮眼睛,“多少?” 陸在望道:“關你什么事,你又沒有?!?/br> 江云聲哼了一聲,又專心致志的盯著對面酒樓,在面食攤子上隨意用了午飯,下半晌時那幾個南元人身影出現在酒樓門口,陸在望和江云聲趕忙跟上。 幾人轉來轉去,轉到了一處巷中不起眼的小酒鋪,酒客寥寥。人多顯眼,陸在望便令府兵退去,獨自和江云聲進了酒鋪。只見南元人上了二樓,等了一會,又來了幾個客人。其中一個陸在望看著有些眼熟,他四處望望,神色謹慎,隨之也上了二樓。 他沒多久便匆匆下來,臨走前還打了壺酒帶走。 陸在望使勁想了想,待他走遠了才一拍腦袋,在趙延設在成王府的生辰宴上,這人似乎是外門迎客的管事之一。 難怪覺著眼熟。 可是她記得又不太分明,陸在望當機立斷,讓江云聲帶人接著跟南元人,她自己則跟著管事。 這一跟,便跟到了成王府。 她躲在街角,眼看那人進了成王府側角門,這才敢確定她認的不錯。 陸在望頗為迷茫,這能是趕巧了嗎? 可若趙珩真的私下和南元人有牽連,怎會只派一個尋常的王府管事? 陸在望歪著頭一想,也并非不可能,趙珩親信過于顯眼,須得差使府中不起眼的人去辦這等隱秘,才不易叫人發覺。 那管事也未必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她自覺有理,可又鬧不清了,趙珩把南元軍打的退避三舍,怎得轉頭又會聯合南元人去殺晉人? 他還能真的如此小心眼嗎?看面相不像啊…… 陸在望見王府角門再無動靜,便一面琢磨一面轉身離開,這細想又覺不對,若是趙珩主使,此事辦的也過于粗糙,留下令牌,滿城風言風語……她入神的走了幾步,沒留意前方的人,腦袋不知被何物抵住,她停了腳步,入眼是一片珍珠白,頗茫然的抬起頭。 對方的微涼的手指便順勢滑落到她前額上。 趙珩站在她面前,背著左手,右手食指點在她額頭上,興許是距離過近,他嫌棄的將她的腦門往后推了一步。 第28章 趙珩一身珍珠白如意紋的常服,紋繡精致繁復,腰系金鑲玉帶,溫潤明朗,如圭如璋。陸在望一時被晃住了眼睛,他已經收回手,她仍舊呆呆的退了又退。 趙珩問道:“穿成這樣鬼鬼祟祟的在本王府前,何意?” 陸在望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布衣,糊里糊涂的說道:“我娘說越有錢越要簡樸啊?!?/br> 他以為誰都這般高調,束個金腰帶這不是等人搶嗎? 趙珩負手聽她說話,聞言瞥了她一眼,陸在望腦子一激靈,趕忙道:“我是來給殿下匯報工作的!”她上下掏了掏,她那準備好拿去糊弄趙珩的分布圖還未隨身帶著,不過無礙,那玩意她也能編個八九不離十,便站直朗聲道:“匯報我的階段性工作成果?!?/br> 趙珩并不買賬:“直接去王府差人通報即可,何必偷看?” 陸在望張口便來,“前幾日我險些冒犯了慶徽公主,此刻正有些躊躇,怕進府公主見了我不高興?!?/br> 趙珩問道:“慶徽邀陸三小姐一道去了東宮,你竟不知?” 陸在望正色道:“我這不是連日忙著給殿下辦差,東奔西走的,總不大在府上?!?/br> 為了配合說法,她的表情靈動的很,從歉疚到恍然到誠懇,諸多變化。落在趙珩眼里,平白看了出雜戲。他自知她在信口胡說,倒也懶得和她計較,提步往王府走,陸在望著緊避開一步,等他走上前才顛顛的跟上,順便夸贊了一句:“殿下這身衣服真好看,還富貴!趕明兒我也做身差不多的?!?/br> 趙珩對她臟臟的灰袍子有些嫌棄,“小侯爺不是越有錢越要簡樸嗎?” 陸在望含蓄又矜持:“最近沒有錢啦,使人辦差可得花不少銀子。我手下的車夫掌柜,都是賣力氣討生活的尋常百姓,叫他們去做耳目,我總得貼補貼補不是。這一來二去,花錢如流水,我不敢動侯府公中銀子,只得自己節衣縮食,就寒酸了些……”她一面說一面覷趙珩臉色,見他不為所動,心里哼了一聲,不好說的太過直白,便接著旁敲側擊,“不比殿下,看這金腰帶,多華貴,瞧著就得不少銀子?!?/br> 趙珩也不知是壓根沒聽她說話,還是故作不懂,直到進了王府書房他都沒接一句話,陸在望心里頗憤憤不平,又偷偷罵了他幾句,邁進書房之時才看見李成竟一直遠遠跟在趙珩身后,她便和氣的打了聲招呼,李成神色似有些郁郁,只略點頭回應,便一側身,靠在游廊柱上,守著書房。 陸在望覺著他可能遇到了煩心事,也并未在意。進書房第一件事先四下掃了眼,積極的挽袖給趙珩斟茶,他閑適的坐著,總算開口說道:“匯報何事?說吧?!?/br> 她像從前覲見領導一般筆直的站在書案前,把分布圖上的內容口述出來,重點突出懷遠街,熙寧街,潘樓西街巷圍成的大三角區域的南元人幾乎占京城南元人總數的一半,可以說是聚集區,她覺得得著人重點監探。 趙珩端茶的手一頓,“還有呢?” 陸在望道:“沒了啊?!?/br> 他忽然笑了笑,“就這么點東西,費了你這些時日,還想管本王要銀子?”他把茶盞往桌上一放,“本王的銀子能花在這等勞而無功的事情上?” 陸在望一愣,她先時還以為他故作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沒想到在這等著,專為諷刺她來的。 換了旁人,心思被戳穿興許得羞愧羞愧,可陸在望不,她原本也不是情愿替他辦事,平白賠進去許多銀子,還要被奚落,他穩坐王府,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自己不勞而獲,還有臉評判她無功! 陸在望心道:“做人不留一線,等著遭報應吧你。還有別的呢老子就不告訴你,小畜生?!?/br> 心里的不滿沒摟住,連帶影響她面上的措辭,輕哼了一聲:“殿下也沒明說要我作甚,京城廣納天下百姓,我總不能給殿下造個名冊出來。我的人都是尋常出身,最老實不過的百姓,日日豎著眼睛盯著街上行人,也沒見落好。不然還是殿下派人去吧,我可以從中協助一二?!?/br> 趙珩聽完,依舊面色如常,陸在望心中不爽,此時也不打算做小伏低,姿態過低反而惹得人輕賤,她便直直的和趙珩對視,以示反抗。 趙珩卻言不達意:“你方才要做衣裳?” 陸在望一時沒反應過來,“昂?!?/br> 趙珩說道:“不必費工夫了,玉川的衣裳多,叫她挑幾件新做的衣裙給你。永寧府的四小姐這般寒酸的確不好。陸侯鎮守北境盡心竭力,若叫世人覺得朝廷苛待侯府,那便惹了笑話?!?/br> 陸在望:“錯了,殿下?!?/br>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倒一籮筐的好話出來求饒,趙珩擺擺手叫她閉嘴,只問道:“今日來王府到底所為何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