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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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迎上來,沖她一抱拳,腰間的佩刀帶的一晃,“陸小侯爺?!?/br> 陸在望道:“這位,這位是……” “在下成王府護衛,李成?!崩畛擅鏌o表情,“奉殿下之命給小侯爺傳話?!?/br> 他三言兩語的將趙珩吩咐的話倒進陸在望耳朵里,而后就要告辭,她簡直沒鬧明白他說的是哪跟哪兒,慌忙攔住,“找人?找誰???我上哪找去,什么三日?” 她覺得離譜,“為何要叫我找?我跟殿下從無交集啊?!?/br> 李成道:“殿下就是這般吩咐的,我只是傳話——陸小侯爺覺得辦不到,可自去和殿下說?!?/br> 陸在望問:“那我要是找到了呢?” 李成說道:“這個殿下沒說?!?/br> 陸在望簡直氣笑了,“那他干嘛不直接叫我去認罪?還加個前綴,不多余嗎?” 李成看了她一眼,“殿下此刻就在王府,小侯爺跟我一道去嗎?” “竹春!”她氣的血氣上涌,“送客!” 第18章 陸在望怒氣沖沖的進了侯府,竹春得小跑著才能跟上,“世子爺,方才那人又是誰???” “災星!”她說。 “您怎么又惹到了成王殿下???”竹春比陸在望還愁云慘淡,“成王殿下可不比八皇子殿下,他是戰場上的將軍!我聽說厲害的要命,您惹誰也不能惹他呀!” “誰惹他了!”陸在望一頭霧水,走了幾步緩過氣來,才想起不該那般放走李成的,應該問問,趙珩因何要故意為難她。 三日為限,滿京城的去找南元人,她連南元人是圓是扁都不清楚,上哪找去? 她簡直不明白,她哪里又惹到了那個姓趙的災星! 才進了青山院,山月便迎上來,瞧著主仆兩人眉頭深鎖,心里跟著打鼓,惴惴問道:“怎么了這是?” 陸在望鼓著臉沒說話,兀自往院里進,元嘉卻從她的正房走了出來,原本滿面的興色見她這般形容,也褪去了大半,“怎么了又?” 陸在望見元嘉在,便不好板著張臉,隨口道:“沒事?!庇謫枺骸澳阍醯迷谶@?今日不是和大jiejie進宮了嗎?” 元嘉道:“早回來了?!碧崞疬@事她又精神起來,“我正要和你說呢!” 陸在望:“怎么?” 元嘉道:“你猜我今日見到了誰?” 陸在望和她一道往屋里走,見桌上有牛乳茶和點心,便隨手斟了一盞喝著,元嘉沖她一眨眼睛,“成王殿下!” 陸在望一口茶噴了大半,星星點點的,盡數灑在元嘉的裙子上,惱的元嘉跳了起來,拿著手絹擦,“你干什么呀!這是新做的裙子!” 陸在望跟著站了起來,“你不是去內宮,赴慶徽公主的花會嗎?” “是啊?!痹我娝钏埔娏斯?,便也顧不上裙子,“慶徽公主是成王殿下的親妹子,我和大jiejie去的時候正碰見了,殿下給大jiejie見了禮便走了?!?/br> 陸在望升起一點僥幸來,“這就沒了?” 元嘉道:“不是!就是要和你說這事奇怪?!?/br> 元嘉拉著她坐下,“咱倆那回不是沒瞧見殿下的相貌嗎?這回我見著了,殿下生的很好看,并沒像話本里那般……可他有點嚇人,老是盯著我看,看的我心里怪害怕的。好在他并沒說甚么,萬一他要問我話,不拘問什么,我可就要給家里和大jiejie丟人了?!?/br> 陸在望神色恍惚的一轉身,找準床榻就撲了過去,把頭埋在軟糯糯的被褥里,這她可明白了,趙珩為何好端端的要難為她。 他確實給她加了個多余的前綴,他只是要叫她自己過去認罪而已。 元嘉也跟著歪到床榻上,把她的臉從褥子里挖出來,“你是呆了,還是傻了?” 陸在望哼哼:“我要死了?!?/br> 元嘉揪她的臉蛋:“你又胡說!”又揪了一揪,笑嘻嘻的:“可憐見的,臉上瘦的一點兒rou也沒了?!?/br> 陸在望隨便她揉捏,元嘉湊過來,小聲的說:“殿下生的真的很好看?!?/br> 陸在望覺出不對來,一下抬起了臉,元嘉的臉上紅撲撲的,她登時愣了,直眉瞪眼的問:“你可別告訴我,你看上他了?!?/br> 元嘉的臉色就更紅了,撲過來捂她的嘴,“你別胡說?!?/br> 陸在望眨眨眼睛,元嘉便放開手,陸在望低聲道:“那你老說他好看呢?!?/br> 元嘉道:“就是很好看?!?/br> 陸在望直搖頭,“可他這個人……說不好,心思很深,不是面上看著的那樣和煦。爹爹也決不肯再叫你嫁給皇子,你瞧大jiejie,總是不開心?!?/br> 永寧侯府已經有了太子側妃,這雖不是陸進明的本意,可已成事實。誰都知道太子和成王不對付,倘若再把元嘉許嫁成王府,難免惹人非議,太子也會因此對陸進明不滿。 可是,陸在望又想,陛下春秋鼎盛,倘若成王真的和太子奪位,誰勝誰敗還未必,屆時永寧侯府該如何自處? 陸進明……陸在望忽而想起她那脾氣暴躁的爹爹,便登時覺得自己多慮,陸進明即便把三個閨女全嫁給太子或者成王,他也未必肯被歸為哪一黨,他握著北境雄兵,數十年如一日的像一尊黑面神一樣鎮守晉朝北大門,朝局的事從來不愿意摻和。 不管新皇落到誰家,他都需要陸進明穩坐北境,畢竟晉朝占了中原腹地浩浩千里沃土,不論是南元北梁,都緊緊盯著這塊肥rou。 但陸在望私以為,除了陸家滿門忠烈的優良傳統,還得有一點基因問題。畢竟陸老侯爺,陸進明,以及她,全是一個路數。那書房上的瓦仿若隨時能掉下來砸死人似的,就是坐不住,圣人之言讀不了幾行就開始打瞌睡。 唯獨舞刀弄槍一把好手,叫陸進明站在朝堂上和文臣們斗心眼,他只能被噴的褲衩子都剩不下。 這樣的人,他壓根結不了黨。 陸家祖上傳下來的智商就有限,顧得了東顧不了西,只適合做門神。 當然,陸在望不能和兩位侯爺比,她屬于辱沒門楣的那種,哪兒哪兒都不行。 元嘉也跟著她一起發愣,其實她并沒有像陸在望說的,想到要嫁人那一步,只是覺得成王生的實在很好看,她素來自詡看人要看內在品性。論起外貌,男子最好的就是像她爹爹那樣的將軍,走起路來虎虎生威,打起人來雷厲風行,一身的殺伐決斷,壓根不跟你廢話。 可成王殿下也是戰場下來的將軍,他就不和陸進明一樣粗糙,尊貴俊美,并未沾染一點的風沙和劍影。 以至于元嘉對將軍的認知開了一個小小的分叉,她尚站在分岔口徘徊。 元嘉問她:“那你呢?你就真的要一輩子裝男子,不嫁人了?” 陸在望扭過臉,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指著自己,“我,堂堂侯府世子,以后得是萬貫家財的命,我做什么不行非得嫁人?就算甚么都不做,出去游歷四方,坐吃山空也不礙事。我謀這么個命不容易,你叫我丟了金子去撿銅坷拉,我又不傻?!?/br> 元嘉聽得羨慕起來,“那我也不嫁人,跟你一起行嗎?” 她笑起來,“就怕爹娘得打斷我的腿。否則,叫我來說,jiejie們都不嫁人也沒事,反正我是世子,我有錢,我養的起你們?!?/br> 元嘉也跟著她傻笑,“那就很好。我要是嫁了人,那人對我不好,我就跑回來?!?/br> 陸在望豪氣干云的一拍床榻,“行?!?/br> 竹春拿著衣裳進來,叫她去沐浴,元嘉便起身告辭,臨走前又想起件事,“我方才說到成王殿下,你怎得那般反應?” 陸在望胡吹了半日,反倒忘了眼前的大劫,頓時委頓下去,敷衍了元嘉幾句,又栽進床鋪里,苦思冥想起來。 可她的腦子好似上了銹,轉起來盡是嘎吱嘎吱的鈍聲,磋磨的腦袋疼,竹春把她從褥子里挖出來,她依舊恍恍惚惚,想不出,該怎么辦好。 難不成真的要去成王府,主動承認,是她信口開河的忽悠了趙珩嗎? 除了找死,還能沒第二條路? 陸在望在青山院里老老實實窩了兩天,由于過于安分,惹得侯府上下私議,沈氏和陸老太太一前一后的過來,見她確實沒病的起不來床,又問過竹春和山月,竹春沒敢說她在外面挨了打,只說興許世子讀了書,轉了性,人也漸漸懂事。 沈氏和陸老太太便抱著這個美好的期望,囑咐青山院上下好好伺候,才老懷大慰的走了。 陸在望皮糙rou厚,那點皮外傷不算什么,她也壓根沒出去找人,鎮日蹲著苦思冥想,蹲到了第二日晚間,眼看將要到了期限,“漸漸懂事”的陸小侯爺又開始揣包袱收拾行李,醞釀了兩日準備作個大妖, 她覺著不能坐以待斃,還是得出去避避風頭。 她眼下只有兩條路,去王府,或者不去??沙赏醺菦Q計不能去的,去了便等同于自己往趙珩手心里蹦。 他憋著一肚子壞水,明明已然知道她騙了他,偏不發作,專等著她自投羅網,要是去了,還不知會被他怎樣要挾。 那便只有不去。趙珩若到侯府提人,她不在府上,他總不敢空口白牙把勛爵家里翻一遍,倘若他無憑無據赤手空拳的說貴府世子是個姑娘,她不在,那也沒有對證。 這樣一想,陸在望收拾的就更起勁,她預備只帶些銀子輕裝簡行,不拘去哪里,反正不在趙珩那老小子眼皮底下就行。 趙珩可不是江云聲那般無權無勢的市井混混,他是君,她是臣,陸在望壓根摸不準他到底會不會因此問責永寧侯府。 但只要她不在,侯府就沒有把柄。 陸在望下定決心,掏出筆墨來,給沈氏寫了封長信說明,又給竹春山月留了短信,叫她們不要聲張,自把信交給沈氏便是。 她自覺這般妥帖,決意不去和沈氏,和元嘉,和老太太告別,她怕到時候狠不下心。 她預備獨自江湖浪蕩,幾年后等趙珩淡了此事,還能換個身份回來,再孝敬祖母雙親。 陸在望含著壯士斷腕的決心,甚至沖著沈氏的清暉堂抹了幾滴淚,再痛罵一回趙珩不做人,逼得一家分離。 而后揣著包袱卷兒,趁著夜色,眾人睡下,悄無聲息的,鉆狗洞出了侯府。 第19章 晚間風涼,卷過街上的落葉,天烏沉沉的,好似要下雨。 陸在望出了侯府所在的關寧街,她預備上九元橋去,那客棧多,若不下雨,晚間還有夜市,是個頂好玩的去處。 她先去找個地方落腳。 這會已沒有了牛車,只能走過去,她往右一轉,預備上主街,可走了幾步,便見前頭一個頗眼熟的人,抱著劍站在街當中。 她腳步一頓,李成依舊面無表情,機械問了她一句:“要下雨了。小侯爺這是,預備上哪去?” 陸在望的逃亡之路開始就結束,攏共沒跑出一條街,便被揪到了京城成王府,和上回差不多,略微慘點,李成還搶了她的包袱,掛在他的佩劍上晃晃悠悠的。 陸在望沒敢吭聲,倘若她沒試圖掉頭就跑,說不定還能保住包袱,那里頭可裝了一萬多兩的銀票,她怕這會萬一表現的過分在意,叫李成注意到她的包袱,那可就真什么都沒了。 畢竟趙珩手底下人,上行下效,說不準都缺德。 成王府各處都已掌燈,李成帶著她七繞八繞的,帶到一處院子里,院中并未見燈燭,而是一片黑暗。 只李成打著一盞燈籠。 院內有一處池塘,草木繁盛,小徑修的歪僻,得走過池塘中間,才到了正房。夜色里,顯得格外陰森。 就著燈籠,陸在望瞧見窗子外并非糊的紗綢或者明紙,竟是烏色透紫的玻璃,在夜色下微微閃著。 她從外面看不見里面,但可以肯定,里面人是能看見外頭的。 李成帶著她上了游廊,走廊半道拐彎的地方,有一處極小的耳房,里頭只有兩張椅子夾一張小桌,她便等在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