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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便到了西胡同街,高桂在雜食鋪子買了許多零食和rou干之類的吃食,雇了輛馬車,繼續前行,他沒去過山西,自來到這個古代世界,走得最遠的地方也不出京城,才出了城,掀開車簾瞧向郊外風景,心中有些忐忑,雖然知道書中大部分的內容,但也只限于一些重要的畫面,其他的旁枝末節卻是絲毫沒能記住,也不知道山西在哪里,前路未明,自然是有些郁悶了。 那蕊初也是個從不出宮的小姑娘,比高桂還不如,坐在馬車中昏昏欲睡,這馬車可沒有避震器,一路上顛簸得緊,震得高桂叫苦不迭,不知什么時候,高桂便也睡了過去。 日落時,馬車停在北京西南四十余里一處小鎮,尋了一家小客店歇宿,高桂與蕊初下車時,均是兩腳發麻,累得身子像是要散架了,客店伙計送來熱飯熱菜,兩人吃過后,各自回房去睡,高桂累得慘了,倒在炕上便睡著了。 次晨醒轉,只覺頭痛欲裂,雙眼沉重,半天睜不開來,四肢更酸軟無比,難以動彈,便如在夢魘中一般。他想張口呼叫,卻叫不出聲,一張眼,卻見地下躺著三人,他大吃了一驚,呆了半晌,定了定神,慢慢掙扎著坐起,只見房中坐著一人,正笑吟吟的瞧著他。高桂定睛一瞧,正是白衣勝雪的蕊初。蕊初微笑道:“公子,醒了么?” 高桂一愣,說道:“那幾個人是怎么回事?” 蕊初微笑道:“你瞧瞧這三個是誰?” 高桂爬下炕來,腿間只一軟,便已跪倒,當即后仰坐地,伸手支撐這才站起,見地下三人早已死了,卻都不識,驚問道:“怎么?他們都死了?” 蕊初神色間掩飾不住的得意,道:“這三人便是此間客店的掌柜和店伙,昨晚我睡前,只覺得腦子昏沉,心想是中了什么迷藥,便用內力鎮定了心神,洗了頭臉,清醒過來,當下過來尋你,才進你房間便聽到外面的動靜,果然,昨晚我們喝的茶水里面被這幾個人下了蒙汗藥了?!?/br> 高桂恍然,道:“怪不得了,我也覺得茶里有古怪,喝上去有點酸味,又有些甜甜的,我還想,可能是這山野荒郊的小店,沒有好茶葉,原來竟是蒙汗藥?!?/br> 心中想道,本少爺身上藏著一大包蒙汗藥不吃,卻來吃別人的。 蕊初又道:“我見你睡得熟,料理了他們三個之后便沒吵醒你,又擔心還會發生什么事,便坐在這里等天亮了?!?/br> 高桂心中感動,道:“那你豈不是一夜未睡了?” 蕊初笑道:“不妨事的,我們習武之人一晚兩晚不睡沒事?!?/br> 高桂點頭道:“那你一會兒在路上休息,對了,咱們雇來的車夫沒事吧?” 蕊初啊喲一聲,道:“我只顧著你的安全,倒是忘了車夫?!?/br> 蕊初出了去,不多時才回轉來,道:“車夫已被他們殺了?!?/br> 高桂嘆了口氣,昨日自己給了車夫一百兩銀子當作車費,那車夫歡天喜地,誰知才出北京城不久便遭了這慘禍,看來人無橫財不富,人無橫財不活??! “我們走吧,這里死了這么多人,天色再亮些,只怕就要驚動官府了,咱怕是不怕,就怕耽誤了皇上的正事?!?/br> 高桂笑道。站了起來,兩條腿發軟,險些跌倒,蕊初急忙上前攙扶,高桂扶著蕊初,二人相距不過零點零一厘米,鼻中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清香,不由得心神一蕩。 高桂嘿嘿笑道:“蕊初,皇上他讓你陪我去山西,讓你陪我吃飯,有沒有讓你陪我睡覺呢?” 蕊初驚呼了一聲,身子一震,立時跳了起來,滿臉戒備地瞧著高桂,道:“皇上沒說要我陪……陪你……那個?!?/br> 高桂嘻嘻一笑,道:“哪個?” 蕊初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羞怒交集,道:“奴婢雖然已經被皇上送了給你,但……但韋大人你,你……不能羞辱奴婢,如果韋大人真的要我……要我那個,再等幾年,等韋大人你長大了……” 蕊初聲音越來越小,微不可聞。 高桂瞪圓了眼,他本是跟蕊初開個玩笑,逗弄逗弄這個小宮女,誰知她居然說出這番話來,不禁驚呆了…… 第36章春辭小車離離香 二人離開客店,車夫已死,蕊初和高桂誰也不懂得駕車之法,兩人你方試罷我登場,輪流駕馭,那拉車之馬倔強得很,就是不乖乖地前行,兩人空有一身武功(內力)卻是誰也奈何這畜牲。 高桂大男人脾氣,見在小美人面前失了面子,羞惱之下,用力拍了倔馬一記,誰知他不經意間運出些許內力,那馬兒哪里承受得住,長嘶一聲,撒開四蹄便向前疾奔,兩人立足不穩,險些從馬車上墜下,蕊初臉色發白,緊緊抓住高桂手臂保持平衡。 高桂見馬兒終于聽了自己話,得意大笑,馬車行了十七八里路,高桂終于掌握了駕車的竅門。蕊初小孩心性,也爭著要學,高桂盡力去教,兩人摸索了一通,都是能夠自己駕車而不使得馬兒偏離了方向。 兩人喜不自禁,興頭十足,到了晌午時,前方村鎮卻是還遠,便勒馬住了,兩人歡歡喜喜地吃著在京城帶在身邊的蜜餞rou干,吃了一會兒便飽了,便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了休息。 蕊初自幼便入了皇宮,從小接受宮中禮儀,不得這樣,不準那般,這一趟跟著出來,對什么都覺新鮮,只覺外邊的世界處處透著好玩,即便是吃些粗糙的食物也是開心不已,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大人”絲毫沒有當自己是奴婢,兩人笑笑鬧鬧,開心無比。 歇了一會兒,兩人便再趕路,此時換了蕊初駕車,高桂便在馬車中合眼睡了一覺。傍晚時分,方才醒來。此時蕊初早已乏了,她雖武功高強,但終究是女子,加上昨天一晚未睡,早已累得狠了,只是不敢將高桂喚醒,自己獨自支撐,捱到傍晚時,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 高桂見她無精打采,滿臉風塵,心下痛惜,便道:“此處依舊荒僻,不如咱們也不要趕車了,就在這里休息一夜,明早再走?!?/br> 蕊初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爬入車廂內躺下,四平八穩地攤開了手腳,果然舒服得想歡呼。高桂愕然地瞧著她,只見蕊初容顏嬌美,雖是趕了一下午的車,滿面灰土,卻依舊遮掩不住其明媚秀麗。她這一伸懶腰,登時展現出姣好的身材,雖然胸脯比木頭瓶子的A罩杯還小,但那纖細的腰肢,隆起的翹臀,卻是引人眼球,高桂直瞧得兩眼眨也不眨。 蕊初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道:“韋大人,咱們晚上吃些什么?” 問了一聲,沒見高桂回答,不禁詫異,向旁邊瞧去,只見高桂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身上,眼神熾熱,嚇了一跳,急忙坐起,臉上已是羞得紅云一片。嗔道:“韋大人,你……你在瞧什么?” 高桂心中一顫,驚醒過來,尷尬一笑,道:“沒事,沒事,我剛才想起一個故交,不由想出了神,嗯,你剛剛問我什么?” 蕊初皺起秀眉,心道,你明明是在看我,卻說想起故交,你小小年紀,又能有什么故交了! “我是在問,天色已晚,我們晚上要吃什么?” 高桂道:“要不,咱們晚上加餐吧!” 蕊初問道:“加餐?” 高桂道:“我去打一只山雞小兔什么的,你去拾柴,咱們分工合作,咱們吃頓香香美美的,然后睡一覺,養足了精神頭,明天接著趕路?!?/br> “烤rou?好??!” 蕊初欣然道。 高桂將馬縛好,兩人進入路旁的樹林,天色已暗了,卻沒見到任何獵物,一直走到樹林深處,才見到一只嗖一聲逃去的野兔子,想去捉時,早已沒了蹤影。兩人忙了半天,始終沒有任何收獲,只得悻悻地返回。 兩人啃了些rou干rou糜,口干得要命,卻也無處喝水,夜深人靜,樹林邊上,夜蟲唧唧,遠處傳來狼嚎之聲,蕊初心中害怕,高桂從車廂壁找出一床臟兮兮的毯子,到車外抖落了干凈,丟給蕊初,道:“你累了就睡吧!” 蕊初低聲應了一聲,接了過來,緊靠著一邊躺下,高桂為難地瞧了瞧并不寬敞的車廂,生怕她難為情,磨蹭了半天才躡手躡腳地上了車,在蕊初身旁躺了,清冷的月光透過車廂灑落,照在蕊初秀麗的臉上,仿佛散發著圣潔的光輝,高桂瞧得心中怦怦亂跳,相距玉人只不過一拳之隔,那誘人的體香,隨著輕微的呼吸在小小的車廂中彌漫開來,讓高桂心癢難熬。 這皇帝也真是,干什么送一宮女來,送就送吧,還送個這么年輕漂亮的,這不是在折磨人么?少爺我可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萬一做出點什么事來,也不知算不算給皇帝戴了綠帽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砍了腦袋都算是便宜了。 只是……只是,高桂忽然想到,康熙皇帝明知自己不是太監,偏偏要派個如花似玉的小宮女隨行,難道……難道……高桂心中豁然開朗,這……這蕊初其實就是皇帝送給我的,那當然是想推倒就推到了! 想到這里,高桂心猿意馬,更是睡不著了。眼瞧著蕊初呼吸逐漸均勻,發出微微的鼾聲,據說,人在非常疲累的情況下才會打鼾,尤其是女子,高桂心中一軟,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在車上睡了一下午,人家一個小姑娘卻趕了一下午的車,昨晚為了保護自己,一夜沒合眼,現下要睡了,自己卻還想著和人家圈圈叉叉,這還算是人么? 高桂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轉過身去,背對著蕊初合上了眼…… 不知誰到什么時候,高桂忽覺鼻中癢癢的,醒了過來,身上酸麻,借著月光看去,只見蕊初早已翻過身子,一只手一只腳搭在自己身上,整個嬌柔的身子仿佛一只小貓蜷縮在自己身邊,一絲秀發鉆進鼻孔,高桂強忍住沒打噴嚏。 高桂登時心跳加速,蕊初的身體仿佛溫暖的火爐,高桂微微側過身子,一條胳膊順勢放在蕊初腰間,她腰肢柔軟,高桂忍不住輕輕摩挲起來,又膩又滑,心頭狂跳著,手上不敢太重,也不敢太輕,生怕將蕊初驚醒了。 蕊初輕輕一聲嬌哼,身子轉了個方向,朝里而去。高桂嚇了一跳,急忙縮手,一動不動地,等她輕微的鼾聲再次響起時,這才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合上了眼…… 第38章溫香軟玉抱滿懷 天色微亮,高桂醒來時,只見蕊初早已起身,不知去向,高桂喚了一聲,蕊初在外面應了一聲,兩人昨夜相擁著睡了一晚,雖不曾做什么,但早上起來,蕊初發現自己被高桂抱著,姿勢很是不雅,蕊初少女情竇初開,芳心混亂,正站在馬車外心思恍惚,怔怔出神,聽到高桂叫自己,臉兒紅紅地走到駕車位,道:“韋大人醒了?那我們便出發吧?!?/br> 說著,竟是不等高桂說話,馬鞭揮動,指揮著馬車向官道前行。 到了中午時,終于到了一個小鎮子,兩人吃過早點后,大量采購了吃食和水酒,這里買不到被褥,高桂向一戶普通人家買了一床繡得花團錦簇的新被子和幾個枕頭,本來蕊初還想再問人家要一床,高桂卻是先開了口。 那虎頭虎腦的小伙子卻是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不瞞兩位老爺,這是我……是我明年娶阿花meimei用的……用的,就只有兩床,讓了一床給老爺,我就剩一床了,我得留著……留著……” 高桂笑道:“原來是你娶媳婦用的,那真不好意思了?!?/br> 說著又從懷中摸出一小錠碎銀子,硬塞到那小伙子手中,道:“這是咱們給你的禮金,祝你和阿花meimei多生貴子?!?/br> 小伙子臉上更紅了,推卻道:“不……不要,你們已經給了阿牛很多錢了,不……不能再要了?!?/br> 高桂笑道:“都說了是給你們倆的禮金,你不要可以,但你得先去問問阿花meimei,因為這禮金可不是給你一人的。她若也不要你再還給我好了!” 小伙子認真地點頭道:“好!好,我這就去問……問阿花meimei?!?/br> 說罷,居然真的就這么捧著那錠碎銀子掉頭便行。 蕊初噗嗤一笑,道:“這個阿牛真有趣,咱們走吧!” 高桂點了點頭,走到車前,將簇新的被子放于車中,搶先坐到車駕處,道:“輪到我來當車把式了,你好好休息一下?!?/br> 蕊初道:“這怎么行?皇……黃老爺交待我要保護你,要我侍候你,怎么能讓韋大人為我駕車呢?” 高桂笑道:“好了好了,雖然你是侍女,但我可沒認,我只把你當朋友,咱們誰也不比誰矮一個頭,你乖乖地聽話,我累了,自然就讓你來,不會跟你客氣的?!?/br> 也不理會蕊初,揮鞭便行。 蕊初被他一句“乖乖的”鬧得紅了臉,心里頭暖烘烘的,坐在車廂中,兩只眼睛卻是癡癡地盯著高桂那并不高大的背影。 “朋友,我只把你當朋友……” 蕊初從小便生長在皇宮之中,看慣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陡然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感動不已??墒?,他畢竟是皇上寵信的大官,而自己不過是個小宮女,他又怎么能瞧得上自己?蕊初心底浮沉,自怨自艾,靠在車廂壁,神游四?!?/br> 車沒行出幾里路,天空忽然暗了下來,突然間一陣東北風吹過,半空中飄下一陣黃豆般的雨點來,眼見著一團團烏云涌了過來,高桂知道這場雨不會小,只怕躲在車廂中也無濟于事,催馬沿著大道向西行去。那雨越下越大,偏生一路上連一間家舍,一座涼亭也無,高桂早已被淋得透濕,全身上下沒一處干的。 正想放棄了進去躲雨,忽見一條河的上游處有一座小屋,沿河而上約摸只有一里路,高桂心花怒放,快馬加鞭趕去。行得近處,見那小屋是座東歪西倒的破廟,但總是個避雨處,雖然破敗,卻也聊勝于無。 高桂剛剛停下來,在車中昏昏欲睡的蕊初才醒了過來,見外面下起雨來,不由大驚,下了車,又見高桂渾然成了落湯雞,不知如何竟是心疼起來,一邊嗔怪,一邊向破廟奔去,這廟門早已爛了,到得廟中,觸鼻盡是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