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你痛嗎?
季夏清洗傷口很認真,可是第一次做,多少還是手忙腳亂。 陸曠的身上真的是慘不忍睹,為了更好的清洗傷口,季夏把他上身的衣服全部扒開了。 清水淋在傷口上,一瓶水根本不夠,獠牙深陷,損傷較深。 “你不能坐在這里,你身上這么多傷口,我清洗不過來的?!?/br> 陸曠也不回答她的問題,眼睛像長在她身上一樣,盯個沒完。 他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痛嗎?” 痛? 怎么能不痛… 季夏沒好脾氣道:“你現在痛不痛?就知道我當時痛不痛?!?/br> 季夏還能埋怨,雖然依舊沒個笑臉,但是陸曠心情好了大半,他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嗯,好痛?!?/br> 他摸了摸心臟的位置,“這里最痛?!?/br> 從季夏對著他鬧脾氣開始,他這里沒有一刻安寧過。 “夏夏,你還能為我清洗傷口,想來是不會在跟我鬧脾氣了吧?!?/br> 季夏再次拿起一瓶水,瓶蓋扭了半天也打不開,她的手上有血,大抵是瓶蓋打滑了。 陸曠拿過那瓶水,輕輕一擰就開了,他遞了過去,與季夏對視:“夏夏?” 季夏躲避著他的眼神,只專心清洗,可是傷口真的太多了,還有他的腿上! 狗咬出來的傷口是很容易感染的,必須要沖洗很多遍才可以涂抹藥物。 季夏皺眉:“叫醫護把你抬走??!” 陸曠想拒絕,季夏直接沒好脾氣道:“快叫!” 陸曠無奈的閉嘴,嘴里應承,“好,我叫?!?/br> 實際行動的朝阿肆吩咐道:“擔架、醫護?!?/br> 阿肆早早就預備好了擔架,只不過陸曠一直沒叫,他剛聽到陸曠的話就與六萬抬了一副擔架從暗門里出來。 陸曠看著擔架心里相當別扭,一般這玩意抬得都是半死不活的人。 “先生,您請?!卑⑺劣植淮_定道:“先生,去天堂醫治?” 季夏疑惑:“……天堂?” 阿肆好心的解釋:“先生為醫務樓取的名字?!?/br> 季夏:“…………” 陸曠像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從臺階上起身,躺在了擔架上。 他點了點頭,躺在擔架上的樣子十分的乖巧。 他望著天花板的那張男人的大拼圖,臉色從容,“嗯,把我送往天堂?!?/br> 季夏:“…………” 瘋狗山莊是不是還有一棟樓叫地獄? 是不是叫地獄尚且不得而知。 陸曠被送進天堂后就被各種醫生圍著,清洗傷口的清洗傷口,涂藥的涂藥。 季夏以為他在上藥期間多少要鬧出動靜來,誰知期間陸曠倒是挺規矩的,很聽醫生的話。 醫生對他上下其手,他都儼然像個聽話的工具人,好脾氣到季夏懷疑人生。 等醫護都醫治好后他賴在病床上歪頭看她,眼睛又像是長在她身上似得,看的季夏心里直發怵。 季夏疑惑:“干嘛!” 陸曠很輕的笑了一下,“沒事兒?!?/br> 他雖然如此說,可陸曠一直瞧著她,季夏直接捂上了他的眼睛,有些招架不住道:“快睡覺!” 陸曠聽話的應承:“好,睡覺?!?/br> 想來他也是真的疲累了,話剛說完沒一會兒就聽見他平穩的呼吸聲。 季夏捂在他眼睛上的手都沒來得及撤回吶! 季夏無奈的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問她,會不會再鬧脾氣了? 她能有什么辦法? 鬧脾氣大概是不會了,可是她依舊拉不下臉去對陸曠。 她無力的想,人總是要生活的,與其把自己禁錮在壞的那一面,不如就向前看,心放寬點,日子就過得順遂。 她所求的再不甘再不憤也強求不來。 她要是幸運尚且可以等到柳暗花明的一天,她要是不幸不過就是終歸一人罷了。 所有的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季夏把關機的手機開了機,鋪天蓋地的接受到了很多的消息。 一大部分都是賀晚給她發送的消息。 還有一大部分是陸曠發的。 季夏點開他們的對話框從頭翻起。起先,她們的對話是停留在她喝醉酒后發送了一長串的視頻通話記錄上。 每一條發送過去的視頻邀請都被陸曠接通了。 季夏疑惑,她應該是喝酒喝斷片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至今都想不起來。 陸曠也真是有耐心,每一條都是她掐斷通話再次撥打,足足有叁十通??! 大抵陸曠那天晚上就是被吵醒接通被她掛掉再次接通再次掛掉,循環往復。 季夏傻笑了一下,繼續向下翻。 然后就是在季夏不搭理陸曠的時間里,他總會跟她說早、說中、說晚安。 持續了一周到今天,一直就沒斷過。 這種感覺,季夏不知如何表達,怎么說呢?就是心里暖暖的。 多少也算是被陸曠惦記了一下。 陸曠睡醒后,就不愛在病床上躺著了,與季夏一起吃了早飯,就拄著拐杖要帶季夏去射擊館。 他美名其約是讓季夏多動動。 說怕她發霉。 想來是前幾天她的沉默嚇到他了。 整個射擊館還挺大,坐落在瘋狗山莊的西側,里面的設備還挺齊全。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瘋狗山莊像個小型的城市,什么都有,齊全到季夏覺得可怕。 陸曠拄著拐杖也不老實,教她打槍,甚至直接坐在后方監管她射擊。 他美名其約怕她偷懶。 季夏再燕京時,大概學了個七七八八。 這次她直接拿著槍上膛,舉起來后,瞄準。她沒忍住話茬,問道:“你在這里生活了多久?!?/br> “目視前方,手臂端平?!?/br> 陸曠想了想,道:“17年?!?/br> 聞言,季夏射擊! 與她猜想的大差不差,她調侃道:“你真老,大我七歲?!?/br> “怎么?嫌棄我了?” “不敢!這么帥的老男人,不多了?!?/br> 播報器響起,「7環」 季夏聽后笑的眉眼彎彎,“我技術還行哈?!?/br> 陸曠贊許:“嗯?!?/br> “這棟樓起名了嗎?” 她的腔調里透著揶揄,陸曠沒所謂道:“自然起了?!?/br> “叫什么?” “射日?!?/br> 陸曠見她抱著槍不動提醒道:“該上膛了?!?/br> “啊?!奔鞠倪@才動了起來。 她還是很好奇的,好奇陸曠為什么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好奇陸曠是被限制了人生自由嗎? 17年? 初中高中大學每一個階段壓根就沒出過莊園嗎? 她把所想全部問了出來,陸曠良久后才道: “瘋狗莊園就是我的囚牢,每一棟樓都是關押我的監獄?!?/br> 播報器響起,「5環」 “專心點?!标憰缬霉照惹昧艘幌碌匕?。 見季夏直接轉回了頭,委屈巴巴的看他,像似控訴。 陸曠眸里含上笑意,攤了攤手:“好,你隨意?!?/br> 季夏這才滿意的面上了射擊場。 陸曠接著話茬繼續道:“起先我不是很聽話,陸航就把我關了起來。等我學乖后,他才開始請了老師每天來為我授課。等我開始給他賺錢后,就對我放松了一些管教。雖然年少的時候基本都在莊園,但到了大學后,就允許我出入莊園了,甚至允許我去柏林上學?!?/br> 他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另一座囚牢的外放罷了?!?/br> 季夏有些不想打搶了,她把黑家伙放在了桌子上,坐到了他身邊,“想聽故事?!?/br> “說好的動動?汗還沒流幾滴吶?” 季夏有些耍賴:“聽完再打嘛?!?/br> “也沒什么好講的?!?/br> 陸曠眨了眨眼,季夏盯著他不放,他妥協道:“無非就是我生活水平高,自然瘋狗山莊什么都要有?!?/br> 季夏想到他價值百萬的西裝,白了他一眼,從位置上起身,再次拿起黑家伙舉槍瞄準:“嗯,你缺點一大堆,最不缺的就是錢?!?/br> 陸曠嘴角上揚,笑道:“我的錢也是你的錢?!?/br> “結婚才能擁有你的財產?!奔鞠南肓讼胗值溃骸安粚?,那也是你的婚前財產跟我沒關系?!?/br> “我可以過戶給你?!?/br> 季夏沒當真,射擊! 播報器響起,「7環」 季夏抱怨:“我是不是上不去了,怎么一直都是七環!” 陸曠提醒道:“注意力要集中?!?/br> “你來打,我想看你帥氣的英姿?!?/br> “我站不住?!标憰绾軣o奈:“你是不是想看我出糗?!?/br> 季夏否認:“沒有?!钡难劬锪髀兜亩际墙器?。 陸曠扯開了被她帶歪的話題,問道:“過戶給你,要嗎?” 季夏直接接受:“要啊,為什么不要,那么多錢,我掙一輩子都掙不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