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不知好歹
陸曠道:“就算是摔倒我也會助一份力,更別說你這么不聽話?!?/br> 原來他真的是故意的。 那猛松開的手,好似他像她展開的擁抱,再也不似從前般的溫暖。 難受嗎?面對這么絕情的他,循環往復的心痛,如絞絲緊勒在心臟處,隨意又殘忍的絞殺。 痛的她迸沁著冷汗昏倒在了地上。 陸曠說,事不過叁。 可季夏不甘示弱,她要,不止要在叁上停止,還要繼續前行。 當季夏清醒時,整個房間里燈火通明,而陸曠正伸手解著她肩膀處的繃帶。 季夏望著陸曠的眉眼,使出渾身的力氣,猛的甩開了他的手。 這一動,扯到了她肩膀處的傷口,痛的季夏眉頭緊蹙。 陸曠遲來的疼惜,比絕情時還讓季夏不能接受。 她倔強的與陸曠對視,無聲的較量換來了陸曠很輕的冷笑: “可真棒,不僅不聽話,甚至變本加厲?!?/br> 他話剛說完,雙手就發狠的掐住了季夏的脖子,怒意漸漸爆發: “我是不是只有掐死你,把你做成標本就可以聽話一些?!?/br> 季夏以為她會就此死掉。 會與她的愛意一起埋藏在路的盡頭。 季夏感受到了死亡前的臨近,卻在腦子發白時奪走的呼吸重新光顧,她重獲了新生。 脖子處的力道消失后,季夏受不住的在床上猛咳。 她沒有死掉。 她依舊要面對這個世界,面對一個不懂愛的瘋子。 季夏看不懂陸曠。 明明不愛她,卻把她囚禁在他身邊,給她期望,給她幻想。 季夏肩膀上的獠牙與腳脖處的印記像烙印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怨恨陸曠,可是她卻無法接受。 從前種種,是她貪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季夏無力的轉過身,背對陸曠。 她無法在對著陸曠笑臉相迎,更甚至話也不愿意在多說一句。 陸曠氣的奪門而出,只剩下房內的醫護人員僵在原地。 她搞不懂為什么陸曠說要掐死她,卻在最后關頭停住了手。 季夏不想在管他,她要多為自己多做考慮,她無力的朝醫護人員說道:“給我換藥?!?/br> 醫護人員上前為她拆卸繃帶,見她緊蹙著眉頭,以為是她動作太重弄疼了她,一連多說了好多句對不起。 季夏無力的制止她的道歉,想要安慰她,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嗤笑:“這力度還沒PK咬我時來的痛?!?/br> 她的話,嚇到了醫護人員,再次連說了好多句:“抱歉季夏小姐,我會注意的?!?/br> 她怕再說下去,醫護人員又要道歉個沒完沒了,索性閉上了嘴巴。 這次,她只昏睡了一日就醒了過來,住的還是從前的房間,屋內卻多了很多東西。 沒去燕京前,陸曠哄她送的東西,與晚晚一起買的,還有在燕京商場里與陸曠買的那些,全部都放在了衣柜或者首飾柜里。 這座房像極了公主的童話城堡。 她像個被圈養在城堡里的金絲雀,看似備受寵愛,實則徒有其表。 季夏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隨意的扯出從前買的衣服,打算穿什么時,犯了難。 她的腳脖和雙肩纏繞的都是繃帶,為了不碰到傷口,只能把衣服改成了寬松的吊帶連衣裙。 卻在穿戴整齊后,望著腳上的紗布多愁善感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 季夏承認,這跟淚失禁沒什么關系,她就是想哭了,想把積壓的情緒全部哭掉。 可當真的哭起來后,又覺得好矯情啊,只能擦了擦鼻涕,就此打住。 季夏不知陸曠氣急后去了哪里,只一本心思想出房間透透氣,腳上的傷讓她走路一瘸一拐。 她扶著墻壁晃悠到電梯口,然后下達到一樓大廳。 卻在電梯門打開后,驚在了原地。 以六大為首的保鏢們,與烏云壓頂,從10個變到了五十個之多阻攔著她的去路。 “季夏小姐,沒有先生的吩咐,您無法離開「不知好歹樓」” 季夏皺眉:“不知好歹?樓?”她指了指大廳:“你說的是這棟樓?” 六大點頭:“是的,先生新取的名字?!?/br> 季夏一言難盡。 她有一種指桑罵槐的錯覺。 “陸曠這么喜歡給房屋起名字?” 六大如實道:“在您還沒來這里之前,這里叫朝暉夕陰?!?/br> 不知好歹和朝暉夕陰比起來,那還真是委屈了朝暉夕陰… “陸曠呢?” “先生在叁樓的去求館?!?/br> 季夏:“…………” 這又是個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突然好奇,問道:“陸曠在這里生活了多久?” 六大面露難色,好似這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回答,模棱兩可道:“在我來這里后先生就一直在?!?/br> “你什么時候來的?” “16年前?!?/br> 按照陸曠現在的年齡算起,大抵應該在這里生活了17年。 季夏是從陸曠十歲之后算起來的。 她突然又好奇道:“這個莊園有名字嗎?” 六大話中夾雜了笑意:“有的,瘋狗山莊?!?/br> 季夏:“…………” 真是獨有一番韻味。 他收集了叁百多條狗,個個都是瘋狗。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季夏回歸正題,“我只想出去透透氣?!?/br> 六大為難道:“先生下達了命令,您被禁止出入不知好歹?!?/br> 季夏心里抓狂,但也不在糾纏,她原路返回,但在按樓層時,好奇的按下了3。 電梯停在叁樓,整層樓一片漆黑。 季夏突然有種進入鬼屋的歧視感…… 她在莊園也就生活了一個月,陸曠不在的時候,她也沒怎么亂看,所以其實對整個莊園依舊知之甚少。 季夏在墻壁四周撫摸著開關,卻摸了半天也沒找到。 她有些害怕這層樓黑暗的氣息,只能被迫終止好奇,原路回到了電梯上。 季夏突然很厭惡自己對陸曠的事情依舊好奇,她唾棄了自己一口,繃著一張陰沉的臉,再次回到了離開不久的房間。 手機消息上,賀晚詢問著她的消息,問為什么一聲不吭就離開了燕京。 季夏無法據實回答,只能跟賀晚說,陸曠還有工作要忙,她不想離開陸曠,與他一起回了洛京。 雖然但是。 罷了,總好過讓賀晚擔心她好。 然后她把手機關了機。 季夏變得很頹廢,不愛說話,不愛動。 基本生活變成了吃飯,換藥,跟JJ玩,然后睡覺。 JJ長得很可愛,在摸它的毛發的時候,季夏心里會舒服很多,故此總是愛逗著它玩。 腳邊的KK就有點不大高興,愛蹭著季夏的腿去求抱抱,總有點爭風吃醋的感覺。 可是季夏不是很待見KK,多少也是因為陸曠的緣故。 它倆實在是外表太像了。 季夏總能在KK的身上找到陸曠的影子,為了自身好,這幾天她都不怎么理睬KK。 其實連帶著這幾天也沒搭理過陸曠。 陸曠倒是來看過季夏,卻被她周身的冷淡氣的待不了太久就離開了。 照顧季夏的醫護人員,叫美含,是個很可愛很活潑的小姑娘。 這幾天美含照顧季夏,總是很喜歡與季夏說話,從沒因為季夏的冷淡而停止話茬。 心底很善良,今日見季夏依舊待在房里不愛出去,就好心的提了一嘴:“季夏小姐,出去看看荷花吧,心情也會好上很多?!?/br> 季夏問道:“是停留臺的荷花嗎?” 美含點頭:“嗯呢,我今天從那邊過來見到荷花還開著,等過了九月荷花就凋謝了,那時候就不好看了?!?/br> 是啊,馬上九月了。 季夏從七月等到八月,期盼著陸曠能夠回來。 她想看的其實并不是荷花,而是她能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季夏嘆了口氣,道:“陸曠并不允許我出這棟樓?!?/br> 美含出招道:“先生這幾天也都有來看你,你好好跟他說說話,說不定就行得通了?!?/br> 季夏嗤笑出聲:“那還不如待在屋子里?!?/br> 因為美含的勸慰,季夏還是被吸引到了,心里也升起了想要去停留臺看看的念頭。 捉弄JJ的手也變得有些猶豫不定。 最終心里戰勝。 季夏想先下樓試試,如果六大攔路,她就在回來。 她抱著JJ,美含跟在她后面,坐著直達電梯下到了大廳。 電梯門打開時,大廳外竟然空無一人。 季夏皺眉。 她抱著懷疑的態度一路前行,在到達停留臺外時,停住了腳步。 “是他命令你說這些的嗎?”季夏冷著聲問美含。 美含顫栗著點頭:“對不起,季夏小姐?!?/br> 停留臺里,儼然坐著一個人,他手里拿著魚食正興趣闌珊的投喂著池塘里的魚。 而季夏的身后實時的出現了十個人,堵成了城墻,攔著季夏的去路。 “夏夏,朝我身邊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