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行手指摸一下嘴，忍了笑，翻出卷子：“行，老板說吧?！?/br>
    許亦北忽然問：“那個線下賽到底怎么比？”

    應行拿著筆，往耳朵里塞上耳塞，方便寫題的時候跟他說話：“十六支隊伍進了線下，要用CTF賽制里的攻防模式比，簡單地說就是隊伍之間要在封閉網絡空間里進攻和防守，不斷解題奪對方旗，通過攻防得分排名，你往籃球賽上去理解也行，見招拆招，有來有回，也就是換了個工具，這么說明白嗎？”

    “嗯，明白了?！?/br>
    外面幾聲腳步響，孔寒的聲音在說：“人呢？”

    “別煩他，”大華在外面小聲接話，“人學習去了?！?/br>
    “我cao，高三老弟真辛苦，他一天才睡幾個小時??？”

    應行干脆過去把門上鎖了，回來坐下，對著耳機說：“繼續，我聽著?！?/br>
    許亦北沒頭沒尾地說：“今天最多學到十一點就結束?！?/br>
    應行不禁看一眼手機：“為什么？”

    “我要早點兒睡覺?！?/br>
    應行笑了：“是么，我還以為你是想讓我早點兒睡覺?！?/br>
    許亦北說：“我又管不到你，管我自己?！?/br>
    應行牽起嘴角，這張嘴還是太硬了，遲早要讓他服軟……

    三班教室里一下少了個這么顯眼的，還不是一天兩天，這都個把禮拜了，都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就要退學不上了。

    最后一學期還這么囂張的，也就應行了。

    周六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老師不在，梁楓按捺不住，回頭問杜輝：“應總這是比什么賽去了？別是胡扯的吧，他那天捧書來難道是最后演一把就拜拜了？”

    杜輝課間又練了一次籃球回來，坐那兒擦汗：“滾蛋，應總玩兒的是黑客比賽，你懂個屁?！?/br>
    “臥槽，真的假的？沒聽應總提過啊?！?/br>
    “你他媽見有人玩兒這個還到處炫耀的??？”

    許亦北在旁邊低著頭，在桌底下藏著手機，悄悄列今天的復習內容，頭也不抬地接話說：“那他媽正式名稱叫網絡安全比賽，什么黑客，叫白帽還差不多?！?/br>
    梁楓頓時看他：“你也知道？”

    “……”許亦北抬了下頭，那不是最近查了很多才知道的么，也沒理他，把列完的東西保存了，順手退出來翻了翻，日歷上標著3月11，他的生日到了。

    “咳……”樊文德背著手從前門進來了。

    許亦北立即抬頭，藏起手機。

    老樊一進來就往最后一排掃，最近應行不在，他血壓升高，臉色一直不好，每天出現都繃著臉：“上周沒放假，這周放一回，本來最后一學期，一次就放半天，明天呢，因為要迎接一模，就破例給你們放一天。記好了啊，這一天是讓你們調適迎接考試的，不是讓你們玩兒的！”

    不重要，班上已經開始歡呼了。

    老樊板著臉訓斥兩句，又看一眼后排，背著手往外走，嘴里絮叨：“我看他回來能考成什么樣……”

    “我cao，居然有假！”杜輝等不及就要跑。

    許亦北一下站起來，腳擋住他凳子，伸手說：“東西給我?！?/br>
    杜輝沒跑成，看看他，突然反應過來，從口袋里掏出張紙遞給他：“賽程安排是吧？我還以為你就隨口問問呢，居然還惦記著呢?！?/br>
    許亦北拿過來，打開看了眼，是比賽的賽程安排表，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都揉皺了，也無所謂，拿了書包就往外走。

    “你怎么拿走了？”杜輝在后面叫，“不是說就讓你看一眼嗎？”

    許亦北從教務樓那邊的樓梯下去，人少，很快出了校門，口袋里手機振了，掏出來一看，是他媽，按了接聽。

    “許亦北，放學了吧？”方女士說，“你真沒空回來過生日嗎？就一晚上也耽誤不了什么的，mama還是給你訂個酒店好好辦一下好不好？趁這會兒去電話訂還來得及?！?/br>
    “……”許亦北站在馬路邊，找著出租車，“真不用了，我……今天晚上準備上晚自習的，那些形式真沒必要?！?/br>
    “那這樣也太虧待你了?！?/br>
    “沒事兒，我不覺得虧待?！痹S亦北緩聲說，“你犒勞一下自己，這不就是你的受難日么？”

    方令儀被他弄笑了：“怎么能不當回事兒呢，實在不行就下回給你補吧?！?/br>
    “行吧?！?/br>
    總算說好，許亦北掛了電話，回過頭，剛好看見李辰宇。

    高一高二都開學了，他們高二生下學期也開始補課，居然放學碰上了。

    李辰宇上下看看他，一臉嘲諷地從旁邊過去：“上晚自習？撒謊都不打草稿?！?/br>
    許亦北冷了臉，腿一伸，擋住他路。

    李辰宇繃著臉看他：“你想干嘛？”

    許亦北冷冷說：“你要是想在所有人面前給我堆著笑臉唱生日快樂，我也可以不上晚自習回去過生日?！?/br>
    李辰宇一秒破功：“做夢呢，你想得美！”

    “那他媽回去就把嘴閉牢點兒！”許亦北搭上書包，扭頭就往路上走了。

    “……”李辰宇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他走了。

    許亦北攔了輛車，坐進去，手機振了，這回是江航。

    “北！怎么過？”一接通他就問。

    許亦北說：“自己過?！?/br>
    “??？”江航好像愣了，“你不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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