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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張訓抬手撓撓陳林虎下巴,“你該上課上課,不用cao心這個,我想辦法?!?/br> 陳林虎還想拒絕,張訓比了個“閉嘴”的動作,把這事兒敲死了。 接下來兩周陳林虎感覺過得特別快,好像“愛”這個字跟對方交換之后,心里的感情就變得更沸騰更有分量。 他除了上課跟了解幾個平臺投稿方面的東西外,還得兼顧著留神老陳頭的狀態,剩下的時間就是往張訓身邊兒跑,中間還接著單畫商稿,尚清華等人都被他這連軸轉的架勢給唬住,紛紛心虛自己的悠閑度日。 投稿方面的事兒了解的差不多,各平臺要求不一樣,不過只要投稿,大部分都得準備好一到三話左右的精草,至少一話的成稿,以及故事的大綱和幾話腳本等等,陳林虎看得頭大,再次領教了“沒一個行業很輕松”的道理。 錢難賺,想靠愛好賺錢更難,陳林虎不得不把自己的時間排的滿當當,畫到半夜凌晨都是常事。 騰出來大塊兒些的時間都耗在二樓。 有了之前的一次手動擋的經歷,就跟開了口子似的,倆人一靠近就容易走火,張訓也是遇著了克星,發現自己壓根管不住人,只能跟著陳林虎一次次胡鬧。 日子就這么忙里偷閑的撒手沒。 到了該去公墓的那天,張訓問寧小萌借了車,開到家門口接老陳頭。 陳林虎還沒見過張訓開車,撐著副駕車窗彎腰朝里看,開玩笑道:“你行嗎訓哥?” “你說呢,”張訓坐在駕駛座上,一手夾著煙伸到車窗外,側頭朝陳林虎瞇瞇眼,“你說我行嗎?” “你這嘴真不主貴!”老陳頭抽了孫子后背一巴掌,“人張老師開車,你叨叨什么!” “就是,”張訓按按喇叭,“陳大爺上車!保證一路穩當?!?/br> 老陳頭比了兩個大拇哥:“好嘞!” 車開出家屬院,老陳頭因為略胖而坐寬敞的后排,陳林虎沒吭聲就鉆上副駕,拉上安全帶抱著臂,時不時側頭看看張訓。 張訓動作從容,一貫的慢條斯理,開車的時候就沒什么笑影兒了,側臉顯出幾分穩重的清冷,握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有力地掌控著去向。 開得又穩當又速度正好。 我的。陳林虎非常滿意地想,這人我的。 西山公墓離得有些遠,寶象這邊的風俗是得上午上墳。三人七點多啟程,路上找小攤解決了頓早飯,到地方的時候差不多十點。 張訓沒跟著上去,只把人放到最近的地方,自己找位置停車等。 “要不了多久,”老陳頭不放心,“你別亂跑啊?!?/br> 張訓點跟煙笑道:“多久都行,我就在這兒,除了上廁所都不挪窩?!?/br> “哎,”老陳頭說,“你要臉皮厚,就地解決也行?!?/br> 張訓:“……” “走吧,”陳林虎憋著笑,拎著買好的瓜果和畫的衣服,推著老陳頭走,“他跑不丟!” 扭頭跟張訓挑挑眉,張訓沖他露出個有點兒無奈的笑。 當初選這個公墓是老陳頭定下的,買的時候備了兩個位置,一個給妻子,一個給自己。 墓碑上的奶奶陳林虎從未見過,但因為從小到大幾乎年年都來,所以也不覺得陌生。 他跟著老陳頭一起把瓜果擺好,又把畫的那些衣服什么的壓在瓜果底下,攙著老陳頭站直。 “不用扶,”老陳頭嫌他礙事兒,“我這還能走呢!” 陳林虎無奈:“行行?!?/br> “小孩兒就是煩人,”老陳頭跟墓碑上的妻子說話,“不過比陳興業好!看看,比前兩年長高多了吧。前幾年考大學呢,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拎過來讓你看看品相?!?/br> 陳林虎跟個被挑挑揀揀的瓜果似的站著,也不插話。 “這兩年也不讓燒錢了,不環保,點著了起火也嚇人,”老陳頭隔了一會兒又說,“衣服也燒不了了,我放這兒了啊,你自提吧,反正一年也就跑這一趟?!?/br> 說完就不吭聲了,抱著手站在墓碑前,半塌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林虎已經習慣老陳頭這樣,每回來話都不多,不是電視上拎瓶酒對著碑邊喝邊哭說好幾個小時的那種,就是站著,說兩句閑話。 差不多十分鐘后,老陳頭跟回了魂似的松開手,抻了個懶腰。 “走!”老陳頭拍拍陳林虎,“回家回家?!?/br> “不再待會兒?”陳林虎問。 “事兒都辦完了,衣服也送到位了,”老陳頭說,“反正她要不滿意,自個兒就給你托夢讓你重畫了?!?/br> 陳林虎對這套理論感到哭笑不得,但也沒多說什么,往年都這樣,陪著老陳頭回停車的地方。 來的時候心事重心情差,可能是因為在這地方又見了面去了心事,老陳頭回去的步伐就又精神抖擻健步如飛了,陳林虎都得跟在身后小跑。 張訓就看了一會兒隨手帶過來的書,一抬頭就瞧見陳家一老一少已經飛奔回來,還以為是怎么著了,驚訝道:“這么快?不多留會兒?” 以他從陳林虎的敘述中得知的情況來看,還以為至少得待到中午,沒想到十點半多點兒就已經結束了。 “留什么,這不見過面兒了嗎,”老陳頭邊說邊拉開副駕的門,說什么也要坐前排,“回吧,這附近有家店賣的驢rou火燒特好吃,現在去還能買著,中午上人就搶沒了!” --